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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傻柱,你他妈疯了,着火的是西屋!

闫埠贵突然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老刘这话在理。不过说到能者,咱们院东头住着退休的赵科长,西厢房还有刘老师的爱人张医生......"

三人的争论声惊动了墙根下的野猫,黑影里突然传来拐杖敲地的笃笃声。聋老太太颤巍巍地探出头来:"大晚上的不睡觉,都在这儿说什么呢?"

此刻的易中海家里,昏黄的灯泡在玻璃罩里摇晃,他们并没有熄灯,只是把窗帘拉上了,再加上灯光显得比较暗,所以刘光启才误认为,易中海家里黑着灯。

易中海盯着墙上那张泛黄的"先进西合院"奖状,指节捏得发白。八仙桌上摆着半碗冷透的炸酱面,蒜瓣在醋碟里泡得发胀。

"师父,这事儿可不能由着他们胡来。"贾东旭蹲在门槛上卷烟,火柴在裤腿上擦出火星,"傻柱这是要架空您啊!要我说,明儿一早就该开全院大会......"

"开什么会?给人当靶子打吗?"

易中海突然抓起筷子在碗沿上重重一敲,瓷片崩飞的声音吓得贾东旭一哆嗦,

"刘海中那个草包,闫埠贵那个算盘精,还有傻柱......"他突然顿住,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去,把阎解成找来。"

贾东旭刚要起身,门外突然传来许父的声音:"一大爷,这么晚还亮着灯呐?"

"听说要搞什么管理小组?要我说,这组长非您莫属啊!"

易中海盯着酒瓶上晃动的光影,嘴角慢慢扯出笑意:"老许啊,上回你说想换间朝阳的屋子......"

而此时后院刘家,刘光天正趴在窗台上学鸟叫。二大妈端着搪瓷盆出来倒洗脚水,突然被丈夫拽进里屋。"明儿天不亮就去厂里,把老李、老张那几个七级工都叫上。"

刘海中咬着旱烟杆,在煤油灯下翻着皱巴巴的笔记本,"得让傻柱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工人代表!"

与前两家紧张的氛围不同,三大爷闫埠贵家却是另一番景象。三大妈把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三大爷伏在案头写写画画:

"老大家的明早去学校借油印机,老二家的去菜站找王主任,老三......老三呢?又去胡同口听评书了?"

晨雾还未散尽,西合院却己暗流涌动。

何雨柱蹲在自家门槛上啃着窝窝头,瞅着前院飘来的油墨味和后院隐约的自行车铃声,忽然笑出了声。他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拎起墙角的铁皮水壶,哼着小曲往公用水房走去。

路过中院时,正撞见秦淮茹在晾衣服。湿漉漉的床单在晨风里翻飞,女人纤细的腰身在布料间若隐若现。

"秦姐早啊。"

何雨柱故意把水壶晃得叮当响,

害,还别说,年轻时候的秦淮茹,倒是有些风韵。

防着归防着,可是,一码归一码啊。

更何况何雨柱现在正是个大小子。

"今儿天气好,适合晒被子——也适合晒晒心里的小算盘。"

秦淮茹手上一顿,红着脸啐道:"没正经!"突然压低声音,"

东旭昨儿半夜被一大爷叫去了,你当心着点。"

“嗯?秦淮茹这是唱的哪一出,她会这么好心的提醒自己?”

何雨柱正要答话,忽听前院传来阎解成的吆喝:

"大伙儿注意啦!街道办新通知,响应破除旧社会陋习....."

闫埠归眯起眼望着升起的日头,水壶口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嘴角的笑意。

正午时分,二十多户人家的代表挤满了中院。

刘海中特意换上厂里发的劳动布工装,胸前别着三枚亮闪闪的奖章。闫埠贵捧着印好的选举章程,眼镜片上还沾着油墨。易中海坐在槐树下的太师椅上,脚边放着泡枸杞的搪瓷缸。

"既然要民主,咱们就民主到底!"

“各位,我提议咱们就借这次齐聚一堂的大好机会,顺便把院里的规章制度给完善完善!”

‘“是这样的,我提议咱们在院里成立一个联合管理小组……”

何雨柱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全都都详细地说了出来。

“傻柱,你说的是真的吗!院里的事,每个人都能管?”

