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煜懒得理他。
向行止挠挠头：“过了总得来试试。”
又一辆大巴车开了过来。
下来的老师举了个黑色的旗子，上面画着白色的圆环状校徽。
向行止道：“理工附中的。”
陈怀瑜：“他们怎么还要坐车，学校不就在跟前吗？”
林重阳撇撇嘴：“瞎显摆。”
两个学校的老师打了个照面，对面老师道：“黄老师，你们来得早啊。”
黄学林：“早做准备，心里有底。”
“你们学校成绩这么好，黄老师还心里没底啊？”
“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哎，最近几次联考你们成绩好啊，今年我看也有不少好苗子吧？”
黄学林皮笑肉不笑：“哪有，不如你们教的好。”
明明是很正常的寒暄，但姜昭总觉得两个人目光相接都在噼里啪啦冒火星，空气好像一点就着。
她以前没见过这阵仗，小声问：“我们学校跟对面什么仇啊？”
陈怀瑜：“还需要有仇吗？”
林重阳招招手，将人聚在一起：“据说是前两年省队培训是在理工附中办的，他们老师搞针对。给我们学校去的人骂惨了，还倒打一耙说是我们学校选进去的人实力不够。”
裴知煜初中就在理工附中读，听林重阳说完，为自己的学校鸣不平：“培训的老师是各个学校的，跟哪个学校承办没关系，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实力不够。”
“实力不够怎么能选进去省队？”林重阳指着裴知煜：“看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两个人生动形象再现了矛盾的根源。
这时候，对面队伍有几个人过来。
“裴哥，好久不见。”
为首的男生长了张和向行止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眉眼略有差别。
姜昭认出来，这大概就是向行止那个，名字拽到可以当场去演流星花园的哥哥。
他冲向行止道：“行止，你早上出门怎么不叫我？”
向行止皱着眉：“不是你先走的吗？”
“你那时候还没走吗？”东方景行也不觉得尴尬：“我以为你己经走了。”
他转身自然而然的拍拍林重阳：“林昌，陈二，衍哥。”
他们几个初中时候就在别的竞赛或者学校夏令营见过。
洛衍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重阳和他相互打了招呼。
东方景行看了圈，露出一个笑来，朝女生道：“你就是姜昭姜同学吧，八校联考时候我们老师说过，你考的特别好。”
好热情的人。
姜昭想。
看起来似乎比班长礼貌多了。
如果不是认错人的话。
苏晨一脸莫名：“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东方景行茫然了一瞬，才看向旁边另一个女生。
女生身量高挑，穿了件杏仁白的羽绒服，皮肤粉白，相貌明艳。
他着实有些没想到。
不过东方景行还是很快换上一副笑脸，他朝姜昭伸手：“姜同学，认识一下。”
姜昭抬眼看他。
说实话，她不太想和东方景行握手。
姜昭没有伸手，她正想着怎么拒绝，向行止首接拨开他的手：“没什么认识的。”
东方景行也不在意，笑了下：“我就想沾沾第一的运气。”
考点的老师吹响了进场的哨子。
黄学林最后提醒了一遍：“把准考证都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带齐。”
几个人核对了考场，姜昭一个人被分到了二楼尽头的阶梯教室，其他人都在一楼的几间教室。
分开的时候，林重阳道：“省队见吧诸位。”
陈怀瑜：“怎么了，你今天考完退学啊？”
林重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拿个二等奖就烧高香吧。”
越梁杰：“希望我能拿省二。”
省二也能拿到部分学校的加分呢。
姜昭伸出手：“好歹准备了这么久，有点志气，拿金牌吧。”
洛衍将手搭了上去：“加油。”
林重阳：“承课代表吉言。”
陈怀瑜嘻嘻哈哈的压在林重阳手上面。
众人的手交叠在一起，林重阳喊：“我们的目标是！”
“金牌！”
“加分！”
“一等奖。”
“没有污渍！”
“……”
八个人说了七个答案，互相嫌弃的看了一眼，挥手告别。
姜昭走进考场。
她刚坐下，将准考证摆在桌子上，东方景行过来：“姜同学，这么巧？我们一个考场。”
整个阶梯教室大概能容纳一百多人，姜昭回头看了眼看，一眼望去，不少都是穿着黑色校服的理工附中学生。
算巧吗？
“姜同学，你以前没参加过竞赛吗？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这话姜昭己经听林重阳和陈怀瑜他们都说过了，她道：“我以前成绩不好。”
东方景行大概以为她只是在自谦：“怎么会，你成绩不好那我们都无地自容了，你竞赛有什么目标吗？”
姜昭抬头看着他，道：“东方同学，我想先准备考试了。”
“好。”东方景行笑笑：“那我先不打扰了。”
“嗯。”姜昭没再客套。
八点钟，考试正式开始。
联赛分了一试和二试，一试从八点考到九点二十，有八道填空和三道解答，满分一百二十分。
一试的题不难，都是高中课本的内容，但是量大。
姜昭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写完。
一试考完后会休息二十分钟，紧接着就是二试。
她没有提前交卷，环顾了一圈，大部分人都在奋笔疾书，写的很认真。
一试题目简单，许多人都是指望一试拿个保底的成绩，二试再冲一冲上限。
不知道其他人答得怎么样。
姜昭百无聊赖的想着。
阶梯教室的窗户半开着，可以看到外面树枝摇曳，正欲焕发新芽，似乎可以听见鸟叫声。
春天快到了。
姜昭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答案，默默记在心里。
终于，一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老师收过卷子，教室里上厕所的上厕所，讨论答案的讨论答案。
东方景行又走来。
他站在姜昭桌子旁，微微一笑道：“姜同学，介意和你对一下答案吗？”
姜昭头也没抬：“我记得不太清楚。”
东方景行：“想一想吧，我听说你数学特别好，对一下答案我心里有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