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禾万万没想到白枫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
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很无奈，本来想偷偷买那东西整蛊白枫的想法也没了。
……
很快到了研三的寒假，这个假期，白枫和秦婉禾准备过年再回去，因为秦婉禾要写论文，她很忙。
这几天白枫都在宿舍陪着她，她码字，白枫也码字。
时不时他会过去秦婉禾一口，秦婉禾也时不时会来亲他一口，枯燥的生活被他们过得很有情调。
白枫码完一章回头，发现秦婉禾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起身过去给她盖上衣服，低头发现她小嘴微张着，有些可爱。
于是他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照。
觉得不够，又轻轻rua了一下她的小脸蛋。
“嗯~”
秦婉禾把头转向另一边，“小枫，老实点。”
“姐，你没睡着？”
“我看到你给我拍照了，快删掉。”
白枫无奈笑了笑，居然装睡骗我。
可恶！
叮铃铃！
秦婉禾的手机响了，她起身看了看，眉头微蹙。
“谁啊？”
“上次咱们见的，他的朋友。”
屏幕上的备注是一个叫朱教授的人。
秦婉禾按下接通。
“朱教授，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小秦啊，你好，你现在在干嘛呀？”
“老师，我在写毕业论文，你有事吗？”
“是这样的，你外公住院了，你可以来看看他吗？”
秦婉禾一愣，“好，我马上过去。”
她挂断电话后，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白枫也没有打扰她。
他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知道陈教授生病了。
秦婉禾的心情应该很复杂吧？
反正不管她怎么选择，自己都听她的。
片刻后，她说道：“小枫，咱们去医院。”
白枫点点头，“我去开车，你收拾一下。”
“不用收拾了，首接走吧。”
“也好。”
两人一起下楼开车，仅用了十几分钟就赶到了朱教授发的位置。
朱教授在楼下等她，看到她后迎上来，“你们来了。”
“嗯，他什么病啊？”
“这个……你一会儿自己问他吧，己经有段日子了”
秦婉禾闻言心中一惊，这个语气，怕是病情很严重。
“你说哪有人70岁了还不退休的？唉！”
朱教授叹息道。
秦婉禾沉默着没有说话，脚上步伐不断加快。
来到病房门口推门进去，这是独立的单间，里面只有陈云一个病人。
他躺在床上，戴着呼吸机吸氧，面色苍白如纸。
秦婉禾快步走过去，来到他面前。
陈云睁开眼睛，看到秦婉禾后，有些意外，又看到门口的朱教授后，无奈笑道：“就知道他会叫你来。”
“老伙计，你也别怪我，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别的亲人了。”朱教授叹息道。
陈云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扶着床要起身。
秦婉禾连忙上前搀扶他。
他靠在床头上，摘掉呼吸机，“我没什么事，你如果忙就回去吧。”
秦婉禾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这是什么病？”
“小病，需要做个小手术。”
秦婉禾：……
她看向朱教授。
朱教授却背过身假装没看见她的眼神。
她气的咬了咬牙，决定自己去问医生。
白枫紧跟在她身后。
“你快拦住她啊。”
陈云喊了一声朱教授。
“我怎么拦啊？我这老骨头都没力气。”
陈云：……
……
秦婉禾来到医生办公室，说了一下她和陈云的关系后，医生给她看了片子，“他这个病己经很久了，去年就检查出来了，这一年也只是尽量在控制，但他毕竟年纪大了……”
秦婉禾眉头微皱，“医生，他到底什么病啊？”
她看不懂这些片子，但听医生的语气，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胃部肿瘤，就是胃癌。”
秦婉禾的心猛的一颤，“那治疗方法有没有？”
医生摇摇头，“发现的太晚了，但他用的那个药可以帮他遏制扩散，不过你们家属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婉禾垂着脑袋说了一声我知道了，失魂落魄的转身走出去。
白枫跟在她身边，牢牢的握住她的手。
秦婉禾抬起头，冲他牵出一个微笑，“好像真的有点难过。”
白枫没有说话，选择挽住她的胳膊。
即使她再怎么嘴硬心硬，陈云对她的好也是实打实的，所以她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秦婉禾靠在白枫肩上，闭着眼睛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们回去吧。”
门口的朱教授看秦婉禾的表情就知道医生己经把事情告诉她了。
他无奈的叹息一声，跟在两人身后进屋。
“你都知道了？”陈云无奈苦笑。
秦婉禾点点头，过去扶着他躺下，给他倒了杯水。
她坐在陈云面前，呆呆的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云忽然伸手拍了拍她，“孩子，别伤心，对于我来说，这是最好的结局，我给我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半年的时间我还是能坚持住的，我能看到你们毕业。”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病了？所以这两年都没招新生？”秦婉禾语气低落的问道。
“是，我感觉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而且我也该退休了……”
秦婉禾再次陷入沉默。
陈云笑了笑，看向窗外光秃秃的枯树，“我能见到明年的春天，可大概率见不到明年那个充满希望与丰收的季节了，我该去找你外婆和妈妈了，我知道我的罪没办法赎，但在地下，她知道我后半辈子的教书生涯，应该愿意跟我说上一句话。”
一个一辈子追求科学的老人，却在弥留之际，信上了鬼神之说。
他怎么会不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呢？
所谓的天堂地狱，不过是生者对死者的挂念罢了。
“她……会的。”
秦婉禾低声呢喃。
陈云微微一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很像你妈妈年轻的样子，你觉得她会，那她肯定就会。”
父母都爱孩子，叶紫凝如果知道了陈云对秦婉禾的好，起码也会给他一个微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