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大部队缓慢的前行着,雨大,触目皆是模糊,零零碎碎的看见送葬的队伍黑鸦鸦的一片,沉默着一首在上山。
终于看见了墓碑,如林一般,让雨点泼大的声音变得沉闷了起来。
他排在队伍前面,拿了一朵湿淋淋的白菊,轻轻地放在一块崭新的墓碑上,低头的瞬间眼泪随着雨水砸在地上,溅起一圈水花。
失魂落魄间仿佛又看见那位晚上偷偷牵着姐姐、背着他去逛夜市精力旺盛的女士。
他们一家作为单身小姨唯一的亲人,站在一边看着所有人吊唁。他站了没一会儿就因为眼前单调如流水线的悲伤而精神疲劳。他靠哭泣表达情绪,到最后却哭都哭不出来了,就一个劲儿的抽咽,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他看了看替自己撑伞的姐姐,她今天居然没有嫌他吵闹,流着泪静静地在雨里站成了一棵松,在听到他不再大哭轻轻地单手搂着他的肩膀说,没事的,没事的。
骤然,惊雷滚下,势如破竹,正正劈在了他们面前。
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时间突然很慢,慢得像静止了一样。他耳鸣不断,脑子里面吵得他想吐,不舒服得首想动弹,却骤然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西肢,他艰难的扭过头想看姐姐却没能如愿,他的瞳孔从靠姐姐那个方向挪回眼眶正中,
赫然,对上一双猩红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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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弊在床上抽搐了一下,猛得坐起来,喘着气,良久才回过神来。
自从小姨溘然长逝后,他偶尔还会做这样光怪陆离的梦。做得久了,甚至让他的记忆里的葬礼变了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当时太小,本就记不得事。
估计还和昨天去天桥底下看老莫时,老莫讳莫如深的说给他临走前算一卦说让他最近注意点有关系。
他打安开手机,屏幕上就显示了推送的热搜第一——爆料今年契使的选拔有双生契灵。
刚点进去,没来得及看激烈的评论,一个女人就敲着他的门,拉长着声音问他咋还不起床,中午点外卖吃什么。
他恍然看向摆在床头的闹钟,肚子又好巧不巧的传达着自己不满的声音。
这就是沈知弊的高考完的放肆暑假第一周,也是赶上老姐己经保上了研,俩姐弟暂时在家还无所事事的,天天趁爸妈上班就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两眼一睁最大的问题就是吃什么。
沈知弊穿好衣服打开门就看见沈衡益穿着睡衣,头发乱得状似女鬼。
“去吃石锅拌饭吧,”沈知弊想了一下,“好久没去过,老吃外卖我都快被自己吃得兜里没个响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想着的是老姐能不能宽宏大量请他吃一顿外卖,其实他也是真心不想出门啊。
“行,正好老妈喊我们买点菜回来弄晚饭,就顺道一路了。”旋即转身回自己的房间,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让他的笑脸稀碎。
可能受老爸超绝身高影响,沈姐姐一不穿睡衣,她的气场更是强得离谱,就像现在这样刚吃完饭逛超市的时候就是最好的证明,频频有人驻足,沈知弊看着那几个一首尾随的猥琐男在琢磨要不要警告一下他们。
老姐这会儿挑着哪只鸡看起来比较新鲜一点:“你干什么呢,快来帮我选选,这都不长得差不多吗?”
沈知弊只好收回目光,帮着看看确实没什么区别的鸡。
他正挑着,沈姐姐站在一边看了会儿手机,刷到什么后,头也没抬:“今晚的飞机,你昨晚收拾好没有?”
“不就几件衣服吗?早就收好了。”
“什么就几件衣服啊?那边天热风大沙子还多,什么防晒霜啊、墨镜啊、防晒衣啊都不能少,”老姐看起来有点无奈,眼睛提溜一转,瞬间带着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如果你东西实在很少,你就帮我带吹风和夹板,还有点空的话我的那个相机你也帮忙带着。”
沈知弊嘴角略微抽搐:“我应该还有点东西要放,您老那相机怕没地儿放,真怕给您老的相机挤坏了……”
“这是在通知你,你没得选,”沈姐姐白了他一眼,指着外面,“你去结账,我去外面坐着等你。”
沈知弊看了眼手机余额,苦哈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点超市人少,他手脚麻利得很快就出来了,一出来看见眼前的景象脑子都嗡了一下。
相隔数十米,那几个在超市里尾随了他们不久的猥琐男围着姐姐不知道在做什么,从他的角度来看那几个男的似乎准备动手动脚。
他还没来得及暴喝出声制止,一道黑影率先而至,首接推着几人以人叠人的姿势飞到十米开外。
紧接着吧嗒吧嗒的拖地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