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的心跳瞬间失控，像是被塞进了一群扑棱的蝴蝶。
颁奖仪式结束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出口。
洛笙被挤得踉跄了一下，感觉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心。”
柯景澄站在她身后，冠军奖牌在他颈间晃动。
“恭喜！”
洛笙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刚才太厉害了……”
“有多厉害？”
洛笙的大脑当场宕机。
“就…就…”她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柯景澄轻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明天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
“不是说好要给我当导游吗？”
“明天早上九点。”柯景澄突然说，“酒店大堂等你。”
没等她回应，赛场上传来争执声。
他皱了皱眉，大步走向骚动中心，顺手拎起周毅的后衣领像提小猫似的把人拖走，临走时回头对她眨了眨眼。
第二天早上九点，洛笙准时出现在酒店大堂。
她站在酒店旋转门前深呼吸。
她今天穿了条浅杏色的连衣裙，搭配小白鞋，栗棕色的长发用珍珠发夹半挽起来，耳垂上戴着对小巧的樱花耳钉。
洛笙低头整理裙摆时，余光瞥见电梯门打开。
一双限量版联名运动鞋迈了出来，鞋带松散地系着，透着股随性的少年感。
上身是件宽松的灰白色连帽卫衣，oversize的版型衬得肩线更加挺拔。
最惊人的是他那头新染的银灰色头发。
像是把月光揉碎了撒在发丝间，在酒店水晶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柯景澄今天完全就是从日系杂志里走出来的清爽少年，干净利落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潮流感。
“早。”他单手插兜走过来，耳垂上的黑色耳钉随着动作一闪。洛笙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
他单手插兜站着，另一只手拎着杯冰美式。
洛笙的视线黏在他发梢移不开：“你头发……”
她的呼吸一滞。
柯景澄挑了挑眉，把咖啡递给她：“好看吗？”
洛笙突然想起什么，耳尖微微发烫。
昨晚许昭棠刷视频的时候冲她嚷嚷：“笙笙你看！这个银灰发色绝了！太犯规了！”
而她当时随口应了句“是挺好看的。”
“怎么了？”
柯景澄凑近，卫衣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枚小小的黑色字母“K”纹身。
“没...没什么！”洛笙慌忙低头喝咖啡，差点被呛到。
“卧槽！景澄你这头发帅炸了！”
周毅冲过来伸手就要摸，“漂了几遍？你昨晚背着我偷偷出去就是去染发？”
柯景澄用相机包精准格挡：“再碰收费。”
宋豪盯着那头银发脸色发青：“棠棠你喜欢这种？”
“要你管！”
许昭棠蹦跶着去揪柯景澄的头发，“学长你这比杂志模特还要帅！”
“碰一下，删一张周毅丑照。”柯景澄举起手机。
许昭棠秒收手。
周毅：“？？？”
银发帅哥的回头率堪称灾难。
卖糖画的阿婆硬塞给柯景澄凤凰造型的糖人：“小伙子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哟！”
奶茶店小妹手抖给他的芋圆奶茶加了双倍珍珠。
最离谱的是旗袍店的老板娘，追着要请他当模特：“这件真丝盘扣上衣配你发色绝了！”
“快跑！”洛笙柯景澄钻进小巷，背后传来周毅的惨叫：“等等我们啊！”
拐角处有家复古照相馆。
柯景澄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拍张照？”
泛黄的老式相机前，他摘下耳钉别在她领口。
冰凉的金属贴上锁骨时，洛笙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笑一下。”柯景澄低头调整领口，银灰色发梢扫过她发烫的耳垂。
傍晚，南城的水上灯光秀开始。
洛笙和柯景澄站在桥头，周围游客熙熙攘攘，但她的注意力全在身边这个人身上。
灯光映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柯景澄。”她小声叫他。
“嗯？”
“谢谢你今天跟我出来玩。”
她抿了抿唇，“虽然周学长他们跟了一路。”
柯景澄低笑了一声：“下次，不带他们。”
洛笙点了点头。
表演的高潮部分开始。
无数盏莲花灯被放入河中，随波漂流，宛如星河坠落。
人群发出惊叹，洛笙也忍不住往前凑了凑，结果不小心踩空。
柯景澄一把揽住她的腰，稳稳扶住她。
“小心。”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
洛笙整个人僵住，脸颊发烫：“谢谢！”
柯景澄没松手，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
周毅他们又跟了过来：“景澄！洛学妹！你们躲这儿呢！真是一顿好找！”
柯景澄：“……”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冷冷道：“周毅。”
周毅：“啊？”
“你是狗皮膏药吗？甩都甩不掉！”
周毅摸了摸脑袋:“我……”
柯景澄：“再跟过来，我就把你大一写情书被辅导员没收的事告诉许昭棠。”
周毅：“？？？我靠！你怎么知道的！”
许昭棠：“什么情书？给我看看！”
宋豪：“……”
洛笙看着他们闹成一团，忍不住笑出声。
柯景澄低头看她，眼里带着无奈和一丝纵容：“还看表演吗？”
洛笙点点头，嘴角：“看。”
莲花灯漂满河面时，她假装整理耳鬓的头发。但泛红的耳尖早就出卖了一切。
“柯景澄。”她望着河灯小声问，“你其实……很会哄女孩子吧？”
“第一次。”
夜风拂过他的银发。
“染发是第一次。”
“哄你……”
灯影摇晃的水面上，他们的倒影渐渐靠近。
“也是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