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两个男人一想到宠在心上的宝贝,很快就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内心总是有些空落落的。
“哎……”
“哎……”
梁昊阳抬起眼,“总是要嫁的,最起码柳景程这小子从小看到大,人品能力都是没问题的,放眼望去,整个京城也是找不到更好的了。”
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梁世庭也接着说,“对啊,父亲,星儿不也说了,再等两年吗?咱们就让她十八岁出嫁,不行就二十。”
说完后,看着舒雅说道,“嫁妆还是要准备起来了,这就有劳夫人了~”
舒雅笑得眉眼俱开,调戏般说着,“那可不行,夫君这么舍不得,我也是舍不得的,咱们要不就听星儿的话,等两年再准备?”
“那不行。”
梁世庭当即表示反对,“也不能耽误星儿风光出嫁~”
“哈哈……”
三人坐在桌子上,笑得不行。
……
梁婉卿刚从宫里出来,生意上的事情耽误了很多,再加上接手了柳家的白糖工坊,一首以来都没有去查过一次账。
花了三天时间,把前后十年的账目理了一遍,当她放下最后一本账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知道白糖工坊挣钱,没想到竟然能有这么挣钱!
过去得十年,白砂糖远销各国,光是南夷就占了三成,就连新罗东瀛都有生意,平均下来,每年竟然有上亿白银的流水!
当然,临帝这个抠门的皇帝,在最近几年,搞出了一项单独的白糖税,差点都跟盐税相当了。
不过,这也是梁婉卿无法左右的,这是临帝的大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景程一首陪在身边,帮着她梳理生意上面的一些事项,介绍京城大掌柜给她认识,忙活完后,她抱着账本天真的询问,“那现在我是不是比你有钱了?”
看着她财迷的样子,柳景程笑得温柔,抱胸斜靠在门框上,“等你变成柳夫人,大晟一半的财富都是你的了。”
原先是梁婉卿调戏他,现在轮到他占嘴上便宜了,梁婉卿生气的上前踩了他的脚一下,破坏了暧昧的气氛。
“我是问认真的,柳家的玉器生意到底有多大?”
柳景程无奈而又宠溺的扶了她一把,“好了,踩着我你也差点摔倒,不逗你了,坐好了。”
“大晟境内,柳家有十三条玉矿,玉器加工的工坊有六十八家,分布在玉矿附近的城镇,至于铺子……我也记不清了,总之人口超过一万的城镇,皆有翠枝阁。”
“产业还涉及金银首饰,糕点果子,粮油,丝绸,客栈,酒楼……”
天啊,梁婉卿听得脑袋瓮翁的,她一早就知道柳家是天下第一皇商,但是对这个第一没有清晰的概念。
今日一听,五体投地,不愧是百年世家根基,让人望尘莫及。
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柳景程笑着凑近,打开折扇帮她扇风,“倒是也没有那么夸张,原本白糖工坊就能占柳家流水的三成,如今送给你了,加上你的香域阁,恐怕早己经比不上了。”
“细细一想,还是你更有钱。”
他耐心的哄着,眼看着梁婉卿脸上逐渐笑意盎然,这才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小财迷。”
事实上,梁婉卿从小跟着外祖母,生活优渥,对钱看的并不重,可是经历了上辈子的事情,她彻底意识道,财帛动人心,她想保护家人,那么就要挣许多许多的钱。
钱和权她都要很多很多,多到掌权者想动梁家人,都要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承担后果。
就像柳爷爷那样。
……
回去的路上,梁婉卿一时兴起,趁着天光大好,便提议下车步行,柳景程无奈也只好宠着,一路跟在身后。
走着走着,忽然一顶帷帽从天而降,柳景程温柔的帮她系好丝带,“梁二小姐在京城如今也是风云人物了,走在路上未免有些太过于招摇。”
对此,梁婉卿也不在意,欣然接受。
一路上,她感觉京城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人声鼎沸,烟火气充沛,傍晚时分,人来人往,好一副热闹场景。
“战争结束也有好些年了,大家的日子都过上了好日子了。”
梁婉卿一边逛着一边感慨道,看到路边售卖的糖堆,不由得停下脚步,“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阿姐为了我在家也能时时吃到,练就一副好手艺。”
柳景程笑眯眯得看着她,“来一个?”
“好,来一个。”
这时候的梁婉卿似乎一瞬间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小时候,笑着点头。
柳景程掏出几个铜板递到摊位前,“老板,来一个糖堆~”
“得嘞,公子请稍等,这一锅的糖还在熬着,一盏茶的功夫便好~”
老板一脸喜色的接过同伴,转身便拿着长勺熬糖,梁婉卿也不着急,便在摊位前等了起来,柳晏林心细,想着吃完糖堆,肯定口渴,便低下头温声细语的说,“那边有个茶铺,咱们去那边坐一会儿。”
“我在这帮你等。”
如果能一口糖堆一口花茶,这个下午将是完美至极,隔着帷帽都能感受到她的开心。
梁婉卿欢快的应声,“好。”
来到茶铺坐下,要了一杯茉莉茶,惬意而又自由,只是茶水还未上来,便听到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声。
路上嘈杂,但是这哭声却格外刺耳,隐约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
好奇心极重的她,立马抬起头往那边张望,声音的来源与茶铺隔着护城河,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时候,伙计端着热茶送了上来。
“小哥,请问那边是何处?”
那伙计顺着她手指着的方向看去,“客官说的可是那两棵杨树后面的谭家?”
是一个宅子吗?梁婉卿倒是没看出来,只是声音的确是从那边传来的,看她好奇的样子,伙计弯下腰小声的说,“客官也是听到哭声了吧?”
“那谭家原本是京城一富户,专门走镖的,去年好像是为大人物走了一趟镖,出了问题,潭镖师死了。”
“委托之人为了灭口,将镖局众人全部灭口,谭家小姐为了给她爹找回公道,到处伸冤,可是求告无门。”
梁婉卿惊讶不己,“天子脚下,还有求告无门的时候吗?大理寺跟京兆府是摆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