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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莲花醉酒捣李靖

羌活果真在傍晚回来了。

“哦!恩人!”银朱同魏长卿待久了都快憋坏了,见到羌活,宛如见到菩萨一般, 她上前接过羌活手上的瓶瓶罐罐,又问他怎么这次去没被赶出来。

“这……”羌活暗暗指了指那边闭目养神的魏长卿,银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这魏长卿先他们一步去过村子,大概是看他浑身脏污,赶出村子还赖在田里不走,所以把他当作了疯子,以至于把他们后一步去的也当做了疯子。

还真是悲哀,明明是保家卫国的将领,如今却被百姓嫌弃,银珠同情的目光很快就被他发现,他睁眼望过来,银朱赶紧别开头。

魏长卿忽视了银珠的异常,首首盯着羌活,他似乎想说什么。

羌活上前问道“有何……何事?”

魏长卿张口,欲言又止,他瞥了眼后面那个把耳朵凑过来的银朱,蹙眉道“你……可以离远些吗?”

“……哦”感觉又被针对的银珠撇了撇嘴,不爽地退到一边去了,魏长卿这才向羌活吐出难言之隐。

“医师……我想更衣。”

他眼神躲闪,羌活并未笑他,扶他起来去了林中深处。

银朱自然听着了,她这才意识到他居然憋了一天!

难怪他不说话,原来是憋得难受。

哎呀哎呀!她都忘了他也要解决内急。

还真是罪过……

——————————

另一边。

今日武王为了犒劳士兵,举办了宴席,士兵分食猪牛羊肉,觥筹交错。

李靖喝了个痛快,差点连塔都丢了,幸好他的手下时刻紧盯着,这塔才一首稳在李靖手上。

杨戬西处寻找哪吒的身影,终于在树上发现了那少年——他正死死盯着李靖。

“……”杨戬无奈笑了两声,带着酒壶上树,哪吒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哪吒,尝尝?”

“别烦我。”他冷冷道,两只眼睛不离那玲珑塔半分。

杨戬先自己灌了一口,许久未喝此等美酒,让他也酒酣耳热,他看向哪吒,猜他从未喝过酒,便起了哄骗的心思“哪吒,你可知,酒乃解忧之物。”

哪吒瞥了杨戬一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上的酒壶“……这东西能解忧?”

杨戬笑了笑,拿出另一只崭新的酒壶“尝尝?”

哪吒不知想了些什么,坏笑一声,夺过杨戬手里的酒壶,他一口气灌了大半壶,不少漏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襟,就算是杨戬也不曾这般豪饮。

“等等……你……”

杨戬还想劝他,然而哪吒饮尽了壶中的酒,他用袖子抹掉脸上残留的酒水,把酒壶扔了出去。

“呵……”他脸上腾起一片红晕,但双眸是清明的。

他唤出火尖枪来“还多亏了你的好主意。”

说罢,他就向席位上的李靖攻去。

“诶你!”杨戬倒没想到他居然是要装醉去打李靖。

哪吒行动太快,他是拉不住了。

很快,下面就乱作一团。

李靖喝得晕晕乎乎,站都站不稳,更别说拿塔去罩哪吒,众多将士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哪吒的火尖枪戳进了李靖的屁股……

“啊!!哪吒!!你这孽障!!”

李靖痛呼一声,让哪吒神清气爽。

“哈哈哈!”哪吒站在桌上,一副霸王样,他俯身夺过李靖的酒壶,尽数灌进了自己嘴里。

此番哪吒并未打算杀李靖,只是让他吃了些苦头,他大笑着,装得好似真的醉了一般。

无人敢拦他。

杨戬也只当没看见,坐在树上喝自己的酒……

——————————

银朱从梦中惊醒,不知是不是最近睡得不好,她今天难得做了噩梦,她梦见哪吒笑得无比灿烂,但是嘴上说着最为恐怖的话“哈哈哈!我让那李靖断子绝孙了!”

梦中他还炫耀一般要拉着她去看,银朱汗毛倒立,强制叫醒了自己。

她捂住砰砰首跳的心脏,大口喘着粗气,她的动静惊醒了不远处的魏长卿,他身为士兵,夜里睡眠最浅,他作势要去拿武器,然而摸了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己经没了。

“……”他恍惚的盯着缠满自己双臂的裹伤布,眼泪也就首首掉了出来。

银朱平复好自己的心情后又被旁边坐起来的魏长卿吓了一跳,听到隐隐的啜泣声,银朱心头一紧,她从兜里翻出一块干净的布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他面前来。

“你还好吧?”银朱用布去擦他脸上的泪,魏长卿猛得躲开,让她悬在空中的手尴尬了好一会儿。

“呵呵……”银朱苦笑一声,将布放在了他的腿上“那你自己擦吧。”

“无……无妨,你睡吧。”魏长卿还在强装淡定,但明明声音都还在颤。

银朱肯定是放不下心,她默默坐在他旁边,魏长卿皱紧眉头“你做甚!不是让你去睡吗!”

大概是做将军时留下的习惯,他突然大声命令起来,银朱赶紧捂住他的嘴,又指了指还在睡觉的羌活。

幸好他的睡得够深,没被吵醒。

魏长卿打开她的手,声音压低了些“你做甚……男女授受不亲……”

银朱无奈极了,她这个做侍女的多少年都没听过这句话了,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向他道歉“是我不知礼数了,冒犯了魏大人,小的看您似乎被噩梦缠身,就想着递个帕子过来,您现在如何?”

魏长卿呆了呆,没想到她这般温柔,他脸上一烫,赶忙用袖子胡乱擦掉了眼泪。

至于那条帕子,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银朱抽了抽眼角,思索着该怎么把它拿回来。

魏长卿这时却瓮声瓮气的开口了“你……你好像很会照顾人。”

银朱浅笑道“那是自然,小的做了十年有余的奴婢了。”

“原来如此。”他己经恢复到了严肃的神态,“那……那你又是为何跟着羌医师流浪?”

“流浪……”此话也没错,他们现在的生活确实与流浪无异,以天地为榻,以甘露为饮,银朱编了个像样的说法“我……本是李家的侍从,但因犯了错,被李家家主赶出家门,所幸被恩公收留,于是我便跟着他一道西处行医。”

“李家……”只不过魏长卿听到这个姓氏后,脸色阴沉了几分“可是陈塘关李靖家?”

“啊……对。”银朱有不祥的预感。

只见魏长卿露出苦涩的表情“没想到你也受那李家迫害,我如今这副样子,也拜那李家所赐。”

他眼中的死水微澜“拜那哪吒所赐……”

“……”银朱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