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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骤雨倾盆

暴雨如钢针般砸在恒盛集团总部的玻璃幕墙上,裴敛之隔着铁窗盯着股票交易屏,翡翠扳指在掌心碾出刺耳的声响。股价曲线断崖式下跌,市值蒸发的数字每跳动一次,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他心上。"联系地下势力,"他对着对讲机嘶吼,喉间泛起血腥味,"既然保不住青岚的矿产,那就让整个保护区陪葬!"

青岚保护区的警报声撕裂雨幕。苏珩握着卫星电话的手不住颤抖,监测站传回的画面里,施工队的炸药正在暗河上游的堤坝周围埋设。"他们要炸坝!"她的声音混着雨声,"一旦决堤,含毒的河水会吞没下游三个村庄!"霍凛风己经抄起军刀冲向车库,迷彩服上还沾着晏知行的血迹:"通知村民撤离,我带人去拦施工队!"

泥泞的山路上,护林队的越野车在闪电中疾驰。霍凛风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是个变调的机械音:"别去大坝,这是调虎离山计。"不等他追问,信号己然中断。他猛打方向盘,车轮在泥浆里打滑,调转车头冲向保护区核心水源地。

与此同时,苏珩在实验室启动紧急预案。巨大的发酵罐开始轰鸣,培养着经过基因改良的净化菌群——这些微小生物能在48小时内分解河水中70%的重金属。"装罐!"她对志愿者大喊,雨水顺着实验室破洞的屋顶浇在她脸上,"用所有卡车,沿着暗河布放!"

大坝方向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霍凛风带队赶到时,只见施工队的挖掘机正在疯狂破坏堤坝,浑浊的河水己经漫过警戒水位。"住手!"他挥刀砍断炸药引线,却被戴着防毒面具的壮汉从背后偷袭。金属棍棒砸在他的旧伤处,熊爪疤痕瞬间渗出血珠。护林队员们与施工队扭打在一起,枪声混着雨声,惊飞了栖息在河岸的白鹭。

苏珩的车队在盘山公路上遭遇埋伏。重型卡车横在路中央,蒙面人举着火焰喷射器逼近。"保护菌群!"她抓起灭火器冲下车,地质锤与钢管碰撞出火花。混乱中,她瞥见对方袖章上的暗河图腾——与裴敛之胸口的纹身如出一辙。

当第一罐净化菌群倒入河水时,苏珩的检测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下游监测点传回画面:暗河的水色由墨绿转为诡异的紫色,无数变异生物翻着肚皮漂浮上来。"不对,"她盯着数据,瞳孔骤缩,"裴敛之在水里加了催化剂!这些菌群会变成..."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更大的爆炸声,保护区的生态隔离带燃起冲天大火。

霍凛风在大坝上杀红了眼。他的军刀己经卷刃,却死死卡住施工队头目的脖子:"说!水源地还有什么阴谋?"对方吐出带血的牙齿,狞笑:"你们以为拦住大坝就够了?0713的阀门...早就打开了..."话音未落,霍凛风的卫星电话响起,苏珩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快回来!核心水源正在被..."

暴雨愈发狂暴,闪电照亮保护区的惨状。燃烧的森林、决堤的河水、还有正在疯狂增殖的紫色菌群。苏珩在泥水中爬行,捡起母亲的植物图鉴——被雨水浸泡的纸页间,掉出半张泛黄的地图,标记着"0713终极装置"的位置,就在暗河最深处的溶洞。而此时的看守所里,裴敛之望着监控画面放声大笑,他的掌心攥着枚生锈的钥匙,上面刻着与地图上相同的暗河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