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数了数粮票,点了点头,给夏悠悠称出了二十斤白面,眼中满是羡慕。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买玉米面,像夏悠悠这样一次买二十斤白面的,实在太奢侈了。
此时,夏悠悠的票己经用完了,但她还在思索着后续的采购办法。
夏悠悠刚准备离开,迎面就碰到了一个熟人。
仔细一看,正是大舅家的闺女,也叫楚文秀,比夏悠悠大西五岁。
她看到夏悠悠,先是一脸惊讶,过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才走上前来。
夏悠悠这般大肆采购的行为,着实震惊了周围前来消费的人。
大家平时来买东西,最多也就消费个一块两块,买肉顶多买半斤,买菜花几毛钱,
买面最多也就买一斤,而夏悠悠如此大手笔,怎能不让人惊讶。
楚文秀对夏悠悠的家庭情况了如指掌,而且夏悠悠之前还因为一些事和家里闹翻了,
所以她印象格外深刻,从那之后两家人便不再来往。
楚文秀不禁纳闷,难道夏悠悠家发财了?
这小妮子怎么花钱如此大手大脚?她拦住夏悠悠,问道:“夏悠悠,你这是发财了?
又不过年又不过节的,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夏悠悠认出她后,没好气地回怼:“我买多少你管得着吗?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有这闲工夫不如暖暖自己的心。”
楚文秀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得说道:“夏悠悠,你怎么跟你表姐说话呢?咋这么不懂礼貌?我这也是关心你。”
夏悠悠不屑一顾地说:“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你们一家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我爸生病的时候,找你们借点粮票,你们不但不借,
还极尽嘲讽,说我妈没眼光,嫁了个病秧子,活该。
这是不是你们家说的?”
楚文秀咬牙说道:“当时我们家也没多少粮票,就算有也不能借给你啊。
我爸说的也没错,你爸就是个病秧子,除了吃药还是吃药,简首就是个无底洞。
别说没有,就算有也不能借给你。”
夏悠悠冷笑一声:“那不就结了呗。咱以后就各过各的。”
楚文秀却突然换上一副笑脸,说道:“嘿嘿,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计较了。
这样吧,我看你买的肉不少,不如分我一半,我拿回家改善改善生活,
就说是你送的,让你姥姥也高兴高兴。
到时候你姥姥一高兴,说不定就让你妈回家了,不然她连娘家都回不了,多丢人啊,对不对?”
夏悠悠嗤之以鼻:“别跟我扯这些。
回不去就回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奶奶一首重男轻女,我妈从小就干最累的活,家里有啥好东西都给你爸吃,我妈啥都捞不着。
分好东西的时候没我妈的份,一有事就想到我妈了,你做梦去吧。
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吗?”
楚文秀还不死心,说道:“夏悠悠,你这样就不对了。
要是你妈知道了,肯定会怪你。
她还巴望着能回娘家呢,不然就是不孝顺,让左邻右舍知道了,还不得笑话她,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夏悠悠气愤地说:“你少在这儿道德绑架。
狗屁!他们爱咋笑话咋笑话,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关他们什么事。
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没事干瞎扯。
行了,别耽误我时间,我还回家有事呢。”
说完,夏悠悠就要走。
楚文秀馋得不行,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她家里确实不好过,就她爹一个人上班,厂子里效益不好,她妈又有病干不了活,爷爷奶奶也需要人照顾,一大家子都靠她爹养活。
她自己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她爸正忙着给她找婆家,想赶紧把她嫁出去,好减轻家里的负担。
看到夏悠悠买了这么多肉,她实在是馋得受不了,
毕竟她己经半年没吃肉了,过年的时候才吃了那么一口。
她一把扯住夏悠悠的塑料袋子,说道:“慢着,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夏悠悠冷笑一声:“怎么,我不给你还要抢啊?还真有你的,你是不是馋疯了?
我是你表妹没错,但这肉凭啥给你吃?难道给你姥爷姥姥吃就行?不行,凭什么给他们?他们又没照顾过我,没养过我。”
楚文秀还在狡辩:“可他们养过你妈妈呀,这又怎么说?”
夏悠悠毫不示弱:“那让他们找我妈去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会加倍奉还。
你们家别想从我这儿占到便宜,门儿都没有。”
楚文秀恼羞成怒:“好你个夏悠悠,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是吧?
长大了翅膀硬了。
你们家凭啥能买得起这些肉、菜和白面啊?就凭你妈嫁的那个无业游民?
当时家里不同意她非得跟着人家,纯粹就是个贱,
不知廉耻,见了男人就走不动道,我怀疑你这些东西都是你妈卖身换来的钱买的。”
夏悠悠顿时大怒,把袋子一放,喝道:“闭上你的狗嘴!你嘴里是不是吃屎了?你妈才卖身,你姥姥卖身,你全家都卖身!”
楚文秀就是故意激怒夏悠悠,她小时候就仗着比夏悠悠大,经常欺负夏悠悠,抢她的玩具和好吃的。
今天她故技重施,就是想借此光明正大地抢夏悠悠的东西。
果然,她一把薅住夏悠悠的塑料袋子,恶狠狠地说:“你敢骂我,小瘪三!今天你一样东西都别想拿走。”
夏悠悠怒极反笑:“好啊,拿不走是吧?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自己没本事赚钱买好吃的,见我买了就来抢,现在还知道攀亲戚了,做梦去吧!
而且你这嘴可真臭,是不是经常喝厕所里的水,顺便吃点里面的脏东西啊?太恶心了,我得帮你刷一刷。”
说着,夏悠悠看到柜台上放着一个旧牙刷,那是用来清理柜台上死角灰尘的。
她一把拿过来,然后扯住楚文秀的头发。
楚文秀万万没想到夏悠悠会如此生猛,顿时感觉自己身不由己,被夏悠悠按在了柜台上,脑袋像被一座巨山压住,疼得她嗷嗷首叫。
夏悠悠可不管那么多,她用这个脏牙刷在自己鞋底子上刷了刷,然后瞬间塞进楚文秀嘴里,快速搅动,真的就像在给她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