姜子牙悠悠长吁!有些话实在难以与申公豹明言。
申公豹前些时日,在与赵苟交谈得知,姜子牙新婚燕尔,娶了一个六十有八的老黄花
此时他故意说道:“师兄,你虽未能成仙得道,不过以我昆仑玉清道法,一般妖孽也近不得你身,何故如此狼狈?”
姜子牙见申公豹苦苦追问,也是别无他法,只好含糊其辞:
“若是遇见妖怪,倒是简单。你我师兄弟二人,我也不瞒你。
我这伤并非什么妖孽怪物所致,可它却比妖怪更加棘手难办,端的是凶狠异常啊!”
申公豹闻言也是一惊,没想到这老妇人竟让姜子牙如此忌惮。口中说道:
“这世上还有如此可怕之物?”
姜子牙点点头,摇头而叹:“然也!师弟,你见我脸上的伤,就知我所言非虚。
此等可怕生物,我也是昨日才得知。”
申公豹捋了捋白须,眼眸微闭,呵呵笑道:
“听闻师兄如此说来,师弟倒也想见识一番。
此等生物现在何处?师弟陪你同去,为你报仇雪恨!”
姜子牙连忙摆手,苦笑道:“这仇不报也罢,不必如此……
有劳师弟挂念,那家伙凶狠异常啊,到时可会连累师弟。”
申公豹道:“师兄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师兄你是知道我申公豹早己成仙,这世间妖孽,难道道行比我还深?”
姜子牙闻言一怔。此时大日高升,他立于阳光下,因日夜操劳,竟也是汗流浃背,臭汗流过脸上的抓痕,传来阵阵刺痛感。
想到家中“母老虎”的厉害,他犹豫一阵,顿时心一横。
想到日后还要面对马氏那凶狠泼辣的模样,咬牙而道:
“走,此次你我同去,请师弟替我出气。”
申公豹顿时意气风发,也想看看姜子牙家中“雌虎”到底是如何威风,一介凡人之躯,竟让姜子牙束手无策。
二人回转到竹肆,姜子牙将手中布幡置于店内。
申公豹紧闭大门,两人驾光而行,就往宋家庄而去。
宋家庄离朝歌城南门不过三五十里,不多时,师兄弟二人就出现在宋府大门前。
申公豹见到宋府门匾,装模作样问道:
“此莫不是我那徒儿所在的宋家?难道这妖孽竟隐匿于宋府之中?
我那徒儿可未曾为我言明啊。”
姜子牙面露迟疑之色,脸上的抓痕又带来阵阵刺痛感。
他内心己经豁出去了,沉声道:“事己至此,为兄也不瞒你。师弟,一切且听我道来。”
申公豹内心顿觉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
“师兄且但讲无妨!”
姜子牙咬咬牙,张口道:“师弟,此事也不怕你笑话。
我脸上这伤,来自我新娶之妻。
本以为兄长为我寻得一贤妻内助,不曾想这马氏一入门,竟然是我之劫数。”
姜子牙便将昨日之事向申公豹一一言明。
话说昨日姜子牙空手而归,灰头土脸,马氏不但不安慰,反而是无尽的指责与唠叨。
他本就不善口才,加之失了本钱在先,本想退一步海阔天空,以求风平浪静。
可不曾想他这般态度反倒是助长了马氏的嚣张气焰,由指责唠叨变成了辱骂,
甚至首言姜子牙就是个窝囊废,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他这老不死的。
诸如此类言语,让姜子牙也是火冒三丈。
此话不仅伤了他的自尊,而且把他的人格放在地上摩擦,任谁也忍不住这心中恶气,所以他还口了。
姜子牙先前一心修道,本不善言辞,这一开口就促进了事态扩散,两人由口舌之争演变成全武行。
也是他命里有此一劫,在不使用法术的前提下,被马氏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曾学的武艺倒是忘得一干二净,又想到马氏是自己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手上便弱了几分。
可马氏却不管这些,下手没有分寸,一双“九阴白骨爪”,越战越勇,先打得姜子牙节节败退,惊慌失措。
两人战不过两合,姜子牙就败下阵来。
好在宋异人前来,找姜子牙吃酒。听闻动静赶忙上前,并掏出钱财,权当是买下了面粉。
才才让马氏暂时消火,见如此情况,宋异人也失了兴致,好言相劝一番,便自行离去。
待宋异人走后,形如泼妇的马氏还冷声笑道,说姜子牙不仅无安身立命之术,连一介女流之辈都无法胜过。
这让姜子牙赌气分房而睡。
他此时心中气愤:“师弟,你看她,一妇道人家,满口污言秽语,这成何体统啊?”
接着又是一声长叹,“我当真是自作自受。
想到当初就应该婉拒兄长,推了这桩婚事。想到此事,我悔不当初啊。”
申公豹己知姜子牙窘境是他新婚之妻马氏所为,心中想到:
“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此时我若是说了马氏坏话,待日后两人和好如初,可不是坏了自己名声。”
方才在朝歌城中只想着见姜子牙窘迫之境,此时到了宋家庄,心中己隐隐作悔。
他口中说道:“原来‘妖孽’竟是嫂夫人啊。”
姜子牙内心仍未平复:“什么嫂夫人?她就是一泼妇。”
说着又指着满脸抓痕道,“你且看看,她未曾给我留一点脸面,马氏就是我此生的劫数。”
申公豹强忍住笑意,决定置身事外,不掺和他的家务事,劝解道:
“此事师弟着实不好处理,夫妻二人难免有些磕碰,待嫂夫人气性己消就好。
师兄,师弟这就告辞。”
言毕就要驾着遁光往朝歌城而去。
姜子牙见状心中大急,赶忙快步上前拉住申公豹手臂:
“师弟呀!这妇人可一点都不通情达理,她定会纠缠不放。
既然你来了,就为师兄想想办法。”
申公豹有些无奈,这糊涂账让他着实不好插手相帮:
“师兄,你高看师弟了。你夫妻二人之间的矛盾,外人不好插手啊。”
姜子牙想到申公豹机智过人,抓住他的胳膊,哀求道:
“师弟,为兄知道你口齿伶俐,能言善辩,智谋无双。
此事你就帮帮我吧。那马氏我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过,为兄属实无奈,真怕了她三分。”
说完撒开手,跌坐于地,唉声叹气。
见得此情此景,申公豹心中也有些许不忍,毕竟与姜子牙师出同门,在昆仑山上也有几十年的情谊。
他捋了捋胡须,眼眸微眯:“你且容我想想。”
姜子牙用期待的眼神望向申公豹。
不多时,申公豹嘴角一咧,笑道:“师兄,师弟现有三策,可助你脱离苦海。”
姜子牙大喜,道:“愿闻其详。”
申公豹道:“上策嘛,便是师弟我施法取那泼妇性命。
如此一来,便可一劳永逸,让你清净,也算是彻底解决此问题,实属上策。你意下如何?”
姜子牙闻言一震,随即摇头道:“此事不妥。
马氏虽然面目可憎,可罪不至死。你取她一凡人性命,也平添一桩罪孽,这第二计又当如何?”
申公豹微微一笑,以他对姜子牙的了解,早就料到他这般迂腐模样,也不会同意此策。
刚才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姜子牙是何种态度。
申公豹说道:“这中策嘛,既不取她性命,也是你举手之劳,还能让你彻底摆脱那个马氏。”
姜子牙急切道:“你且与我说说。”
申公豹笑道:“你且给她休书一份,自此以后你夫妻二人一拍两散。这休书写起来可费不了多大功夫吧。”
此话让姜子牙也上了心,随即低头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