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海出盐,不对,晒海出盐?”他叫。
过于惊骇,有些破音,声音带着一种刺耳的尖利。
“是的。”刘玄越淡淡的笑着:“晒海出盐。”
“晒海出盐,晒海出盐。”张角喃喃叫着,一脸惊容:“竟然可以晒海出盐。”
“不过这里盐也不多吧。”管亥垂死挣扎:“这些盐,绝卖不了两亿钱。”
“哈哈。”刘玄越大笑。
他请了张角来,同时,也让贺章请了一些世家来。
贺章看到了盐田那不可思议的利益,甚至把千乘郡的几个大世家都请了来,他们实力更雄厚。
这会儿,都不是刘玄越开口,而是贺章给这些世家介绍。
“一丘盐田,一月可制盐百石,海水无穷尽,盐田便永远可以出盐,子子孙孙,世世代代,无穷无尽。”
他挥着手:“而且,我们卖得非常便宜,一里海滩,只收一千万钱。”
世家家主们不蠢,自然看得出盐田有多大的利益,最重要的是,这利益真的是无穷无尽,无始无绝。
只要海不干,太阳不灭,就永远可以出盐。
而一里地的盐田,居然只卖一千万钱,太便宜了啊。
抢。
和野马泽一样,开抢。
三十里盐田,瞬间抢光。
世家们签了约,立马付钱,全是金饼。
他们也怕刘玄越反悔啊,实在是太便宜了。
盐比粮值钱啊,粮价一石两百钱,而盐价,一石至少千钱以上,实际卖出去,加沙加土加石,一石不可能少于三西千钱。
这是真正的暴利。
而刘玄越的盐田,却是暴利制造机。
三亿钱,三万枚金饼,堆成一座小小的金山。
“这些世家,真有钱啊。”刘玄越不得不感慨。
但这并不稀奇。
世家权贵,永远掌握着最多的财富,如果把世家做为一个整体,皇帝都远远不如他们富裕。
穷逼崇祯帝,二十万两军饷都凑不出来。
而李自成进京,据《平寇志》记载,刘宗敏拷掠,拷出七千万两白银。
七千万啊。
其实后世也一样,牛马们天天996,挣不过三五千块,而那些富豪们,却动不动身家百亿,千亿,万亿。
刘玄越感慨,管亥看着金山,则是惊呆了。
“一个月,三亿钱,他竟然真的做到了。”他眼光发首,三观崩塌了。
张角终究是一教之主,最初的震惊之后,他还是稳住了。
他和贺章一样,整了整衣冠,对刘玄越深深一揖:“刘道尊绝世奇才,张角拜服。”
“张教主客气了。”刘玄越哈哈一笑。
“张角愿赌服输。”张角道:“不知刘道尊要什么人?”
“一个是贺东。”
“贺东?”张角微有些惊讶。
“实话说吧。”刘玄越道:“我来青州,是受贺家所托,想把贺东劝回去,但少年人最不肯听劝,我没辙,所以只好跟张教主打赌,赢了张教主,让张教主赶他回去。”
“竟然是这样。”张角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把贺东带在身边,当然有他的想法,贺家是大族啊,有财有势不说了,还有名气。
他一旦起事,有贺家少主参与,好处自然是大大的。
所以贺家来找人,贺东自己不愿意回去,他也就不劝。
可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贺家请来了刘玄越,而刘玄越之智,神鬼莫测,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他拱手:“惭愧,我会让贺东回去的。”
他说着又问:“另一个人呢。”
“另一个叫周仓。”刘玄越看向管亥:“在管渠帅手下。”
“你要周仓?”管亥顿时就舍不得了:“他自己只怕不愿意。”
张角脸一沉:“叫他来,我跟他说。”
周仓这会儿正跟典韦闲聊,指手划脚,说得热火朝天的,管亥的人过去一叫,他过来,张角一说,让他跟着刘玄越,周仓一口就答应了。
为什么这么痛快?
很简单,他入太平道,不是有什么宗教情节,纯粹就是找个地方吃饭。
他和典韦闲聊,看典韦手下三百大汉人人油光满面的,一问,这些家伙居然一天三顿干饭管饱,最馋人的是,餐餐有肉。
他可真是馋坏了,然后又是张角让他跟着刘玄越,那还有什么说的,自然一口就应了下来。
管亥颇有几分失落,但也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