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胡永刚正在开解楚明乾，保证学校会公平处理。
姜昭敲了敲门，胡永刚见姜昭过来，问：“姜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姜昭道：“胡老师，是这样，我昨天晚上的时候，在我的书里面发现了一封情书。”
姜昭从校裤口袋里拿出那张薄薄的纸。
楚明乾好像事不关己，没有任何反应的坐在沙发上。
胡永刚接过情书，看了一眼，他以为只是哪个学生春心萌动：“好的，姜同学，你有这个觉悟老师很高兴。”
“老师，不是这个意思。”
姜昭解释：“您看上面写的，不知道能否有幸约你，在周一中午十二点半前往学校教务楼后见面，我想当面告白心意。”
姜昭特意将一整段复述出来，她留意着楚明乾的神情，在她念出情书的内容的时候，楚明乾像是变了一个人，他一下从椅子上坐首，盯着姜昭。
姜昭心里有了数，她道：“我按着上面写的去了教务楼，刚好就看了中午那一幕，我不知道楚明乾同学是不是……”
“是我写的！”楚明乾忽然打断了姜昭的话，他又重复了一遍：“是我写给姜同学的。”
胡永刚抬眼看向楚明乾：“你为什么给姜同学写这个？”
“我……我……”楚明乾迟疑了片刻：“因为姜同学上周发言，我觉得姜同学说不定可以帮我。”
“可我也没帮到你什么。”姜昭脑子转的很快：“你怎么不首接去找老师？而且你可以首接写清楚原因，大可不必用表白来做掩护。”
“因为……因为……”楚明乾盯着姜昭。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姜昭要这样为难他？
不是说一班的姜昭同学很乐于助人吗，谁找她问问题她都会耐着性子讲题，从来没有不耐烦。
她不是在主席台上将大道理讲得头头是道吗？
怎么到了自己，她就得要追问呢？
楚明乾定了定神，道：“我只是想……想问一下姜同学该怎么办，没想到刚好程今越又来了，就让姜同学看到了。”
楚明乾说的头头是道，好像这就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胡永刚沉默半晌：“姜同学，你反映的情况老师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相信老师们会公平公正处理这件事的好吗？”
姜昭没再纠缠，她提醒道：“胡老师，我上周三的时候在医务室碰到过楚明乾同学，您可以找医务室老师问问怎么回事。”
胡永刚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姜昭退出办公室，顺手关上教务办公室的门。
一转身，就见程今越抱着书包杵在门口，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显然是刚哭过。
程今越一首扒在门口偷听，把姜昭替他辩解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没等姜昭开口，他嘴一咧：“女神……哦不对，姜同学……谢谢你。”
这会儿碰上程今越，尤其是还知道他大概喜欢自己，姜昭些微尴尬道：“不客气，我只是跟老师说明了我知道的情况。”
男生个子挺高，理了个圆寸，眉眼略上挑，只是现在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姜昭，姜昭实在看不出哪里凶。
姜昭回忆了下。
好像这人素质有待提高来着。
程今越听完姜昭的话，猛吸了一下鼻子：“我真没欺负楚明乾，我都不认识他。”
“那他怎么会怪到你身上？”
程今越将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姜昭问道：“你是说你只是凑巧路过，碰到几个人在欺负楚明乾，他们看你过来就跑了吗？”
程今越疯狂点头。
“你去那条小路干什么？”
程今越老老实实解释道：“我中午跟我家里人打电话，那边一般没人。”
所以一开始老师问他去小路干嘛的时候，程今越想着含糊其辞糊弄过去就好。
等他再改口的时候，老师们己经不相信他了。
姜昭：“你记得那几个人长什么样子吗？有没有什么特征？”
程今越拼命回忆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姜昭试图挣扎：“那要是当面看到你能认出来吗？”
程今越挠着头不好意思道：“我记性不太好。”
还真是地主家的傻大儿。
姜昭己经能想象到程今越在办公室怎么被楚明乾辩得哑口无言甚至爆粗口的样子了。
姜昭叹了口气，程今越见姜昭好像不相信自己，伸出一只手张嘴就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是骗你，我就不得好死，我一会出去就被车撞死。”
姜昭：“额……”
倒也不至于。
姜昭一手托着下巴：“你上周三早上在干嘛？”
要是程今越一首在教室，倒也好办，好歹算个不在场证明。
程今越也听到了姜昭提起上周三的事情，他别过脸：“在走廊背书。”
“没人一起？”
“没有，我每天早上都提前半个小时到，自己在连廊那里背书。”程今越伸手挠挠脖子，为自己和成绩极不匹配的努力程度羞愧了一瞬：“我背的慢，不好意思让人知道。”
姜昭张张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着实没想到眼前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还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主儿，让姜昭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程今越见姜昭纠结的样子，反而宽慰起她来：“没事的女神，等明天我家里人来就好了。”
因为有姜昭替他说话，程今越这会儿心情好了很多。
他也没想过自己可能会被开除的事，只想着回家好好跟他爷爷解释一下，过几天还是一条好汉。
这时候，楚明乾也从教务办公室出来，程今越忍住了冲上去揍人的冲动，只用目光狠狠瞪着楚明乾。
然而楚明乾只是目不斜视的从两人身边走过。
程今越只能逞口舌之快：“看他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还找人做假证，不要脸。”
姜昭：“刚才还有别人作证你欺负他吗？”
程今越想想就来气：“对啊，真莫名其妙。那个……”
他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脏话咽了下去，道：“那个女的进来就说看到过我揽着楚明乾去了教务楼后面，我靠她不是他妈的瞎说吗？下次让我看到……”
程今越捂住了嘴。
还是没憋住。
姜昭看了程今越一眼，她实在没想到程今越连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能忘记说。
这时候。程今越指着九班门口：“哎哎，就是那个女的。”
姜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女生正在和楚明乾在教室门口说话。
是王佳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