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带着五名大乾士兵,在混乱的街道上艰难穿行,终于抵达了皇宫。一踏入宫门,往日的庄严与肃穆已被紧张和压抑所取代,侍卫们神色匆匆,往日整齐的队列也变得稀稀拉拉。
王承恩径直奔向崇祯所在的乾清宫,一路上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京城混乱的景象。
当他踏入乾清宫,看到的是怒发冲冠的崇祯皇帝。崇祯在殿内来回踱步,手中紧紧攥着几份奏章,见到王承恩进来,猛地将奏章摔在地上,怒声吼道:“王承恩,你可算回来了!看看这都成了什么样子!”
王承恩赶忙跪地,不敢直视崇祯的眼睛,颤声问道:“陛下,究竟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动怒?”
崇祯满脸怒容,指着地上的奏章说:“你自已看!锦衣卫如今竟不听朕的号令,与东林党人暗中勾结!那些乱臣贼子,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如今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更可气的是,还有一些朝臣上书,竟要求朕给钱给粮,让女真人退兵!他们这是要将朕的江山拱手送人啊!”
王承恩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朝堂局势竟已恶化到如此地步。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奏章,匆匆扫了几眼,心中也是愤慨不已。
王承恩抬头看向崇祯,眼中满是忠诚:“陛下息怒,如今局势虽危,但我们不能乱了阵脚。我们定要想办法稳住朝堂,揪出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崇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镇定下来:“朕如今还能相信谁?这满朝文武,看似忠心耿耿,实则各怀鬼胎。”
王承恩沉思片刻,说道:“陛下,大乾沈连长正在城外,他们武器先进,战力强大,或许我们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先解京城之围,再整顿朝堂。”
崇祯微微点头,神色凝重:“也只能如此了。你立刻传朕的旨意,请大乾的沈连长进宫,朕要与他商讨破敌之策。同时,你暗中联络那些平日里忠心于朕的大臣,让他们速速进宫,朕要召开御前会议。”
王承恩领命正要退下,崇祯又叮嘱道:“此事务必谨慎行事,切莫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察觉,以免再生变故。”
王承恩重重叩首:“陛下放心,奴婢定当小心。”随后,迅速起身,带着五名大乾士兵匆匆离开乾清宫。
王承恩的身影刚在乾清宫外的长廊消失,一阵急促且杂乱的脚步声便从远处传来。只见钱谦益大步流星地走在最前方,他平日里总是一袭儒衫,举止文雅,面容带着文人的温润,此刻却布满了急切与强硬,眼神中透着一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在他身后,一群官员紧紧相随,这些人平日里在朝堂上各有各的算盘,此时却罕见地凑在了一起。有的神色紧张,脚步虚浮,时不时左右张望,有的则目光坚定,满脸写着孤注一掷。
一行人来到乾清宫大殿前,钱谦益没有丝毫犹豫,抬脚便大步跨进殿内。他身后的官员们也鱼贯而入,瞬间让原本宽敞大气、庄严肃穆的大殿显得拥挤局促,空气也仿佛变得压抑起来。
“陛下!”钱谦益高声呼喊,声音高亢而尖锐,打破了殿内短暂的平静。
崇祯皇帝正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成一个死结。听到这一声呼喊,猛地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紧接着看到钱谦益等人,脸色瞬间阴沉。
“钱谦益,你这是何意?”崇祯怒声呵斥,声音中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愤怒,“带着这么多人闯进宫来,成何体统!这乾清宫是你能肆意撒野的地方吗?”
钱谦益却并未被崇祯的怒火吓倒,他不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向前一步,胸膛一挺,大声说道:“陛下,如今局势危急到了极点,女真大军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朝堂之上混乱不堪,百姓们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每日都在生死边缘挣扎。陛下你虽一直勤政,日夜操劳,可结果呢?局势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不可收拾。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万千黎民百姓,臣等恳请陛下退位,让太子登基!”
此言一出,大殿内瞬间炸开了锅。跟随钱谦益前来的官员们反应各异,有的面露犹豫之色,眼神中满是纠结,有的则坚定地附和着钱谦益的话,大声叫嚷着。
崇祯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猛地站起身来,手指颤抖地指着钱谦益:“你……你这是大逆不道!朕乃大明天子,受命于天,岂是你说让退位就退位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有没有祖宗的规矩?”
钱谦益却不为所动,像是早已料到崇祯的反应,他向前又迈了一步,脸上的神情愈发坚定:“陛下,臣等皆是为了大明着想。太子年轻有为,充满朝气,或许能带领大明走出如今这重重困境。陛下若执意不肯,恐怕会让大明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这是为了大明的未来,为了列祖列宗的基业,陛下难道就不能为大局考虑考虑吗?”
崇祯皇帝气得浑身发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扫视着大殿内的官员们,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那目光像是一把把利刃,要将这些背叛者看穿:“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平日里朕对你们不薄,赏赐有加,关键时刻,你们竟如此背叛朕!一个个吃着朕的俸禄,却做出这等忤逆之事,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此时,一位平日里颇为稳重、深受崇祯信任的老臣,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上前一步,他微微躬身,语气诚恳又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陛下,臣等并非背叛。只是如今局势实在危急到了极点,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太子登基,或许能振奋人心,重新凝聚各方力量,齐心协力对抗外敌。陛下,我们都是为了大明啊。”
崇祯皇帝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绝望,让人听了心中发寒:“振奋人心?你们以为换个皇帝,就能解决这一切吗?朝堂上的乱臣贼子,勾结外敌,出卖国家,才是大明如今的祸根!你们不去想办法铲除这些毒瘤,却在这里逼朕退位,简直荒谬至极!”
钱谦益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陛下,事到如今,你还在推脱责任。若不是你决策失误,用人不当,何至于让大明陷入如今这步田地?如今这局面,陛下难道不该反思反思自已吗?”
崇祯皇帝怒目圆睁,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剑,“唰”的一声,寒光一闪,剑刃直指钱谦益:“钱谦益,你好大的胆子!今若不收回这番话,朕定斩不饶!你这是公然谋反,罪不可恕!”
钱谦益毫无惧色,他直直地盯着崇祯的眼睛,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种挑衅:“陛下,你杀了臣也没用。如今这是众望所归,陛下若不肯退位,恐怕难以服众。这是为了大明,臣甘愿冒死进谏!”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双方怒目而视。崇祯皇帝看着眼前这些曾经对自已俯首称臣的臣子,心中满是绝望。这场朝堂上的争斗,或许比城外的女真军队更加危险,更加难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