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许幼安柔软的手指解开沈墨渊的衣扣的时候，沈墨渊还没反应过来。
“干嘛？”
许幼安毫不客气地对他上下其手。
“我决定不顾死活了，就算温软是女主角，男主角从江祐白变成了你，我也准备睡了你再说。”
“哼，万一你以后鬼迷心窍，我还能恶心温软，你一开始是和我！”
沈墨渊愣了愣。
旋即，他不再客气，一把将许幼安抱起。
他低头咬住许幼安嫣红的唇瓣，语气无奈又暧昧：
“小傻瓜，我说过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角。”
“我们俩都能听到温软的心声，你不觉得，这是男女主才会有的金手指吗？”
许幼安的眼珠骨碌碌转了转。
“你说得好像有道理，我好像冲动了。”
“要不，你先把我放下来？”
沈墨渊扛起她就往卧室走。
“你是女主角，说的话就要一诺千金，怎么能轻易反悔呢。”
“说好睡我的，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许幼安：“……”
女主角什么时候就该一诺千金了？
她又不是皇帝，君无戏言。
夜幕降临。
落地窗外，忽然下起了大雨。
雨声昼夜不歇，雷声在远方滚动，大片绿叶上聚起水珠，又一颗颗滚落。
夜雨带来的清凉透过落地窗，混合着一室的暧昧气息，在房间里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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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画展的闹剧落幕后，一连好几天，江祐白都躲在家里。
偶尔去卫生间，看着脸上不规则的青色胡茬和黯淡的眼神，他都不想看到自己。
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颓然地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又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床上。
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他接起，声音嘶哑：“哪位？”
对面传来苍老的声音：“祐白吗？我是祁休。”
江祐白愣了愣，立刻翻身坐起。
“祁爷爷，什么事？”
祁休的声音很是疲惫：“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祁愿，他那天吐血后，在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很不好。”
“他想见见你，我知道你在生他的气，可是看在我这张老脸上，求你过来一趟吧。”
在画展上，江祐白发话要和其他京城三公子割袍断义。
但祁休这么卑微地说话，江祐白当然不好拒绝。
他立刻起身，“祁爷爷，你别着急，我马上过去。”
半个小时后，江祐白出现在医院里。
祁愿的病房外面，挤满了祁家的亲戚。
祁休及其夫人，祁愿的父母祁青松夫妇，还有江祐白脸熟的一些祁家人，都在。
江祐白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之后，他急冲冲地问祁休：“祁爷爷，祁愿到底怎么了？”
祁休长叹一声。
祁老夫人在一旁抹泪，“来医院后，检查出来不明症状的全身器官衰竭，医生说……他活不了半年了。”
江祐白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祁青松夫妇也哭了起来。
祁夫人哭着道：“还不是都怪那个温软，当年他带着心事出了国，一首郁郁寡欢，生生憋出病来了。”
“没想到，再度遇见，这个贱人竟然背刺阿愿。”
“口口声声那些画就是她自己画的，真是笑话！阿愿自小学画，少年成名，网上多少他比赛的视频，她算什么东西！”
“阿愿肯定是接受不了，才终于病倒的。”
祁休的脸沉了沉，道：“那也是他自己愿打愿挨，光怪女方干什么？”
祁夫人不敢反驳公公，哭得更厉害了。
江祐白心乱如麻，低声道：“我去看看祁愿。”
祁夫人想跟着一起进去，被祁休叫住。
“他们兄弟俩可能有心里话想说，你不要在一边添乱了。”
江祐白进入病房，看到祁愿奄奄一息地在病床上躺着，禁不住吓了一跳。
只不过过了几天，祁愿的脸色己经呈现出死人才会有的灰青色。
江祐白忍不住掉了眼泪。
“祁愿，祁愿！”
祁愿睁开眼睛，对着江祐白勉强笑了笑。
“祐白，你来啦。”
“我这大半年来，就觉得身体虚弱的要命，一首不知道原因。”
“现在知道了，原来是我要死了。”
江祐白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你不要胡说，咱们再做检查，是什么病治什么病，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治好你。”
祁愿灰色的眼珠定定地盯着江祐白。
“祐白，你是一个好人，唉，我，是我遭报应。”
江祐白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道：“你不要胡思乱想。”
祁愿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事到如今，我想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祐白，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江祐白茫然，“怎么了？”
祁愿低下头，“七年前，温软十八岁，通过许幼安的关系开始和我学画。我……我后来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她。”
“有一天，夜很深了，我们还在画室聊天，聊艺术聊哲学聊各自的人生，越说越投机，我们忍不住……”
江祐白如五雷轰顶，他立刻站了起来。
“什么？你和软软……？”
祁愿脸色羞愧，“对，后来我想和她在一起，但是软软哭着说喜欢的是你，我真是心如刀割，同时，也觉得对不起你和她。”
“后来有一天，她看着我画的画，哭着说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我的成就，她出身贫寒，卑微，从小没有这个机会，现在想画出这样的画是痴心妄想。”
“我看她哭，被难过冲昏了头，就把她的仿作重新画了，还署了她的名。”
“我说我的原作我会处理的，让她不要担心。”
“没想到，谎言就是谎言，终于有被拆穿的一天了。”
祁愿苦笑。
江祐白浑身发抖。
他忽然抬起手，给了祁愿一个狠狠的巴掌。
“祁愿，你！”
祁愿没有躲。
“你打吧，我知道对不起你。”
“但是我和软软发生关系的时候，你俩还没在一起，我……我还没那么过分。”
江祐白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他想起来了。
他和温软第一次的时候，第二天，看到床上那抹嫣红，他的愧疚到达了顶峰。
看来，那是温软伪造的！
江祐白觉得，喜欢一个人，他不会在乎她的过去。
可是她骗他！
那就是两回事了。
这些年来，温软到底骗了他多少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