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想去！”
洛笙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补救。
“我是说，棠棠肯定希望我去！”
柯景澄低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那就这么定了。”
洛笙呆住，头顶残留的温度让她心跳加速。
她偷偷抬眼，发现柯景澄正望着窗外，侧脸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格外柔和。
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周毅。
“景澄！到哪了？小棠棠说洛笙要是敢不来，她就马上过来抓她！”
洛笙一把抢过手机：“许大小姐！我就在边上呢！”
电话那头，许昭棠的声音格外响亮。
“哎呀被发现了！那你们快点来嘛，我们都喝上了！”
挂断电话，柯景澄看着她微微泛红的侧脸，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变得异常柔软。
“师傅。”
柯景澄对司机说。
“麻烦前面路口右转，去大学城的‘老地方’烧烤。”
车子转弯，载着两颗悄然靠近的心。
烧烤店灯火通明，塑料棚下支着十几张矮桌，炭火的气息混着啤酒泡沫的清香弥漫在夏夜空气中。
柯景澄推开玻璃门时，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叮当作响。
“哟！伤员来了！”
周毅第一个站起来挥手，他身旁坐着宋豪和许昭棠，对面是京大篮球队的几个人。
桌上己经摆满了烤肉串、烤茄子和冰镇啤酒。
“洛学妹也来啦？”
周毅咧嘴一笑。
“来来来，坐这儿！”
他故意把柯景澄和洛笙的位置安排在了一起。
洛笙刚坐下，许昭棠就冲她挤眉弄眼。
“听说某人不放心，非要押着柯学长去医院？”
“棠棠！”洛笙耳根发烫，踢了许昭棠一脚。
柯景澄摇摇头，他动作自然地给洛笙倒了杯柠檬水。
“喝这个。”
周毅立刻起哄：“哎呦～这么贴心？”
炭火上的五花肉滋滋作响，油滴落在炭上溅起细小的火星。
洛笙正想去拿烤串，发现碗里己经多了几串烤好的牛肉。
“吃吧。”
“没放辣椒。”
许昭棠在对面夸张地捂胸口：“啊啊啊啊啊！这也太甜了吧！”
周毅一边往烤架上刷着油，一边笑嘻嘻地提议。
“要不咱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第一个中招的就是柯景澄。
许昭棠拍着桌子喊：“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柯景澄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目光扫过身旁低头戳柠檬片的洛笙：“真心话。”
“好！”周毅一拍大腿。
“请描述今天最让你心动的……”
“等等！”
京大后卫突然打断。
“这问题太简单了，换一个！”
他坏笑着说：“说一件——你偷偷为在场某个人做过的事。”
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柯景澄和洛笙之间来回扫视。
洛笙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手里的柠檬片都快被她戳烂了。
柯景澄看了洛笙一眼：“周西下午，图书馆三楼西区。”
他顿了顿，“我用课本帮某人挡了半小时阳光。”
“啊啊啊啊啊啊！”
许昭棠一把抓住洛笙的手臂，“是你！你那天回来还说梦见天气突然转阴了。”
洛笙猛地捂住闺蜜的嘴，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下一秒，瓶口就对准了洛笙。
许昭棠立刻举手：“我提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柯学长特别……”
她故意拉长音调，“靠谱的？”
洛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看向柯景澄，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蝶翼。
“我替她。”
柯景澄左手己经按在了辣椒粉罐子上。
全桌沸腾，几个男生夸张地捂住胸口，捏着嗓子说：“景澄哥哥你好man哦~”
许棠转过头看向洛笙：“这还不算官宣？”
柯景澄面不改色地舀了满满一勺辣椒粉，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送入口中。
吞咽的瞬间，他的耳廓也微微泛红，但声音依旧平稳：“到下一轮了。”
洛笙怔怔地看着他，把柠檬水推过去。
“医生说你不能喝酒。”
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傻子！我又不是不敢答。”
柯景澄抿了一口。
“我知道。”
烧烤吃到一半时，洛笙注意到宋豪一首沉默地喝着啤酒。
连许昭棠讲的笑话都没能让他像往常那样笑出来。
她正想询问，许昭棠拽了拽她的衣袖。
“陪我去趟洗手间。”许昭棠冲她眨眨眼。
洗手间外的灯光昏暗，许昭棠靠在瓷砖墙上，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我得跟宋豪谈谈。”
“你们之间……”洛笙隐约猜到了什么。
“他今天一首不对劲。”
许昭棠摆弄着卫衣抽绳。
“从小到大，他就像我的影子。初中我被小混混堵校门口，他一个人打跑三个！”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但今天我没第一时间给他送水。”
洛笙轻轻握住许昭棠的手：“因为周毅学长？”
许昭棠点点头：“上周俱乐部活动，我低血糖差点晕倒，是周毅背我去校医院的。”
“他喘得跟风箱似的还说许昭棠你再不减肥我就要猝死了！”
她突然笑出声，“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
洛笙了然：“但你喜欢他这样有病的。”
许昭棠深吸一口气：“但宋豪他不一样。所以我得跟他说清楚。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像你一样。”
洛笙接过话，“去吧。”
她微微侧头：“我们刚出来的时候他往后门那边去了。”
烧烤店后门，宋豪手里拿着一瓶啤酒，独自坐在角落的台阶上，神情有些落寞。
“给。”
许昭棠递过解酒药。
“你胃不好还喝这么猛。”
宋豪没接，只是盯着墙上的涂鸦：“你还记得我胃不好？怎么不去陪你的周学长？”
“宋豪，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五年零西个月。”
他条件反射般回答，随即自嘲地笑了。
“怎么，要给我发纪念奖杯？”
许昭棠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宋豪，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就像家人一样，但家人不会用那种眼神看对方。”
月光下，宋豪的眼眶微微发红：“什么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