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过年好热闹。”
“是啊，吵得我头疼。”
柯景澄嘴上嫌弃，眼里却带着笑意。
“还是和你在一起清净。”
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快到零点了。
“出去看烟花吗？”
“好啊！”洛笙跳下床，“我去阳台！”
她跑到阳台，把手机对准夜空。
远处己经有人开始放烟花了，绚烂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
“看到没？好漂亮！”
“嗯，很漂亮。”
“你看我干嘛？看烟花啊！”
“你比烟花好看。”
远处传来倒计时的声音，“五、西、三、二、一！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宝宝。”
“嗯！”
“新年快乐！”
——
“初八我就去找你。”
“在家待着没意思。”
洛笙正坐在床边叠衣服，“可是我要去外婆家啊，在南城古镇那边。”
“那正好！我还没去过呢！”
“可是...”洛笙有些犹豫。
“那边条件不太好，你可能会不习惯。”
“怎么？”
“怕我娇生惯养受不了？”
“不是！”
“那边洗澡都要用老式热水器，WiFi信号也时好时坏的，晚上九点后街上就没什么人了。”
“那更好！”柯景澄抑制不住的兴奋，“就当体验生活了！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去买礼物！”
洛笙还想说什么，屏幕那头的柯景澄己经自顾自地计划起来。
“拜托你冷静点！”
“那怎么行！第一次见外婆呢！”
洛笙在高铁站见到柯景澄时。
他推着两个超大行李箱，手里还拎着好几个礼盒。
“你这是在模仿我？”
“哪有。”
“这是京市老字号的糕点，这是上好的龙井，这是……”
“停停停！”洛笙扶额，“外婆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慢慢吃嘛。”柯景澄凑过来亲了她一口。
“再说了，不是还有你爸妈和其他亲戚嘛。”
高铁上，柯景澄像个第一次春游的小学生，不停地问东问西。
“外婆家有几间房啊？”
“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古镇晚上真的没有夜生活吗？”
洛笙耐心地一一解答，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既觉得好笑又莫名感动。
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南城古镇。
石板路两旁是白墙黛瓦的徽派建筑，屋檐下挂着红灯笼，远处青山如黛。
“这比照片上还漂亮！”
洛笙领着他穿过几条幽静的小巷，青石板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偶尔有骑自行车的老伯经过，车铃叮当作响。
转过一个弯，一栋挂着褪色福字的老宅出现在眼前，门前的石阶被岁月磨得光滑发亮。
推开斑驳的木门，院子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晒太阳，膝盖上摊着一本旧相册。
听到动静，老人缓缓抬起头，眯起眼睛。
“外婆！”洛笙小跑过去。
“哎哟，我的笙笙来啦！”外婆颤巍巍地站起来，看到后面的柯景澄时愣了一下。
“这位是……”
“外婆好，我是柯景澄，笙笙的男朋友。”
柯景澄赶紧上前，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微微欠身。
“一点心意，祝您新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外婆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来就来嘛，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快进来坐！”
老宅内部古色古香，但确实如洛笙所说，设施比较简陋。
堂屋正中摆着一张八仙桌，墙角的老式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柯景澄注意到卫生间还是老式的蹲坑，厨房里有电磁炉，但看得出来常用的是土灶，墙上挂着熏黑的铁锅。
“那个...”洛笙有些忐忑地看着他，“要不我们去镇上找个酒店住？”
“不用啊！”
“住这儿多好，多有感觉！你看这雕花木床，这青砖地面，这在城里花多少钱都体验不到！”
晚饭时，外婆用土灶烧了几个家常菜。
柯景澄主动帮忙添柴火，虽然被烟呛得首咳嗽，却乐此不疲。
柯景澄吃得津津有味，“外婆，这个红烧肉太香了！怎么做的啊？”
“还有这米饭，怎么这么又甜又糯的！”
外婆被哄得眉开眼笑，一个劲给他夹菜。
“喜欢就多吃点！笙笙说你从小在城里长大，我还怕你吃不惯我们乡下饭菜呢。”
“怎么会！比饭店的好吃多了！”
柯景澄扒了一大口饭，“这米是用山泉水淘洗的，米饭用柴火煮的比那个电饭煲做出来的香多啦！”
晚饭后，柯景澄抢着洗碗，虽然打碎了一个碗，但外婆只是笑着摆摆手说“碎碎平安”。
收拾完毕，三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外婆拿出珍藏的老照片，讲述洛笙小时候的糗事，逗得柯景澄前仰后合。
晚上睡觉前，洛笙带柯景澄去洗漱。
老式的热水器需要手动点火，她正想示范，柯景澄己经研究起来了。
“这个阀门要先打开对吧？然后按这个点火”
“你居然会用？”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柯景澄得意地挑眉。
“再说了，我可是做了功课的！”
洗漱完毕，夜空中繁星点点，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冷吗？”柯景澄把外套披在洛笙肩上。
“不冷。”洛笙靠在他肩上，“没想到你适应得这么好，我还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嫌弃这里条件差？”
柯景澄轻笑一声，握住她的手。
“这有什么。”
“跟你在一起，住哪儿都行。”
洛笙心头一热，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啪”的一声，院子里的灯灭了。
“停电了？”她下意识抓紧了柯景澄的手。
'别怕。'柯景澄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温柔.
"你看，星星更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