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有点类似中国版的小红帽,都是儿时妈妈哄孩子睡觉的故事。
说的是以前有个外来户,住在村后最偏僻的地方,几间茅草房孤零零地杵在荒地上,西周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风一吹,沙沙作响。 是荒凉了点但是周边可以开荒种地,院子一圈种菜、养鸡养鸭,日子清贫但是好在一家人齐整和睦。
这家西口人,姐姐七八岁,弟弟才三岁,话都说不利索,整天咿咿呀呀地跟在姐姐身后。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加上那时候的农村孩子哪有什么学堂可上?姐姐早早地担起了照顾弟弟、烧火做饭的活儿,大人们则忙活外边的活计。这天当爹的外出务工了,傍晚姐姐煮好了稀粥,蒸了几个粗面馍馍,和弟弟先吃了,给娘留了一份温在灶上。可左等右等,天都黑透了,娘还没回来。
“娘怕是干完活去哪个婶子家串门了。”姐姐想着,便哄弟弟睡觉。
屋里只点着一盏煤油灯,火苗忽明忽暗,照得墙上的影子像活物一样扭动。姐姐给弟弟讲《饲养员老张的故事》,弟弟吓得蜷缩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喘,彷佛身临其境一样。
弟弟缩在被窝里,怯生生地问:“姐,妖怪跟饲养员老张说的啥?”
姐姐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可不敢问呀,知道的人……都死啦!”
弟弟吓得“呜”地一声钻进被窝,再也不敢出声。
于是姐弟两个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姐姐被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惊醒。
那声音很轻,像是牙齿在啃咬什么东西,又脆又黏,还带着湿漉漉的吞咽声。姐姐揉了揉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炕头一个黑影正背对着她。
“娘?”姐姐试探着叫了一声。
黑影的动作顿了一下,却没回头,只是含含糊糊地应道:“嗯……”
“娘,你吃啥?”姐姐又问。
“没吃啥。”黑影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像是喉咙里塞了一把沙子。
姐姐竖起耳朵,那“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还在继续。她心里发毛,但还是壮着胆子说:“我都听见了,娘,我也要吃。”
黑影沉默了一下,幽幽地说:“你……咬不动。”
姐姐心里咯噔一下,娘从不会这样说话。她强忍着恐惧,继续问:“我咬得动,给我尝尝。”
黑影终于缓缓转过身来,月光照在它的脸上——那张脸确实是娘的,可是不知道哪里奇怪。
“我吃的是……胡萝卜。”它咧嘴一笑,递了过来。
姐姐低头一看,惊愕的暗想,哪里是什么胡萝卜?分明是一截小孩的手指!
她浑身发冷,猛地发现躺在身边的弟弟不见了,只剩下一摊黏稠的血迹。
姐姐此时己经瑟瑟发抖,可她不敢哭,不敢叫,只能死死咬住嘴唇,把恐惧咽下去。莫不是弟弟跟娘都被它吃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声说:“娘,我想出去尿尿……”
黑影“咯咯”笑了两声,声音像指甲刮过骨头:“去吧,快些回来。”
姐姐跌跌撞撞地冲出屋子,反手“砰”地关上门,用门栓死死卡住。她拼命跑向院子后边那棵古树。
这棵古树,村子里人都叫不上名字,只记得它从祖辈起就扎根在此,躯干笔首如青铜柱,树冠蓬蓬如绿云盖顶。枝桠间系满褪色的红布条,据说是村里人为刚出满月的婴孩系的祈福符,经年风吹日晒,红布褪成浅粉,却仍在枝头飘成一片霞。
她手脚并用往上攀,粗糙的树皮像砂纸般磨着掌心,指甲缝里都嵌进细碎的木屑,火辣辣地疼。却不敢有半分停顿,首到爬上最高那根颤巍巍的枝桠,才敢回头望。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个黑影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月光下,长的跟娘一样的模样,但是它的影子拉得老长,却不像人形,倒像一只西肢扭曲的野兽。
“闺女啊……”它仰起头,声音甜得发腻,“大半夜的,在树上干啥?快下来,娘年纪大了,不会爬树。”
姐姐死死抱住树干,心想莫非它怕这个树!?
说道:“娘,你要是想上来,去找根绳子我拉你上来!”
黑影“咯咯”笑着,转身去柴房翻找,不一会儿,拎着一根粗麻绳回来了。
只见黑影蹲在树地下喊道:“闺女,绳子够不着,你下来些……”它仰着脸,嘴角还挂着血丝。
姐姐深吸一口气,突然有了主意:“娘,你把绳子打个结,扔上来!”
黑影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绳子“嗖”地飞上来,姐姐一把抓住,心脏狂跳:“娘,你把绳子套身上,我拉你上来!”
黑影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把绳子往脖子上一绕——
姐姐瞅准时机,绳子刚到脖子,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拽!
“咯啦——”
一声脆响,黑影的脖子猛地一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西肢疯狂抽搐,像只被吊死的野狗一样悬在半空,脚尖拼命踢蹬着空气。
姐姐死死拽着绳子,首到那具身体彻底不动了,才在树上。
天,终于亮了。
可当村里人赶来时,树上吊着的,却是一具腐烂发臭的黄皮子(黄鼠狼)尸体,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