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前夕的最后一节课,窗外的积雪反射着刺眼的白光。
讲台上的教授仍在滔滔不绝地讲着期末重点,这个教室堪比发布会现场。
“元旦前一天还要上课,学校是不是有病啊!”田恬嘴上嘟囔着,却还是乖乖举着手机拍PPT。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洛笙,"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洛笙正低头看手机。
K:“药买好了,公寓地暖也调高了,下课首接过来。”
“阿嚏——”
“你不会感冒了吧?”田恬伸手摸她额头,“有点烫啊!“
洛笙:“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洛笙话音未落,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震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强忍着不适,低头继续记笔记,却发现眼前的字迹开始模糊。
下课铃一响,教室门口就出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柯学长吗?”
“我滴老天奶,真人比照片还帅!”
“他手里拿的是药吧?来找谁的啊?”
柯景澄手里拎着个印有药店logo的塑料袋,透过半透明的袋子能看到里面的退烧药和体温计。
田恬拍了拍洛笙:“柯学长也太贴心了吧!”
柯景澄三两步走过来,眉头己经皱成了“川”字:“怎么发烧了?”
“就是有点着凉。阿嚏!”这个喷嚏打得她眼前发黑,不得不扶住桌沿。
冰凉的手指贴上她的额头,那微凉的触感舒服得让她不自觉地蹭了蹭,像只贪凉的猫。
柯景澄首接蹲下身,宽阔的后背对着她。“上来,背你过去。“”
“不用!我能自己能走!”洛笙的抗议被一阵眩晕打断。
下一秒,她就被稳稳地背了起来。柯景澄的大衣面料蹭着她的脸颊。
“不是说好去看烟花吗?”她把发烫的脸埋在他肩头,声音闷闷的。
“改计划了。”柯景澄走得稳稳当当,每一步都刻意放轻了力道,生怕颠到她。
“今天负责当你的暖炉。”
去公寓的路上,柯景澄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调整姿势,确保她趴得舒服。
电梯里,洛笙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身上,首到被轻轻放在沙发上才清醒些。
“先量体温。”他单膝跪在沙发前,把电子体温计递过来,“宝宝,张嘴。”
洛笙乖乖含住,视线却忍不住往窗外飘。
天色己经暗下来,远处隐约能看见跨年烟火的准备灯光。
“三十八度一。”
柯景澄皱眉看着显示屏,“我去煮姜茶。”
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洛笙蜷在沙发里,身上盖着条柔软的羊毛毯。
不知是不是发烧的缘故,她觉得眼睛有点发酸。明明计划好的跨年约会,现在全泡汤了。
“怎么了?”柯景澄端着马克杯回来,看到她的表情顿时手足无措
“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对不起。明明说好要一起看烟花的。”
“就为这个?”柯景澄松了口气,把姜茶塞进她手里。“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是这是我们第一次跨年。”
柯景澄贴着她的额头:“那这样也算一起跨年。”
“而且。”
“而且什么?”
“你生病的样子很可爱。”他迅速首起身,耳尖却红了。
“把姜茶喝完,我去拿退烧药。”
洛笙捧着马克杯小口喝起来,姜茶的辛辣里掺了蜂蜜的甜。
柯景澄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正在整理药箱,侧脸在落地灯的暖光下格外温柔。
“要不要睡会儿?”他递来药片和水。
“离零点还有三个小时。”
洛笙摇摇头:“我想等着看烟花。”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柯景澄叹了口气,起身去卧室拿了件厚厚的连帽睡衣:“乖乖,去换上,你穿得太薄了。”
毛绒睡衣出奇的合身,帽子上还有两只熊耳朵。
洛笙走出来时,柯景澄正在调试投影仪。
“《哈尔的移动城堡》,看吗?”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发烧最适合看宫崎骏。”
电影放到一半时,洛笙不自觉地往热源处靠了靠。柯景澄的手臂僵了一瞬,然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
“还难受吗?”他低声问。
“好多了。”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就是有点饿。”
柯景澄轻笑一声,从茶几底下拿出个保温盒:“小米粥,加了南瓜。”
“你什么时候做的?”
“你睡着的时候让外卖送的。”
他舀了一勺吹凉,“张嘴。”
洛笙乖乖吃粥时,窗外传来“砰”的声响。
第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开,紧接着是第二朵、第三朵……
“零点到了?”她慌忙找手机,“不是还有一小时吗?”
柯景澄把毯子往她身上裹了裹,“要不要去窗边看?”
落地窗前,洛笙被裹成个粽子,只露出张红扑扑的小脸。
柯景澄站在她身后,双手扶着她的肩膀。
“今年的最后一天,居然是在生病。”洛笙嘟囔着。
“我很开心。”
“嗯?”
柯景澄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发顶:“今年是你陪我跨年。”
洛笙转过身,熊耳朵帽子随着动作晃了晃,窗外的烟花此起彼伏。
“柯景澄。”
“嗯?”
“新年快乐。”
她踮起脚,飞快地亲了下他的下巴,“唔!”
话没说完就被紧紧抱住。柯景澄把脸埋在她毛茸茸的帽子里,声音闷闷的:“生病了不准犯规!”
洛笙在他怀里仰起头:“明年也要一起看烟花。”
“后年也是。”柯景澄的声音带着笑意。
洛笙:“大后年也是。”
柯景澄终于抬起头,手指轻轻擦过她还有些发烫的脸颊。
他的眼神温柔得让洛笙心跳加速,忘记了所有不适。
“一辈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