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的时候，到场的学生都坐在教室后面。
洛衍的母亲看起来很年轻，长卷发，一副温婉的模样。
姜昭爸妈都没来，她的位置空下，按理说洛衍可以首接坐姜昭位置上，和他妈妈一起。
像陈百灵那样，向行止家长也没来，陈百灵就和她妈妈一起，挽着胳膊，看起来很亲昵。
但洛衍只是搬了个凳子和姜昭他们坐在了教室最后面。
姜昭没有多问。
等洛衍也做完经验分享，林重阳小声道：“我建议我们开溜。”
“啊？”姜昭懵了：“你不跟你爸一起走？”
“我是说，去外面等他们。”林重阳说。
洛衍表示支持。
“那要不要叫百灵？”姜昭虽然很懵，但还是没忘记陈百灵。
林重阳没犹豫：“不用，没人会找她。”
三个人蹑手蹑脚从教室后门出去。
路过空教室，姜昭往里面看了一眼。
“看啥呢课代表？”林重阳问。
姜昭：“看有没有人因为考砸了在里面哭。”
林重阳撇撇嘴：“噫…月考而己，哭也太蠢了。”
姜昭：“…你闭嘴。”
教学楼之间有连廊，拐了两道弯，三个人缩在连廊拐弯的地方，被柱子遮得严严实实，教学楼完全看不到这里。
一阵风吹过，姜昭缩缩脖子：“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跑？”
洛衍解释：“一会儿有很多家长找你。”
姜昭想起刚在楼下洛衍被家长拉着“查户口”的场景，稍微明白一点。
林重阳问：“你俩上学校的竞赛班吗？”
王国雄前一天电话通知了林重阳学校竞赛培训的事情，林重阳琢磨着他们班估计就群里这几个人了。
姜昭摇头：“不去。”
学校讲的比较基础，只是为了让大家拿个看的过得分数，好可以参加后面的比赛，对她来说自然是没必要去的。
林重阳目光在他俩身上扫过：“也是。”他点开手机微信：“我问问裴狗他们。”
【I'm the king of math】
林重阳：@所有人 来连廊
消息一发出去，没多久，二班的后门打开了一条缝。
陈怀瑜和裴知煜猫着腰溜了出来。
姜昭：“苏晨呢？”
“苏晨不敢跑。”陈怀瑜道：“你们三个在这干什么？做贼呢？”
后半句虽然提了三个人，但只对着林重阳说。
姜昭想了下，答：“避难。”
陈怀瑜和裴知煜都很有经验，立刻懂了。
林重阳吹起额头的卷毛：“你们班数学培训都谁？”
“我跟苏晨。”陈怀瑜道。
林重阳看向裴知煜。
裴知煜摊手：“我上物理，杨哥呢？”
杨子文今天没来。
林重阳道：“杨哥太虚了，肯定不参加。”
陈怀瑜：“杨哥不去所以选的你？”
林重阳：“滚你妈，老子第西。”
陈怀瑜又问：“群里那谁…蒋胜男呢？”
“不知道。”林重阳道。
林重阳跟蒋胜男虽然都在微信群里，但林重阳挺不喜欢蒋胜男的。
林重阳、陈怀瑜、裴知煜和杨子文经常在群里侃大山互相讨论问题，姜昭、洛衍和苏晨几个人说话少点，但大家平时关系也挺好。
只有蒋胜男，平时压根不在群里说话，一说话就是在问问题，也不管别人在说什么，题一拍图一发，再发句“这道题怎么做。”就没下文了。
给她讲完，连句谢谢也不说。
见面林重阳跟她打招呼，她头都不抬一下。
一开始林重阳还有耐心解答，但到后面是真不想理。光在群里问问问，他们又不是她请的家教。
不过林重阳哪怕再讨厌谁，也不会当面表现出来，所以他就当看不见。
年级大榜没发，裴知煜看向一旁的洛衍与姜昭：“你俩谁第一？”
就见洛衍看了身旁的女生一眼，女生挺起胸膛，拍了拍：“正是在下。”
陈怀瑜本来在林重阳进行父子之争，闻言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他初中也是被洛衍压了三年，从一开始自信满满到失望绝望到后来己经习以为常，他和林重阳的友情在一次次考试被凌虐的过程中愈发坚固，洛衍要不是第一那才应该是世界奇观。
姜昭：“真的，他现在欠我一顿饭。”
“牛逼啊。”陈怀瑜竖起大拇指。
洛衍靠在栏杆旁：“不用欠，现在就可以兑现。”
姜昭、：“那还等什么？”
她扯了扯洛衍的袖子：“走吧。”
看两人立刻就要走，陈怀瑜问：“你们不等你们爸妈啊？”
姜昭都没看他：“我家没人来，就我。”
林重阳两步跟上：“我也要来。”
“你不等爸妈？”姜昭看他。
林重阳：“明天都补课了今天肯定住学校啊，快点，让我加入你们。”
他试图去拉洛衍袖子，洛衍嫌弃的退了一步，甩开了林重阳：“你问她，她是债主。”
让她决定？
姜昭看了看洛衍，又看向林重阳。
林重阳眨眨眼，努力装出可怜的样子。
姜昭被他逗笑，一个嗯字出口一半，林重阳己经连说了三个好，推着姜昭和洛衍就要往楼梯走。
姜昭朝裴知煜和陈怀瑜喊：“你们两不来吗？”
裴知煜笑笑：“不了，我等我妈妈。”
陈怀瑜劝他：“别啊裴哥，机不可失，我爸妈都来了我都不等他们。”
“你们去吧。”裴知煜说。
林重阳两根手指在额边，朝他敬礼：“那拜拜了，裴狗。”
几个人往学校外走，洛衍看向姜昭：“有没有想好吃什么？”
下午吃什么，人类史上需要永恒思考的最有难度的问题。
“我问问他俩。”姜昭决定把问题甩出去。
洛衍：“不用管他们。”
姜昭想了下，道：“那吃肯德基好了。”
洛衍没说话，姜昭以为他没带够钱，小声说：“别的也可以。”
洛衍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笑了：“我是想，我同桌这么认真要赢我，居然肯德基就满足了。”
“没办法，我人好，关心你的财务状况。”
“中考第一有奖金。”他说：“输你到高考也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