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清晨的片场雾气氤氲,阮星栩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正为她梳理邵宁的发型 —— 素白旗袍搭配珍珠步摇,镜中的倒影柔弱却带着倔强。
她抬手调整发饰时,腕间的银色蝴蝶手链轻轻晃动 —— 那是林叙白在开机时送的礼物,此刻被她当作邵宁的「幸运符」贴身佩戴。
“星栩姐,你今天眼神里的破碎感绝了。” 化妆师捧着剧本感叹,“完全就是邵宁看见许砚舟自毁时的模样。”
阮星栩对着镜子勾了勾唇,指尖无意识着手链:“因为林叙白昨天对戏时,真的把自己锁在道具轮椅里哭了半小时 —— 那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谁听了不心疼?”
片场另一侧,林叙白正在试戏服。
深灰色长衫衬得他身形消瘦,为了贴合许砚舟久病的状态,他刻意减重,锁骨在衣领下清晰可见。
助理递来保温杯时,他正对着轮椅扶手练习手部颤抖的细节,指腹反复划过道具组特意雕刻的 “宁” 字刻痕。
“叙白哥,星栩姐在那边盯着你看呢。”
助理顺着林叙白的目光望去,只见阮星栩靠在廊柱上,邵宁的戏服被风吹起,露出脚踝处红绳平安结。
“A!”
导演一声令下,阮星栩瞬间入戏。
她抱着药瓶奔进房间,看见林叙白饰演的许砚舟蜷缩在轮椅里,眼底是化不开的偏执。“砚舟” 她的声音颤抖,膝盖重重跪在冰冷的石板上,却在林叙白抬眼的刹那,看见他瞳孔里映着真实的心疼 —— 那不是许砚舟的眼神,是林叙白在看阮星栩。
“药?” 林叙白的声音沙哑,指尖攥紧轮椅扶手,道具监测仪发出模拟的心跳警报,“邵宁,你以为治好病,就能抹去我刻在骨头上的占有欲?”
他扬手砸开药瓶,玻璃碎片飞溅时,特意用身体挡住阮星栩,却没算到一块碎玻璃擦过她手腕。
“血!星栩姐流血了!” 场务惊呼。
阮星栩却浑然不觉,抓住林叙白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疼,比伤口更疼!你感觉不到吗?”
她的眼泪砸在他手背,而林叙白看着她腕间的血珠,喉结滚动着,用只有两人能懂的语气说:“我感觉到了…… 邵宁。”
“卡!” 导演冲进场内,“刚才那个眼神交流!叙白你明明该演许砚舟的疯魔,怎么变成心疼星栩了?”
林叙白蹲下身替阮星栩包扎伤口,指尖发颤:“导演,许砚舟看见邵宁受伤,怎么可能不心疼?”
他的指腹擦过她伤口边缘,想起昨夜阮星栩为了演好邵宁的绝望,在酒店对着镜子哭到脱水,自己只能隔着门的无力。
午后拍月下戏,阮星栩站在露台等林叙白。
月光灯洒在她身上,素白旗袍泛着柔光,而林叙白坐着轮椅靠近时,突然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
“夜里冷,怎么不多穿点?” 他的语气是冷冷的,眼神却带着温柔。
“砚舟,我们……” 阮星栩刚入戏,却被林叙白突然握住手。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戏服传来,轻轻说道:“别叫角色名,叫我叙白。”
这是他们私下的约定 —— 当情感超越剧本时,用真名唤醒彼此。
这场戏拍了整整十遍,每一次拥抱都比剧本多出很多秒。
导演喊停时,阮星栩发现林叙白的戏服后背全是自己的泪痕。
收工时,林叙白坚持送阮星栩回保姆车。
寒夜里,他将她的手塞进自己大衣口袋,指尖擦过她腕间的蝴蝶手链:“星栩,知道许砚舟为什么偏执吗?” 他低头看她,眼里映着片场的灯,“因为邵宁是他唯一的光,就像你对我一样。”
阮星栩抬头望进他眼底,那里没有许砚舟的病态,只有林叙白的深情。
她想起试镜时他说 “我想演懂许砚舟,更想演懂他眼里的邵宁”。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不是在演许砚舟,而是在借角色说自己的话。
片场的灯渐次熄灭,唯有月光照亮他们交叠的手。
戏里邵宁与许砚舟在黑暗中救赎,戏外阮星栩与林叙白在光影里,角色与现实的界限早己模糊,只剩下掌心相贴的温度,和那句没说出口的:“原来我爱你,比戏里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