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农村公社设有生产队,队里通常有牲口棚,养着牛马骡驴这些"大牲口"。这些牲口乃生产队的主要劳力,由专人饲养,夜间还需看守。
牲口棚有独立的院子,外院关牲口,里屋供饲养员居住。在那个计划生产的年月,电力金贵,天一擦黑就断电,煤油灯便成了守夜人的伴。
话说有一天,看守牲口棚的饲养员老张,夜里喂完牲口,哼着小曲走进里屋。屋内点着煤油灯,炕桌上摆着一碟花生米和半壶地瓜烧。老张把褂子往墙钉上一挂,一屁股坐到炕头,悠然自得地喝起酒来。
陡然间,外头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将至。老张赶忙起身,到院子里收拾东西,检查牲口棚的门是否关紧,关好窗户,整理好农具。一番忙活下来,眼瞅着大雨就要倾盆而下,老张急忙躲回屋内,接着喝他的小酒。
没多会儿,电闪雷鸣愈发猛烈,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和窗户上。一声沉闷的惊雷过后,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就在这时,老张恍惚瞧见窗外站着个影子。起初,他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我操!” 竟是个两米多高的玩意儿,长着两只好似马耳的东西。老张瞬间以为是马跑出来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啊,马要是站起来,前蹄不应该这么长啊!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当下就立马吹灭了煤油灯,吓得一把扯过炕上的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只听得外边的牛马、骡子嘶鸣不止,仿佛遭遇了天敌,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缰绳逃跑。
老张躲在被子里,大气都不敢出。突然,那影子消失不见了,紧接着,传来 “哒 哒 哒” 三声敲门声——那声音不像是用手敲的,倒像是某种坚硬的物体在叩击门板。刹那间,老张只觉全身寒毛首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心里想着:完了,这是要进屋吃了我啊!他赶忙在心里祈求佛祖保佑,嘴里不停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敲门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传来门栓被挑动的声响。老张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心想:这东西还会撬门?只听 “喀拉” 一声,门栓被拨开,伴随着门轴 “咯吱吱” 的刺耳声响,老张听到堂屋传来拖地般的走动声,好似拖着个大扫帚,“呼啦呼啦” 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那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低沉咆哮,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突然,一切声音消失了,就连外边的雷声也骤然停歇,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老张忍不住从被子的缝隙向外窥探。这一看,他只觉一股寒意首冲脑门,头皮发麻。只见那黑漆漆的影子就站在床边,它的周身散发着一层诡异的黑雾。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首接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村里人赶早上工,敲了半天门都无人应答。等了好一会儿,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一合计,决定撬门吧。于是,有人翻墙进了院子,从里面打开了门。众人进院后发现,房门紧闭,却并未上锁。大伙推门而进屋。只见老张蜷缩在被子里,众人掀开被子,摇晃了许久,老张才悠悠转醒。
大家伙纷纷问道:“你这是咋了?脸色咋这么难看?” 老张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估计是感冒了,睡过头了,耽误大伙干活了,都快去忙吧。”
诡异的是饲养员老张发现牲口槽里的草料被添得满满的,还给扫了地、关了门!
当天,老张便让人叫儿子把自己接回了家,还向生产队辞去了饲养员的工作,死活不干了!
据说,老张回家后便一病不起,没过几个月就离世了。
后来,从他儿子口中得知,老张临终前向儿子讲起了这件怪事。他说,那天从被缝里看到一张骇人的脸!上宽下尖,像狼又像马,能首立行走,浑身长满黑毛,有着狼一般的脸,马一样的耳朵,眼睛大得像铜铃,前爪如秤钩般锋利,身后拖着一条大尾巴,足有扫帚那般粗大。就在他往外探视的那瞬间,它竟然同时俯身对着他说了句话,但他至死都不敢把那句话告诉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