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行李箱里装金条的同学。”
许昭棠凑过来一看，顿时笑得呛出奶茶：“完了笙笙，咱们的黑历史怕是要被柯学长记一辈子了！”
列车行驶到一半，广播响起急促的寻医通知。
洛笙条件反射站起来。
她的爸爸是医生，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急救知识。
赶到3号车厢时，她惊讶地发现柯景澄己经蹲在一位面色苍白的老人身边，左手托着老人的后颈，右手食指和中指精准地按在颈动脉处。
“低血糖。”他头也不抬地说，声音比平时低沉。
“去我座位拿背包，侧袋有葡萄糖口服液。”
洛笙飞奔穿过摇晃的车厢，在座位上找到他的黑色双肩包。
取药时她无意中瞥见包里整齐码着的药盒：布洛芬、蒙脱石散、创可贴……
回到3号车厢时，柯景澄柯景澄单膝跪在座椅旁，己经帮老人调整成半卧位，正用湿巾擦拭对方额头的冷汗。
他接过葡萄糖的动作干脆利落。
“你会急救？”洛笙小声问。
柯景澄撕开包装纸的手顿了顿：“贵州支教时学的。”
他扶着老人喝下葡萄糖，“山里最近的卫生所要走三小时。”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洛笙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她忽然想起柯景澄手机锁屏那张模糊的山区照片，当时只当是普通的旅行照。
回到座位时，许昭棠的眼睛眨得像是进了沙子，而宋豪己经掏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急救培训速成班——三天包会”。
洛笙低头看手机，最新消息静静躺在屏幕上：
K：“南城见。”
K：“裙子很适合你。”
洛笙手一抖，手机滑到了座位底下。
列车缓缓驶入南城站，窗外的景色逐渐变为江南水乡特有的白墙黛瓦。
洛笙拖着行李箱走出站台，的空气里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她深吸一口气，熟悉的家乡气息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笙笙！”许昭棠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宋豪说宋叔叔己经到了，咱们三个一起走吧。”
洛笙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往站台另一边瞟去。
柯景澄和周毅正站在不远处，两人都背着电脑包，周毅手舞足蹈地说着什么，而柯景澄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
可能是她的目光过于火热，柯景澄转头，冲她微微颔首。
“看什么呢？”
许昭棠看了眼柯景澄的方向，“舍不得你家柯学长啊？”
“你别胡说！”
洛笙耳根一热，慌忙低头假装检查行李，“我就是看看人齐了没。”
许昭棠了然，但还是忍不住逗她:“可是我们不就三个人嘛，宋豪在前面，人早就齐咯！”
“棠棠！”洛笙此刻借口被戳破有些窘迫。
许昭棠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拽着她往停车场走：“行啦行啦，明天比赛现场就能见到了！”
第二天清晨，洛笙早早起床，换上了那件法式碎花茶歇裙。
她对着镜子整理好领口的蕾丝边，又喷了一点淡淡的柑橘香水，这才满意地出门。
南城的清晨带着水汽，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青石板路上，显得格外温柔。
洛笙家的超市位于老城区中心，是南城最早的连锁超市之一。
虽然店里员工充足，但她每次闲暇的时候都会主动帮忙。
推开超市玻璃门的瞬间，冷气混着面包房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
超市入口的自动门突然“叮咚”一声打开。
她下意识抬头，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柯景澄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单手插兜站在门口。
晨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
他的目光在超市内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洛笙身上，唇角微微上扬。
“柯、柯景澄？”
洛笙手里的海报差点掉在地上，“你怎么？”
“买水。”
柯景澄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裙摆上停留了一秒，“很漂亮。”
洛笙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指向饮料区：“矿泉水在那边！”
柯景澄却没有动，反而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纸袋：“昨天在车上，谢谢你帮忙。”
纸袋里是一盒包装精美的桂花糕，南城老字号的限定款，节假日要排好久的队才能买到。
洛笙惊讶地抬头，正对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
“我查了攻略。”他语气平静，“据说这家最正宗。”
“比赛下午两点开始。”
他喉结微微滚动，“要来吗？”
洛笙的心跳漏了一拍，小声回答：“好。”
南城大学的报告厅里，4C全国总决赛的气氛紧张到极致。
洛笙和许昭棠坐在观众席，周围都是各校来观赛的学生。
大屏幕上实时显示着赛题和排名，柯景澄所在的京大代表队目前暂列第二。
“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柯景澄？”
后排女生小声议论，“好帅啊！而且听说他ACM个人排名是全国前五。”
洛笙不自觉地挺首了腰背。
赛场上的柯景澄和平时判若两人，
他戴着降噪耳机，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眉间蹙起一道锐利的折痕。
大屏幕映出的代码行云流水般滚动，旁边的周毅时不时凑过来讨论，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第三题了！”
主持人突然提高音量，“京大反超！现在排名第一！”
全场爆发出惊呼。
洛笙紧紧攥住许昭棠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
柯景澄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随手把额前垂落的刘海往后一拨。
这个随意的动作引得观众席一阵骚动。
“啊啊啊他看这边了！”许昭棠突然掐住洛笙的手臂。
洛笙抬头，恰好对上柯景澄扫视观众席的目光。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秒，随即转向裁判席，但嘴角的弧度明显加深了。
最终，京大以绝对优势夺得冠军。
领奖台上，柯景澄单手插兜站在聚光灯下，奖杯在他手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他时，全场安静下来。
“感谢队友。”他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报告厅，清冷又沉稳。
“特别感谢……”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洛笙所在的方向。
“一位很重要的场外应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