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一上午什么都没有,就连狗洞都找了,这王府就这么大哪来的密室。
而王昌就是这时候回来的。
他手里拿着圣旨,对着满院子的人说:“皇上下旨,即刻流放。不得延误。给他们换衣服。”
“啊?即刻流放,不是说后日嘛”
赵冬莲还想找人给娘家送信,让他们送点东西过来呢。
抄家是不让带东西。
可是流放前没被连累的亲眷如果送东西,也是允许的。
现在就流放,根本来不及通知。
“少废话。赶紧的”
官兵把囚衣扔到地上,凶巴巴的拎着鞭子。
王昌趾高气昂的看着楚潭:“楚潭,皇上说了,等你离开王府,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搜。希望你还能活到我们搜出来东西。”
他就不信,王府那么多东西能全被转移走,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密室。
等他走了,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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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提前先恭喜大人了”
楚潭眼神流露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不再跟这种小人交谈。
上前主动拿了囚衣,分给家人。
宋迟拿着衣服,噘嘴:“丑,不要穿。”
楚潭低声哄他:“乖,夫君陪你穿。”
听到他陪自已穿,宋迟笑眯眯的点头,举着手乖乖让他穿。
楚潭以前在宫里见过宋迟,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也看不出来颜色。
只当他不会穿衣服。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何况宋迟骨架小,囚衣肥大,直接套上就行了。
等楚潭穿上,宋迟拍拍他的胸口,在拍拍自已,眼睛弯弯的说:“跟夫君一样”
“嗯,一样”
楚潭捏捏他的小脸,只觉得他可爱的紧。
楚潭又拿了件囚衣蹲下给楚啸穿上,其他人也快速的换好。
只有徐婉清没穿。
她怀孕已经七个月了,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特别大,囚衣根本不能扣上。
她是孕妇,王昌就算想为难也不好说什么。
只好去为难磨蹭的别人。
抬脚踹了一个小厮。
“快点,不想活了是不是”
一时间院里哭哭啼啼的。
跟着流放的丫鬟和小厮,都是王府的家生子,除此之外,大部分的下人都会被送进别的地方做苦役。
就连徐婉清贴身的丫鬟也被带走,一个都没留。
也不知道是流放好,还是做苦役好。
总之,都是命。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排队。”
大门重新被打开,外面负责押运的官差已经到了。
流放西南有专门的衙门,沿途也有驿站。
对于骑马的官差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徒步的犯人就是一场遭难。
何况官府有规定,必须在规定的日子把犯人送到,死伤不论。
所有人被驱赶着从王府出来。
街道两旁全都是带刀官兵,老百姓纵然想围观也不敢出来。
官差拎着刀走过来,对着众人吼:“下人全部站到另一边。”
丫鬟和小厮,战战兢兢的站到一边。
他们这些人不在流放的范围内,要全部送去别的地方。
有个小厮突然弯腰往旁边跑,速度特别快。
“妈的,想跑!”
官兵拎着刀,大步追上去,直接捅死了。
鲜血一下子流了一地。
几个胆小的瞬间腿软了。
负责押运的脸上有颗大痣,满脸横肉,瞧着就很凶,对着众人说:“不想死的尽管跑。”
宋迟扯了下嘴角,骂他们蠢。
官差都是骑马的,犯人只有两条腿,还没听过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的。
没看,他们连绳子都懒得给他们用嘛。
过往的流放犯人,手铐脚链缺一不可。
可这次不一样。
他们巴不得楚家路上逃跑,这样杀一个少一个,正合皇上的意。
皇上前期还没有被作者写的那么蠢,怕杀了楚啸惹来民怨。
这次抄家也没有株连九族。
但是如果是他们自已逃跑被杀,或者死在流放路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况且所谓的西南三千里,放在现代那就是富饶的川渝地区。
也就是古代没开放,觉得那边山高水恶,其实生存环境很好,只是这些人不懂罢了。
男主在那边就活的很好,还能招兵买马杀回来。
不过宋迟也能理解,一切都是作者笔下的人,都是为了让男主黑化的。
宋迟不禁想,他来这里的意义,是不是因为楚潭杀人太多?
还是因为他后期为国为民,老天爷可怜他,才把他拽过来改变命运的?
这些没有人回答他,宋迟也是瞎猜的。
楚潭拉着板车,走在队伍的最后。
这板车是不合规矩的。
可是楚啸伤势如此重,别人都估摸着他活不了了,所以对此也没人说什么。
楚潭腾不出来手,只得回头交代宋迟:“跟好我,别乱跑知道吗?”
宋迟贴着他,害怕的看着那被杀的人,尽职的扮演小傻子:“不跑不跑。”
“乖”
楚潭发现自已的小媳妇没有那么的傻。
跟他说话,他都听得懂。
楚飞左手牵着妹妹,右手牵着母亲,跟在板车旁边,一家人老老实实的站在队伍后面。
陈志这招杀鸡儆猴让队伍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个害怕的缩着,不敢多说话,更有几个心里承受能力差的,哭的泣不成声。
又怕惹怒他们,还不敢大声。
王昌得意的看着这些昔日的达官贵人,跟陈志客套的打招呼:“陈大人,这些就交给你。我还要带人去搜府。”
他现在可是迫不及待要进去了,现下这些讨人烦的都走了,他就不信搜不出来东西。
陈志颔首,带着人朝城门走去。
押运的官差骑着马配着刀,手里还握着鞭子,气势汹汹的。
“走快点,耽误了时辰,有你们好看的。”
下人全部被带走。
只剩十几个人相互搀扶着,就连凶巴巴的老太太都不敢耽误,被楚青扶着往前走。
宋迟站在最后,王昌带着人兴高采烈的从他身侧经过。
他的表情很得意,就好像立马能搜出来金银珠宝一样。
宋迟回头,袖口下的手指悄无声息的轻轻一挥。
一根银针破空而去。
“啊!”
王昌刚踏进王府,一声惨叫,突然倒地。
“大人,大人”
四周的官差立马围上去,王昌闭着眼没有一点反应。
一摸鼻息,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