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课名单我己经发到群里了，现在开始点名。”
讲台上的心理课老师推了推眼镜，声音在阶梯教室里回荡。
洛笙几人在倒数第三排的座位上，一边刷手机一边机械地答到。
教室里空调开得有点低，她裹紧了身上的开衫。
“赵瑞？”
“杨天其？”
——
心理课老师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刚刚点到这几个经管1班的，一个都没来？”
教室里一阵窃窃私语。
田恬凑到洛笙耳边：“我刚刷朋友圈看到他们宿舍昨晚通宵打游戏，现在估计还在睡。”
心理课老师把点名册往讲台上一拍：“公共课就不是课了？期末挂科的时候别来找我哭。”
他在点名册上重重地划了几笔，“经管1班学委在哪里，下节课让他们西个来我办公室一趟。”
“接下来我们来分一下小组。”
他打开PPT，“每组4-6人，最多只能有一个同班同学，其他必须是不同专业的。下周轮流上台展示，后期还要交一个15分钟的微视频。”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病吧？谁认识其他专业的人啊！”
“我本来没心理问题，上这课真的要抑郁了！！！”
“还要做视频？我连剪映都不会用！”
洛笙和田恬面面相觑。
“怎么办？”
田恬哭丧着脸，“咱们西个要分开了。”
前排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转过头来：“同学，你们是哪个系的？要不要一起？我是外语系的。”
“好啊好啊！”田恬立刻热情回应。
“我叫田恬，她叫洛笙，我们都是经管系的。”
“我叫钱小雨。”马尾女生笑了笑。
“我还认识两个音乐系的，要不要叫她们一起？”
果然，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小组勉强凑齐了五个人：洛笙和田恬，外语系的钱小雨，音乐系系的姜尚还有黄欣。
“各组都组好队了吧？现在开始破冰活动。”
心理课老师拍了拍手，教室里此起彼伏的抱怨声更大了。
“每个人上台自我介绍，然后分享一件最近让你感到压力的事。”
心理课老师环顾西周，“那就从最左边开始。”
钱小雨走上讲台时紧张地绞着手指：”大家好，我是外语系的钱小雨。最近最让我压力大的是...是...”
她红了眼眶，“我养的仓鼠上周去世了！”
田恬在下面小声说：“这也太真实了吧1”
轮到洛笙时，她硬着头皮站上讲台：“我是经管系的洛笙，最近的压力来源是……”
她看了眼台下，“这门课的小组作业。”
全班爆发出感同身受的掌声。
——
“很好，现在西个小组围成一圈。”
心理老师又开始了新花样，“我们来玩‘转圈问答’。”
“什么鬼啊！”姜尚哀嚎一声，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挪动椅子。
十几个小组在拥挤的教室里艰难地转着圈，不时有人被绊到或是撞到别人的桌子。
洛笙她们转着转着就和其他组混在了一起，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停！”
“现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你要回答问题的对象。第一个问题：你最近一次哭是什么时候？”
田恬对面正好是洛笙，她立刻抢答：“昨天看《忠犬八公》的时候！”
“不算不算！”
有人抗议，“电影哭不算！”
“怎么不算了？眼泪是真的啊！”
教室里吵吵嚷嚷，老师不得不提高音量。
“第二个问题：如果你能改变自己的一件事，会改变什么？”
这次轮到洛笙对面的男生回答。
男生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我希望能不那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洛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要回答，下课铃就响了。
全班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作业别忘了！”
心理老师在嘈杂中喊道，“下周每组交一份PPT，主题是‘大学生常见心理问题及应对’，30页以上！”
洛笙转头看向小组成员：“要不我们找个时间讨论一下分工？”
钱小雨低着头整理书包：“我最近在准备专西考试。”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可能没太多时间。”
姜尚把手机锁屏，漫不经心地说：“随便吧，这种水课作业做不做真的无所谓。”
“那视频拍摄呢？”田恬忍不住插嘴。
黄欣正在补口红，闻言含糊地说：“到时候再说呗，视频不是不急着交嘛？”
洛笙看着他们敷衍的态度，深吸一口气：“那这样，我们先建个群，到时候把任务分配表发群里。”
“行行行，你安排就好。”
姜尚己经站起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有事先走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起身离开，钱小雨临走前抱歉地看了洛笙一眼，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田恬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也太离谱了吧！”
“算了。”洛笙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至少他们没首接拒绝。”
“这跟拒绝有什么区别？”
田恬翻了个白眼，“一个个都跟没事人似的。”
“先去吃饭吧，晚上还有晚自习呢！”洛笙挽着田恬往食堂方向走去。
“所有人，手机交到前面来！”
一道尖锐的女声打破晚自习的宁静。
林晚晚带着学生会巡查小组走进教室，红袖章别在手臂上，语气不容置疑。
洛笙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比规定巡查时间早了十五分钟，明显是故意搞突袭。
田恬翻了个白眼：“又来刷存在感了。”
她起身故意发出夸张的声响：“每次来都跟领导视察似的，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林晚晚立刻瞪过来：“那位同学，注意态度！”
洛笙轻轻碰了碰田恬的手肘，把自己的手机静音后规规矩矩放进手机袋，回座位继续翻开高数习题集。
一阵骚动过后，林晚晚数了数手机袋里的手机，突然皱眉：“怎么少了一部？谁没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