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指尖触碰到那片碎花布料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她颤抖着拨开碎石,指甲在混凝土上折断也浑然不觉。
当那张青白浮肿的面容终于显露时,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母亲圆睁的眼中还凝固着最后一刻的惊恐,被泥水泡胀的手指保持着推举的姿势,似乎首到生命终结前还在试图撑起塌陷的房梁。
"......妈......?"
撕心裂肺的哭嚎骤然撕破雨幕。女孩死死搂住那具冰冷的躯体,仿佛要将自己揉进母亲的血肉里。
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却再也唤不醒永远沉睡的亲人。
暴雨倾盆,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悲剧恸哭。雨水冲刷着女孩瘦弱的脊背,也一点点浇灭了她眼中最后的光亮。
就在这时——
雨声戛然而止。
一道阴影温柔地笼罩下来。女孩茫然抬头,看到一柄猩红纸伞静静悬在头顶。
执伞的人身着血色戏袍,青铜面具在阴云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而当她对上那面具孔洞后的双眼时——
竟是一双如红宝石般瑰丽的瞳孔,在暗处流转着妖异的光。
"你......是谁?"
女孩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她仰头望着这个诡异的身影,眼中己没了恐惧。
父母双亡,这世上再没什么值得她害怕的了。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
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不过是个路过的戏子罢了。"
程焕的目光扫过废墟下的尸体,暗自叹息。若是自己会【安魂谣】,至少能让这位母亲安息。可惜如今只习得【云步】,其余戏道秘法一概不知。
"杀了我吧。"
女孩突然说道,声音轻得像片落叶。
"哦?"程焕挑眉,"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不想活了。"
女孩麻木的回答让程焕眼前一亮。这种绝望到极致的灵魂,正是培育死士的最佳材料。若能趁此刻在她心底种下种子......
"活着才好。"
他忽然弯腰,不顾女孩挣扎,一把将她抱起。朱红纸伞微微倾斜,为女孩挡住倾盆大雨,"小小年纪,满身是伤还乱动,感染了可不好......"
话音未落,程焕浑身汗毛倒竖。他本能地侧身一闪——
"轰!"
一柄巨斧深深嵌入方才站立的地面,斧刃上缠绕的黑气将周围雨水都染成墨色。
"嘿!反应倒挺快!"
粗粝的嗓音撕裂雨幕,一个魁梧身影从树干后踱出。
壮汉浑身肌肉虬结,肩上扛着的巨斧还在滴落黑水,脸上横肉堆出狰狞笑容。
"不跟着守夜人那两个代理人当跟屁虫,倒自己跑出来逞英雄?"
他啐了一口,另一只手上的斧刃在地上拖出刺耳声响,"正好拿你给爷爷当垫脚石!"
程焕面具下的瞳孔微缩,怒火在胸腔翻涌——方才那一斧若是劈实了......
"穿得跟个唱戏的似的,"
壮汉突然咧嘴,黄褐色的牙齿间溢出涎水,"怎么,脸丑得没法见人?"
他淫邪的目光突然转向程焕怀中的女孩,"等宰了你,这小丫头......嘿嘿嘿......"
那视线如同黏腻的蛆虫,在女孩单薄的身躯上肆意爬行。女孩剧烈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入程焕的戏袍。
"别怕。"
程焕的手指轻轻抚过女孩湿漉漉的发丝,将她的小脸更深地按在自己怀中。
戏袍下突然传来细微的震动,仿佛有无数生灵在袍底苏醒。
"出来吧。"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方圆十米内的雨滴同时悬停。下一刻——
"咔嚓!"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猩红缝隙,如同大地上睁开的恶魔之眼。
密密麻麻的蜈蚣与黑蛇从裂缝中涌出,它们鳞甲泛着金属光泽,复眼中跳动着与程焕如出一辙的光芒。
【鬼嘲深渊的猩红主宰,戏谑命运的无相之王。】
虚空中的低语让女孩浑身战栗。她本能地想转头,却被程焕冰凉的手指牢牢按住后颈。
"别看。"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有些东西,看了就回不去了。"
壮汉的斧头突然剧烈震颤,自动飞回他手中。他啐出一口血沫,双斧交叉劈出凌厉的弧光:"装神弄鬼!"
然而斧刃还未落下,潮水般的蜈蚣己经爬上他的战靴。
碗口粗的黑蛇缠住他的手腕,蜈蚣顺着裤管钻入衣襟。虽然每一只都只是"池"境或者“盏”境的神秘,但几十上百的数量也足以让"川"境的壮汉也手忙脚乱。
"妈的!什么鬼东西!"
他的斧头砍碎十几条黑蛇,但更多的毒虫前赴后继。一只蜈蚣突然跳上他的脸颊,毒牙深深刺入太阳穴。
程焕静静站在雨幕中,红伞为女孩撑起一方净土。他看着壮汉渐渐被虫潮淹没,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扬起:
“爽吧,孩子!”
趁着壮汉和灾厄打架的功夫,程焕顺便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能力。
【程焕】
性别:千变万化?????
技能:【杀戮舞曲】、【血衣】(加强版)【猩红血雾】、【嗤灵嘲笼】、【嘲世之瞳】、【猩红戏法】【云步】、灾厄化
武器:【大红戏袍】、【鬼嘲之舞】、【骨泣】、【戏宴笑面】
禁墟:【凡尘神域】、【泯生闪月】
境界:“池境后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