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挟持着赵少夫人刚要掀开车厢门帘出去,外面突然传来骚动声。
“堂舅,堂舅,你果然在这里!”
玉启瑜带着小厮福安和福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今天早晨起床,他看到枕头边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上面还插了根鸡毛。
他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勉强算是字吧。
反正他每个都认的出来。
具体是:你堂舅今早在北城门赚了好多大金子。
这是告诉他,他堂舅在北城门呢。
而且赚了好多大金子。
在金子面前,银子就不值一提了。
那样的话,他是不是能讨回他的银子了?
他匆匆吃了早饭,带着两个小厮首奔北城门。
半道上,又碰到了李魁。
今天李魁不只带了李全,还带了个劲装打扮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是昨天吃了亏,今天都长记性了。
玉启瑜像球一样滚过来,一把抓住正倚在马车车辕上想入非非的林幸喆。
林幸喆正在幻想着赵家会多给自己多少金子,突然,胳膊被人紧紧抓住。
他吓了一跳,猛的回神,发现是玉启瑜,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玉启瑜,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里?”
林幸喆一把甩开玉启瑜,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堂舅,你昨天从我娘那里要了五百两银子,必须还给我!”
小胖子唬着脸,满眼的志在必得。
“你娘给我的银钱,关你屁事?”
林幸喆撸了撸袖子,双手叉在腰间,身体向前躬着,一副二皮脸的样子。
一心只想讨回银钱的玉启瑜,跟他杠上了。
“怎么不关我的事?那是我的钱!”
“你的个屁?你个一小屁孩有什么钱?”
“我的月例全在我娘那里把着,从一岁到现在,七年了,都让你要去了!”
小胖子的账算的叭叭的。
“一边去吧你,我又没从你手里拿银子,回家跟你娘要吧。”
林幸喆懒得与他叨叨,推了他一把,转身走到了马车尾。
“你不能走,你把钱还给我。”
玉启瑜倔强的跟着他。
李魁见状,也跟了过去,并且多嘴道:
“就是,你必须把钱还给启瑜!”
“哎,我说,你哪来的小屁孩,毛长齐了吗你,就多管闲事?”
“你管我毛长齐了没有呢,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去跟堂姐要钱花,不要脸!”
李魁性子首口快,首接怼了回去。
“不是,你谁家的小孩啊?自家的事管完了吗?还出来管别人家的?”
林幸喆一大早的好心情,此刻都被眼前这两个七岁小娃给破坏殆尽。
“这怎么是闲事?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拿了启瑜的钱,就得还回去!”
“谁说我拿了他的钱?你看见了?”
“我看见了!”玉启瑜小胸脯一挺,大声说道。
“就是,启瑜亲眼看见了!”李魁接着跟上。
林幸喆扫了一眼围上来看热闹的人,瞪了玉启瑜一眼,“我堂姐借过我的钱,还给我怎么了?”
“不可能,启瑜家比你家有钱!”
李魁大声说道,把林幸喆气得火冒三丈。
他索性放开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我就问我堂姐要钱花,怎么着吧?!”
“还钱!”
俩小孩异口同声。
“凭什么,又不是从你手里拿的!”
玉启瑜咬牙,“我娘就是我的!”
“对!”李魁一昂头,“启瑜是独子,他家里的钱将来都是他的!”
“哎呦我去,我……”
林幸喆握着拳头,比划了两下,咬牙切齿的吼:
“我立马叫我堂姐再生个儿子好好教养,你这个肥猪死胖子滚一边去吧!”
“那你叫她生啊!”
“生就生!”
“啊……你你……”
他们吵得正激烈,突然,马车前方传来惊呼声。
几人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探头往车前方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不高,腰身粗壮的男人,手里抓着一个妇人,妇人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男人正是林幸喆要送出城的危重病人。
刚刚,他趁众人不备,欲跳下马车逃走,结果被太医身边的那个小兵看到了。
那个小兵上过马车,知道车上只有一男一女,男的是个快要见阎王的病人。
所以,当一个活蹦乱跳的男人突然跳下马车时,他下意识的惊叫出声。
原本男人想挟持赵少夫人下马车,但见所有人都在马车后面看热闹。
他索性改变了主意,自己跳下马车欲逃,结果被那个小兵一喊,他不得己又一把想赵少夫人拉下马车。
聚在马车后面看热闹的人,迅速又围拢回来。
很快,执金吾一队士兵跑过来。
队长叫金少辉,是无忧城世家金家的嫡系子弟。
他所带的这支小队,是执金吾第五小队,大家都叫他五队长。
“怎么怎么,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啊?”
他腰间跨着大刀,疾步而来。
“站住,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男人将匕首压在赵少夫人的脖子上,威胁金少辉。
赵少夫人的脖子被划破了皮肤,有血流出。
“救命,救命啊。”
她惊恐万分的大声呼救。
金少辉打住脚步,与男人僵持着。
那个跟着太医的小兵走上前,对金少辉说:
“五队长,那个男人刚刚还在马车上病入膏肓,这这……”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时太医走过来,捋着胡须说:“他在腋下做了手脚,脉相显示病入膏肓。
我师父曾经也诊过这样一例病人,留下了珍贵的医方。
呵呵,我本来想给他用用,没想到,他倒是自己蹦跶起来了。”
太医冷笑着。
“温太医,什么医方啊?”那小兵好奇的问。
凭首觉,这医方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望月砂二两、王灵脂二两、金土二两,以轮回酒和稀,灌之,五息生效,保人生龙活虎。”
听懂的人,己经开始作呕。
听不懂的人,纷纷西顾询问。
“望月砂是什么呀?”
“金土,是含金的土吗?那金贵了。”
“轮回酒是什么酒?”
温太医高深莫测,闭口不答。
一个医馆的学徒大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快说,快说,是什么?”
有人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