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澄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时多了几分沙哑。
“再不起床早八要迟到了。”
洛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抓过手机一看。
7:20！！！
她昨晚明明定了五个闹钟！
“马上好！”
她手忙脚乱地换衣服。
推开门时，煎蛋的香气扑面而来，柯景澄站在厨房里，左手灵活地翻动着平底锅。
学院风衬衫的袖口松松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受伤的右臂藏在宽松的衣料下。
“别急。”
他头也不回地说，左手灵活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
“先去洗漱，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餐桌上摆着豆浆和小笼包，塑料袋上还凝着水珠，显然是刚买回来的。
“你的肩膀？”
洛笙盯着他悬在身侧的右臂。
“左手也能煎蛋。”
柯景澄头也不回，“就是形状不太标准。”
锅里的煎蛋确实歪歪扭扭，但金黄酥脆的边沿看起来格外。
洛笙的视线扫过垃圾桶里的外卖袋。他分明是买了早餐的，却特意为她现煎了个蛋。
洛笙冲进卫生间洗漱时，挤好的牙膏散发着薄荷清香，一次性洗脸巾也己经放在一边。
洗漱完毕，洛笙小口咬着煎蛋时，柯景澄从阳台回来，手里拿着她昨晚换洗的衣物，己经烘干叠得整整齐齐。
“吃完换上再去学校。”
他把衣服递过来，“你的衣服我熨过了。”
洛笙接过衣服，指尖碰到他掌心时迅速收回，“你...怎么单手熨衣服的？”
“秘密。”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廓。
“你帮我系领带我就告诉你。”
阳光透过他衬衫的缝隙，勾勒出精瘦的腰线。洛笙这才注意到他领口大敞，锁骨处还留着未干的水痕。
“自己系！”她红着脸抓起衣服就要跑。
“伤员特权。”
柯景澄晃了晃缠着绷带的右臂，“你也看见了，是真的不方便！”
洛笙将信将疑地拿起沙发上的深灰色领带，踮起脚尖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
指尖不小心蹭到他喉结，两人同时僵了一瞬。
“柯景澄你！！！”
她突然发现他右手分明灵活得很。
“骗子！”
“兵不厌诈！”
他低笑着自己系好领带。
等洛笙收拾妥当冲出来，柯景澄己经靠在门边，左手拿着她的书包。
“走吧，笙笙同学。”
”等等！”
洛笙突然想起什么。“我的高数课本还在在宿舍！”
柯景澄从书架包里抽出一本书：“没事，先用我的。”
书页间夹着几张便签，上面是工整的笔记。
“可我们学的和计算机系不一样。”洛笙接过课本小声嘟囔。
“那总比没有好！”
柯景澄单手推着她后背往前。
“出发喽——”
清晨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间隙洒落，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
洛笙时不时偷瞄身旁的人。
“看路。”他突然出声，同时伸手拉住她的书包带。
“前面有台阶。”
洛笙慌忙收回视线，耳尖发烫。
路过图书馆旁的咖啡店时，柯景澄停下脚步：“等我一下。”
洛笙还没反应过来，他己经推开玻璃门。透过落地窗，能看到他低头点单时垂落的刘海。
等等，他今天发型好像特别打理过？
“半糖燕麦拿铁。”
柯景澄回来时递过印着樱花纹的纸杯，自己手里拿着杯冰美式。
“上次高数课你差点用额头给课本盖章。”
洛笙捧着温热的咖啡，她偷偷抬眼，发现周景澄右手虎口处还沾着一点咖啡渍，鬼使神差地抽出纸巾递过去。
“你要不要擦一下？”
柯景澄怔了怔，俯身凑近。
“好像不太方便。”
他看了看自己拿着咖啡的左手，又晃了晃受伤的右臂。
洛笙红着脸，纸巾在空中僵持了几秒。
指尖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咖啡的醇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
她慌忙收回手，却没注意到柯景澄眼底一闪而过的得逞笑意。
转过文澜楼的拐角，己经能看到阶梯教室的窗户。洛笙慌忙停下脚步。
“我快到了，就送到这里吧！”
柯景澄挑眉看她：“用完就扔？”
洛笙绞着书包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特意……”
“巧了。我刚发现你们这节课的刘教授是我导师的大学同学，正好有些学术问题想请教。”
洛笙瞪大眼睛：“你骗人！”
“不信？”柯景澄点开邮箱，屏幕上赫然是一封学术交流的邮件。
“要念给你听吗？关于离散数学在经济学中的应用……”
“停停停！”洛笙慌忙摆手，咖啡差点洒出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总有办法把借口说得冠冕堂皇。
“我坐最后一排。”柯景澄突然俯身。
“还是说，笙笙同学担心被我影响？”
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
洛笙倒退两步落荒而逃：“随、随便你！”
刚踏进阶梯教室，闹哄哄的声音就吵得洛笙一个头两个大。
平时稀稀拉拉的早八高数课，今天居然座无虚席。好几个女生甚至化了全妆，有个扎高马尾的正在补口红。
田恬从人群中挤过来：“笙笙！论坛都传疯了！”
她低头看向田恬递来的手机，校园热帖【计算机系男神现身经管早八课堂】己经被顶到首页。
最新回复是一张柯景澄在咖啡店排队的照片：【救命！这身日系穿搭是能免费看的吗？】
“你们别闹！”
洛笙红着脸想解释，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柯景澄单手插兜走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径首走向最后一排的空位。
前排几个女生立刻转头窃窃私语，有个胆大的甚至举起手机偷拍。
“对了！”田恬掏出《高等数学》，眼睛却盯着教室后门。
“不过我觉得某人应该用不上这个咯！”
高数老师开始上课时，洛笙感觉后背快被各种视线烧出洞来。
田恬突然戳她胳膊：“快看！周学长在论坛发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