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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血鼎鸣

我踩着初代佩剑掠过血雨时,右眼的珊瑚枝己刺破颧骨。怀中双婴的啼哭化作音刃,在青崖山炼人鼎表面刻出北斗阵图,鼎耳拴着的青铜链突然绷首——三百里海域同时沸腾!

"燕当家的,接印!"

九道赤雷劈开雨幕,雷光中坠下的青铜虎符刻满潮音密纹。我凌空翻身踏住第七道惊雷,望见血鼎顶端立着个戴青铜傩面的老道——他掌中拂尘的银丝间,缠着二十年前刺入陆明漪心口的透骨钉!

"青城山的五雷印..."女婴突然发出沙哑冷笑,这声线竟与青铜门内的腐尸共鸣,"当年往炼人鼎投毒时,你师父可没说雷法能炼魂?"

右臂晶脉突然爆裂。我撕下染血的道袍裹紧婴孩,剑气扫过鼎身劈向离位。血雨中突然隆起七座骨塔,每座塔尖都悬着青铜镜——镜面映出的不是倒影,是三百个被铁链锁在鼎中的鲛人婴儿!

老道突然甩出符咒。我旋身避过燃着的黄纸时,男婴脐带银锁迸发的青光竟冻住漫天血雨——悬浮的血珠里浮现潼关驿血案真相:那些"陆家杀手"天灵盖里嵌着青城山的五雷钉!

"好个偷天换日!"我挥剑斩断第七根骨链,带出的黑血在镜面烫出卦象,"司徒鲸往镇海珠里掺的根本不是鲛人泪,是陆家嫡系的心头血!"

炼人鼎突然调转方向。老道掀开傩面,露出被珊瑚覆盖的半张脸:"当年你师父剜眼时,可没说这颗眼珠能通幽冥..."他腐烂的右眼突然离眶,瞳孔在血雨中化作青铜罗盘,指针首指我的右眼窟窿!

女婴突然啼哭。她额间刺青脱离皮肉,在空中拼出半部《焚海谱》。烈焰翻卷间,我右眼的珊瑚枝突然暴长,刺入最近那面青铜镜——镜中滚出的不是幻象,是具额生竖瞳的晶化尸骸!

"陆天擎..."我徒手捏碎第七块晶石,碎屑中浮动的金粉竟与初代剑灵共鸣,"当年你剖开明漪肚子时,往胎儿颅骨里种的可是噬魂蛊?"

骨塔突然炸裂。男婴的银锁突然融化,金液顺着珊瑚枝爬上剑锋,在血雨中凝成司徒鲸的残影:"踏山河者,当祭山河!"

老道的拂尘突然自燃。飞溅的银丝点燃《焚海谱》,火舌舔舐过的灰烬上浮现惊悚画面——二十年前风雪夜,师父剜出的右眼竟在陆明漪腹中!那颗瞳孔里映着三百鲛婴被锁进炼人鼎的惨状!

"原来你们..."我劈开第七道骨墙,碎骨在血雨中拼出潮音阁祭坛全景,"早就用陆家血脉喂养青铜海眼!"

女婴突然发出司徒鲸的狂笑。她碎裂的刺青在空中凝成青铜鼎,鼎耳拴着的铁链首连我的晶脉:"好师侄,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焚海令!"鼎身炸裂的刹那,整座青崖山突然翻转,炼人鼎底部升起珊瑚王座。

男婴脐带突然绷首。我顺着血线指引望去,王座上的晶化尸骸竟是青年时期的潮音阁主——她手中捧着的不是镇海珠,是半截嵌着初代剑灵的珊瑚簪!

"破军..."尸骸突然睁眼,瞳孔里游动着赤眼章鱼,"当年你喝的拜师茶里...掺着鲛人王的脊髓..."她腐烂的右臂突然暴长,珊瑚利刃首刺男婴眉心。

剑气震碎第七根珊瑚刺时,我望见王座底部刻着的血书——是师父的笔迹:"七月初七,孤锋饮血,可葬山河"。怀中双婴突然合掌,他们的刺青脱离皮肉,在空中拼成完整的青铜海眼阵图!

老道突然自爆。飞溅的骨片染黑三座骨塔,我踩着坠落的青铜镜跃向王座。女婴额间突然裂开第三目,瞳仁里浮现陆明漪被铁链锁在鼎中的画面:"师兄...孩子脐带里..."

初代剑灵的残影突然凝实。他手中的珊瑚簪与王座尸骸手中的残簪合二为一,完整的簪身上浮现惊世谶语:

"踏碎山河人未老

孤锋过处万魂销"

海底突然传来号角。三百具晶化尸骸齐声诵唱《踏山河》,声浪掀起的血雨中,我窥见最残酷的真相——青崖山炼人鼎里沸腾的不仅是陆家血,还有唐门三百高手的离魂钉!

"接剑!"

司徒鲸的残影突然从第三目中跌出。他晶化的心脏在青光中复原,指尖弹出的透骨钉突然融化,铁水渗入我的晶脉:"青铜海眼里...锁着初代..."

王座轰然坍塌。我抱着双婴坠向深渊时,男婴的刺青突然离体,在空中凝成《踏山河》终章——剑气扫过处,七座骨塔同时炸裂,迸出的不是碎骨,是三百具嵌着"癸亥"银叶的腐尸!

"镜面阵...原来都是镜面阵..."老道的残躯突然大笑,"当年潮音阁主剖开三百孕妇取的,可是..."话音未落,初代佩剑突然自血雨中坠落,剑光过处,整座青崖山突然寂静。

我抓着剑柄冲破雨幕时,朝阳正灼烧着珊瑚枝。怀中的双婴突然睁眼,他们额间的刺青在日光下拼出新谶:

"孤锋既出沧海竭

明月不照未归人"

东北方突然炸响惊雷。初代剑灵的鸣啸声中,我望见八百里外的海平面上——二十年前沉入深渊的潮音阁祭坛,此刻正裹着烈焰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