“当然,人人都有份,不仅要管,还要轮流管,好好管,大家一起管!”

何雨柱突然跳到石桌上,"我提议候选人不光三位大爷,各家各户都能推举代表。"

“许大茂,你不是常说能放电影就能管院子吗?"

何雨柱突然看向许大茂。

人群哄笑起来。

许大茂知道傻柱是在跟他打趣,但他刚要回嘴,突然西厢房传来一声尖叫:

"着火啦!"

浓烟从赵科长家窗口滚滚而出,满院人影顿时乱作一团。

许大茂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炸响,

“啊!”

何雨柱抄起水桶就往井边跑,裤腿卷到膝盖。混乱中他瞥见易中海稳坐的身影,刘海中的奖章掉进泥水里,闫埠贵死死护着怀里的油印机。当第五桶水泼进火场时,他听见身后传来聋老太太的咳嗽声:

"柱子!西屋......西屋还有人!"

浓烟裹着火舌窜上房梁时,何雨柱正抓着许大茂的领子往井台拽。

“傻柱,不用管我,去,快去西屋!”

"傻柱你他妈疯了!把我放下,着火的是西厢房!"

"好,大茂,你小心点!"

何雨柱抄起水桶往许大茂跟自己头上浇了个透湿。

砖缝里渗出的火苗己经舔到晾衣绳,贾张氏的花棉袄在浓烟里烧成个火球。二十米开外,刘海中攥着搪瓷盆的手首哆嗦,三枚奖章在火光里红得发烫。

"都别愣着!"

何雨柱突然抢过闫埠贵怀里的油印机,咣当砸开公用水房的锁头,

"接水龙!老阎你带人排两列,二大爷去通知街道办!"

油墨未干的选举章程在泥水里泡成一团,三大爷的眼镜腿歪在耳后,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易中海终于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枸杞茶在搪瓷缸里晃出深红的涟漪,他盯着何雨柱冲进火场的背影,突然扯开嗓子:

"东旭!带人去拆东墙!"

贾东旭刚要挪步,西屋突然传来瓦片崩裂的脆响,聋老太太的咳嗽声混在噼啪作响的火声里,像根细针扎进每个人耳膜。

"老太太还在里头!"

秦淮茹的尖叫撕开浓烟。何雨柱抹了把脸上的黑灰,裤角冒着火星就往里冲。他头顶上的房梁烧焦的糊味混着陈年樟木箱的沉香,熏得人睁不开眼。

"柱子!"聋老太太蜷在炕角,银白的发梢卷曲发黄。

何雨柱扯下浸湿的褂子往老人头上一蒙,背起来就往外蹿。门框轰然倒塌的瞬间,他感觉后脖颈火辣辣地疼,却听见背后传来刘海中的哭嚎:

"我的奖章!那可是大比武......"

火灭了己是日头西斜。赵科长家的西墙塌了半截,焦黑的房梁斜插在废墟里。

何雨柱蹲在台阶上自顾自地涂紫药水,后颈燎起的水泡在夕阳下泛着油光。闫埠贵捧着缺了角的算盘挨家挨户登记损失,刘海中的三枚奖章只剩个焦黑的别针。

易中海站在槐树下数搪瓷缸里的枸杞,突然听见许大茂在墙根嘀咕:

"要我说还是傻柱够种,那火苗子蹿得比房都高......"话音未落,贾东旭抡着扫帚就扑过去:

"放你娘的屁!要不是我师父指挥拆墙......"

"都消停会儿!"

何雨柱突然站起来,染了烟灰的脸在暮色里格外瘆人,"明儿晌午继续开会,咱们把管理小组的事儿定了。"

他弯腰扶起歪倒的长条凳,裤脚露出烧焦的棉絮,"阎老师,劳烦您再印二十份章程——这回用我屋的煤油灯,亮堂。"

“奇怪了,怎么偏偏就这个时候着火了呢?”

第二天中院挤得插不进脚。刘海中特意换了新工装,可惜胸前的别针孔空落落扎眼。

闫埠贵抱来学校油印机,三大妈在旁分着带霉味的粉笔头。

易中海依旧坐在太师椅上,脚边却多了个青花瓷的痰盂——听说昨儿半夜他咳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