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彤彤的篝火映照着一张张喜气洋洋的脸,这天的晚会,大家一起唱歌、一起跳舞,都喝的醉醺醺的。
斡难河上游恶劣的自然环境,生存是多么的不易,难得有这么充足的食物、难得的休闲时光,大家个个心情放松,卸下了多日的疲惫,尽情地释放着激情。
一些女人,干脆直接倚靠在男人身上,她们像蛇一样在男人身上拼命地扭动,异性身体的摩擦激起了广大男儿的本色。
很多人乘着酒兴,抱起女人,一头扎进了帐篷里。一些豪放的女人,即使深秋的寒意也阻挡不了她们如火的热情,直接就和心仪的男人滚在了草地上,这就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啊!
夜深雾浓,此时的‘兀良合惕’部里除了横七竖八躺到的醉汉,已难得有清醒的人了,但孛端察儿蒙合黑绝对是其中最明白的一个。
虽然孛端察儿蒙合黑给人的印像是睡眼朦胧、步履蹒跚,满身酒气,但这一切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倒到碗里的酒,孛端察儿蒙合黑或者装作无意间洒到了身上,或者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倒在了地上。
而当很多漂亮的女人向他暗示,主动围着他跳舞,在他身边转圈,胆大的甚至直接搂住了他的腰的时候,虽然他心知肚明其中的深意;虽然二十多岁的他,正是血气方刚、冲动的年龄,但凭借这几年独自的猎捕生涯,培养得强大意志力,为了攫取更大的目标,孛端察儿蒙合黑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已的原始欲望,装着酒醉,摆脱了这些女人的纠缠。
熊熊的篝火逐渐暗淡,烧火的薪柴用尽了最后一点气力,星光下的余灰发出最后的光热,偶尔传出哔啵的声音。
看着狂欢后萧瑟清冷的聚会现场,孛端察儿蒙合黑从容的走到会场制高点,拿起自已从家里带来的弓,抽出一支箭,箭头上还包着易燃的油布。
他把油布伸在余灰中点燃,然后将弓仰成45度角,一松弓弦,火箭直接就向空中射去。空中随即划过一条红线,就像流星的尾巴。空中的“吧嗒”还以为是晚会上的庆祝节目,“叽叽”的鸣叫着。
说来也怪,这天晚上星月皆无,当“流星”从天际坠落后,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黑暗像归墟,吞噬着一切的光线。
突然间营帐口火光一闪,突兀的出现了几十条黑影,他们迅速突进营门。大多数的看门狗都已经被毒死了,只有一只即将临盆的狗子,因为行动不便,蜷缩在营门旁边的草垫上,看到陌生人,发出汪汪的示警声,但警告声才响起,很快变成了呜咽的呻吟,不久就没了声息。
今天负责值守的几个男人,醉的比较浅,听到了动静,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但还没摸到兵器,就被迅速地杀死。
孛端察儿蒙合黑走向这些黑影,冲着领头的不忽合塔吉摆摆手:“部落的人大都喝醉了,除了睡回帐篷的,大都在这了。对于战斗力排名靠前的几个猎手,我还特别关注,专门找他们喝酒,确保他们被醉倒。至于部落里的第一勇士,现在更是醉的不省人事,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用牛筋把他的手脚都捆住。
简而言之,我们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住这里的局势,而以我对这个部落的熟悉程度,对部落里大多数人的实力,都了如指掌,因此也无需担心敌人意外翻盘。
不过,这个部落老祭祀平常行踪飘忽不定,他是这个部落里我唯一看不透的人,整天还神神秘秘的,我对他颇是忌惮,今晚的盛会他也没参加,我觉得要专门关照一下他!”
“只是一个老朽,不足为虑,二哥、四弟,你们继续监视现场,我带两个人和孛端察儿蒙合黑去找这个老不死的。”
说完不忽合塔吉一行四人消逝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