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潭压住上扬的嘴唇,四平八稳的抱着他:“宋迟是我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不管他身份如何,进了楚家门就是楚家的媳妇。老太太的手还是不要伸得太长。”
老太太可不是他们的老太太。
楚潭根本不买他的账。
老太太自知他们也不把他放眼里。
只能咬牙恨恨的骂道:“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护他到几时,一个傻子,怕是撑不到流放地就死了。”
楚潭冷眼看他:“不劳老太太操心。”
“就是,我嫂子身子骨好着呢。倒是老太太年纪大了,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西南的苦寒,还是准备好棺材给自已吧”
楚飞最讨厌这个老太婆,每次见到他们嘴里都没有好话,眼神恶毒的让人恶心。
真不知道爷爷当初是不是瞎了眼,娶了这么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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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老太太显然被这番话气到了,不住的喘气。
站在后面的康晓,见老太太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没讨到好,心情愉悦的站在后面看笑话。
她是三房的人,家里就是种地的。
丈夫又不受老太太喜欢,这种场合上去帮腔也不会有人领情。
她才不会自讨没趣呢。
这个老太婆,平日就知道跟她耍威风,面对大房的人,还不是哑口无言。
赵冬莲见大房的人态度这么差,冲自已男人使了个眼色。
楚青站在门口,摆着长辈的架子训斥道。
“楚潭,老太太怎么说都是长辈,你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说话”
“二叔。如今家族有难,如若二叔明事理就该劝劝,而不是让他们来找麻烦。”
楚潭平日是个温润的君子。
他虽从武,可父亲自幼给他请的先生,文武兼备,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好。
不然,也不会刚娶了宋迟,就对他这般好。
如今这番态度,也是实在没有心情跟他们在这演戏。
楚青没想到楚潭连他的面子都下,当即就想发作。
这时,大门又打开了。
官兵抬着担架进来,上面躺着血淋淋的正是楚啸。
这时,大门又打开了。
官兵抬着担架进来,上面躺着血淋淋的正是楚啸。
楚潭松开宋迟,大步走过去。
官兵把人抬到院里就放下不管了,现在是秋季,但是外面太阳还很大。
“爹,你怎么样?”
楚啸咬着牙,浑身都疼,他一辈子行军打仗是个铁汉,受了重伤还没有昏迷。
“爹挺得住。”
徐婉清挺着肚子,看到楚啸全身的血,差点昏厥,被一旁的丫鬟立马扶住。
楚潭吩咐几个小厮,把楚啸先抬进屋。
“爹”
楚紫溪眼泪哗哗的流着,她再懂事到底还是八岁的孩子,看见父亲重伤,怎么忍得住。
“溪儿别哭,爹没事”
宋迟站在一旁,打量着男主他爹。
身为男主的爹,楚啸相貌外表自然不俗。
即使现在浑身都是血狼狈不堪,也看得出来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可惜,终究都是作者笔下的工具人。
不过既然自已来了,就不能让他死,不然自已不是白来了。
楚飞悄声问大哥:“哥,有没有金疮药,爹的伤口太严重了。”
现下到处都是眼线,楚潭拧着眉不知道该怎么躲开他们。
他回头招呼宋迟过去。
宋迟乖巧的在他面前蹲下,眨巴着眼睛。
“你乖,帮相公把门口围着的人都赶走好不好?”
眼下门口围着不少人,为今之计只有宋迟出面最合适。
宋迟不问缘由,听话的拿起屋里的板凳。
冲着门口跑过去,他人小抱着板凳还有些吃力。
楚潭回头吩咐弟弟:“去帮帮你嫂子。”
又吩咐妹妹说:“你去找套衣服来,只是衣服,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兄妹两立马去办。
而宋迟对着门口的那群人挥着板凳,义愤填膺的说:“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打死你们”
“哎呦,哎呦!死疯子,往哪打呢!”
首当其冲的就是老太太。
她巴不得看楚啸死,就站在最前面,这下被宋迟打个正着,连忙往院外跑。
跑得慢的都被宋迟打到了。
赵冬莲试图去抓他,被后面来的楚飞一把推开。
他自幼习武,赵冬莲一个妇人,力气怎么可能有他大。
当即就被推到地上。
“坏人,坏人,打死你们!”
楚飞也跟着学:“你们都是坏人,在看就打死你们”
“疯子疯子,一家子都是疯子!”
赵冬莲骂骂咧咧的,也不稀罕去看了,反正楚啸死定了。
楚青还想跟进去看,被宋迟挡住,小傻子举着凳子骂道:“坏人。滚远点!”
这两个人堵着门,闹哄哄的。
那边官兵见状,冲着他们吼:“都安静点,再吵就抽你们。”
这下门口的人都散了,找个地方坐下,也不往里面看了。
他们现在可不是什么王府的亲戚。
这些官兵真打他们,没人会做主的。
楚潭见状,脱下楚啸的衣服,因为受伤太重,衣服跟皮肉都粘连了。
楚啸咬着牙,冷汗直流。
徐婉清拿着帕子不住的给他擦汗,心疼的眼泪滴答答往下落。
快速的上完药,又给楚啸喂了丹药。
楚潭这才松口气。
“大哥,衣服。”
楚紫溪不知道从哪扒拉出来的衣服,很旧。
她抹着眼泪说:“咱们家的衣服都不见了,我只在下人房里找到这个。”
“无事。反正明日也是要换囚衣的,穿什么都一样。”
徐婉清帮着他给楚啸换好衣服。
伤口上了药,楚啸脸色好多了。
他忍了这么久,当下忍不住,昏睡过去。
徐婉清一边哭,一边守着他。
楚紫溪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楚潭起身,把宋迟和楚飞拉回来。
宋迟小脸红彤彤的,举着手跟楚潭撒娇:“夫君,坏人都打跑了。”
他刚才抱着椅子,白皙的小手都嘞红了。
楚潭捏捏他的小手,摸摸他的脑袋,看着他灿亮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自已。
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媳妇挺好的。
晌午,烈日当空。
外面的人都热的受不了,纷纷缩在屋檐下,就连搜府的官兵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