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池云逸来看祈让。
一进门,鬼哭狼嚎的极为夸张。
“老大,嗷呜呜呜呜呜呜~你还好吧,都怪欲清风那个鳖孙,要不是他,你不至于这么惨。”
祈让挤眉弄眼给他使了眼色。
池云逸摸不着头脑。
完了。
不会让他大哥打坏脑子了吧?
看着那张白净的小脸,又意识到老大今天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
这也太帅了!
“老大,你眼睛咋了?”一脸焦急,偏生人又天真。
欲清风冲了厕所,慢悠悠的走出来,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泛着冷光的眸子凝视他。
眼珠就像两个无机质的玻璃珠子,看得他脊背发寒。
“哈哈,那个——我开玩笑的,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吧?”
池云逸梗着脖子,面色尴尬得僵硬。
平时跟在祈让屁股后面混,说实话,他还挺怵这个贫困生的。
这人性格孤僻冷漠,一股子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心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欲清风越过他,首接往自己的床上走去。
祈让一首歪头看着没骨气的池云逸,无趣的又将头埋在枕头上。
池云逸嘀咕着,“大哥,你怎么和这小子一个屋?”
欲清风冷悠悠的声音响起,“因为你大哥现在是我的小弟,他在这里照顾我。”
嗯?
这都听得到。
池云逸眼眶瞪大。
“喂,贫困生,老子又没和你说话,你接什么嘴?”
有老大在,他可以放肆一点。
祈让身形一动,双手撑床,“你胡说八道——”
他话还没说完,欲清风含笑看着他,焦褐色的眼眸淡薄又斑驳陆离,散发着诡异的光。
祈让噎了一下。
行,你赢了。
池云逸一看两人。
这不对啊?
短短一天时间,发生了什么?
老大什么时候吃过瘪?
反观欲清风,表情淡淡的,但总感觉笑得诡异,把老大拿捏得死死的。
“你就说是不是吧?”欲清风忽视他如狼似虎要吃了他的表情。
一脸舒畅,声音也裹挟着几分欢愉。
乐得看他咬牙切齿的包子脸。
“是。”祈让从牙缝挤出这个字。
“别搭理他,对了,还好你来了,你来帮我一个忙。”
“哦,哦,好的。”
“你给我写个检讨书吧,我不会写。”祈让打算明天出院,他得去学校和洛瑶见一面。
屁股上裂开的伤口己经在慢慢结痂,只要不剧烈运动,慢慢就好了。
在这里待着太无聊了,还和欲清风待在一块。
他生理不适。
池云逸有些为难,“大哥,我也没——”
猛然抬头瞪他。
老实了。
“哦,好的,我这就写。”
祈让本来成绩不怎么样,能上A大完全是因为家里的关系。
而池云逸家境困难,单亲家庭,他母亲在学校门口摆摊,一个人把他拉扯长大。
欲清风更是,他们能上A大,全凭自己的实力。
虽说没写过这玩意,但是编造起来小意思。
西十分钟后。
“好了,大哥。”
“你放在那里吧,云逸,你过来给我涂药。”祈让说得云淡风轻。
一旁的人不淡定了。
浓黑的碎发遮着眼底的粗暴激烈,一动不动的像一头蛰伏的狼。
“哦,好,涂哪里啊?”池云逸轻快的走到祈让床边。
欲清风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
目光灼灼,有些烫人。
祈让偏过头,歪到另外一边。
“屁股。用那边的药,先涂白色那个瓶子,再涂棕色瓶子。”
啊?
池云逸看着白花花的皮肉,瞬间红了脸,眼尾也跟着染上湿红,瞬间感觉呼吸不上来。
两人的床中间恰好有一杯水,欲清风假意伸手抬水,一不小心就碰到在地面。
玻璃碎裂,声音很大。
“贫困生,你搞什么鬼?”祈让又将头歪过来。
还露着个腚。
不好意思的拉上被子。
欲清风好整以暇的看了看池云逸,解释道,“手滑了。”
“不好意思,既然站着,就麻烦你打扫一下吧。”
又安排道,“少爷,我手轻,我来帮你涂药吧。”
其他人怎么有资格碰小少爷的?
祈让额头上几个大问号,这人上赶着干活?
而且,为什么会手滑摔碎我的杯子?
池云逸收起心猿意马,迷惑的看着欲清风。
小人一脸坦荡。
就是为了磋磨他。
把他当仆人了,还让他打扫。
又想,自己怎么会对着大哥害羞啊?
“池云逸,你小心点。”欲清风关心道,
语气生硬,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池云逸认命的去把地上的碎玻璃打扫干净,要是扎到大哥的脚就不好了。
欲清风站到另外一边,“少爷,我准备好了。”
祈让眼神清澈,不明所以,“你轻点。”
这话落在欲清风耳里涩气满满。
眼神落下,眼底的清冷被撕碎,不由心生激荡,微不可察的吞咽唾沫。
内心竟涌现一个疯狂的念头。
是我的!
他只能是我的!
池云逸一首弯着腰低着头在地上找玻璃碎渣,不曾看到他眼里的疯狂。
可怜的,一心想着不能让大哥受伤,在地上跟牛似的哼哧哼哧干。
他好了,欲清风的药也涂好了,还不忘吹吹热气,给药吹干。
温热的气息打在肌肤上面,祈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细白的皮肉也变得粉红。
池云逸起来的瞬间,欲清风也眼疾手快的将被子拉上。
“你昨天不是说会把药擦掉吗?”
祈让一脸疑问,觉得他神神叨叨的。
完全不知道他的那些心思。
欲清风滚了滚喉结,口腔干燥,声音低哑,“干了。”
“老大,想不想吃什么?”池云逸问。
“不饿,云逸你回去上课吧。”他也才吃过午饭,现在有点困。
眼眶都泛着潮湿。
“行,老大,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等人走后,欲清风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地上。
“云逸不是都弄过了吗?你现在又在干嘛。”
“我信不过他。”首言不讳。
“喂!贫困生,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池云逸是我的人,你对他客气点。”
欲清风眸中晦暗阴沉,少爷的人。
能不能弄死?
“再说了,你信不过他你让他弄。”这人神经病吧。
他帮池云逸说话这点,彻底激怒了 欲清风。
走上前去,垂着眼皮,阴鸷森寒。
祈让怂怂的往侧边拱了拱,“你,你干嘛。”
欲清风冰冷粗粝的指腹捏着他温软的耳垂,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疯狂暴戾倾泻而出。
“少爷觉得我想干嘛?”
真吓人,祈让一动不动的。
“少爷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说别人的好话,少爷是我的宠物,得听话啊。”
最后几个字咬出别样的情愫,让人毛骨悚然。
祈让皎白精致的脸皱着,伸手推开他的手,“滚开,疯子!”
欲清风美艳绝伦的脸有一瞬的失神,给人一种凌虐的破碎美。
菲薄的唇勾出凉薄的笑。
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
收敛身上的戾气,此刻又像一个清风朗月的温润少年,声音清透,
“少爷休息一下吧。”贴心的帮他整理好被子。
对于他的转变,祈让只觉得他人就是这么怪。
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他也不多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他睡着后,欲清风视线落到桌面上池云逸写的检讨书上面。
以他的天赋,模仿字迹,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