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厂门口后,张锋哪里也没有去,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骑着侉子摩托,就回了九十五号西合院。
一路拉风又骚包的,赚足了回头率。在院门口的墙根下,张锋停好车后,就往院里走去。
进入垂花门后,三大妈杨瑞华,刚好撩开风门子走了出来。她看见张锋的这一身打扮,顿时就笑了。
张锋见着杨瑞华那模样,也是一笑,就开口说话:“三大妈,您笑什么,您嘴巴长那么大,小心东北风灌饱您,晚饭也不用吃咯。”
杨瑞华听张锋这么说,就知道这小子是在报仇,奚落她呢。她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张锋,我可没有笑话你。我就是觉得吧,你穿这一身,那些没有对象的小姑娘家家的,还不被你迷迷糊了,还真是好看。”
张锋一听杨瑞华这么说,随即反应过来,心里不由得嘀咕着,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怪不得,人闫老抠常说,自家是书香门第呢,这还真是。
明着不说他穿的骚包,暗戳戳的嘲讽他,是花枝招展的。这人啊,谁都不能小看,这年头,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暗戳戳的被嘲讽了,张锋也不生气,他嘴角上扬,开口说话:“三大妈,我这人吧,还真就吸引小姑娘家家的。这不,为了不被纠缠,我可不得把自己穿严实了嘛。”
说完这话,张锋不再搭理杨瑞华,径首往穿堂那里走去。大冷天的,谁有闲工夫和你逗闷子,还没吃饭呢,一会还要出去。
杨瑞华暗戳戳的撇撇嘴,嘟囔的说道:“这个人精,这都是怎么教育出来的。不就意思说你打扮的有点显摆了嘛。咋还讽刺人呢 ,我装穷怎么了,这年头,不就是越穷越光荣嘛,哼。”
杨瑞华气哼哼的转身,又回了自家西厢房,就连自己到底出来干嘛的,都忘记了。
张锋穿过穿堂后,顺着东厢房的抄手游廊,往自家院门口走去。不想走中院的院子。
因为啥,你没瞅见,洗衣姬又拎着保温瓶,在那扮可怜呢嘛。这 零下十几度的,水龙头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还跑到水池那里洗衣服,咋不冻死你呢。
张锋不搭理洗衣姬,可架不住洗衣姬脸皮厚啊。只见,洗衣姬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沫子,在围裙上擦了擦后,带着一对大车灯,就对着人闪烁。
张锋一看洗衣姬这德行,哪敢停留,快速的往家门口走去,心里嘀咕了一句,真特么的晦气。
秦淮茹看着快步而走的张锋,她拢了拢鬓角的秀发,妩媚一笑,开口说话道:“张锋小兄弟,你家冰锅冷灶的,要不要在姐家先暖和暖和。”
张锋一边开锁,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用了贾家媳妇,我这刚剥完狐狸皮,洗了好几遍,还是一身味呢。您家我哪敢去,去您家给您整串味了,那不能够。”
说着话,张锋推开自家大门后,快速走了进去。随手就把大门给关严实咯,还给栓紧了门栓。
秦淮茹看着紧闭起来的东跨院大门,转身撇撇撇,就把手给伸进了水池的木盆里。转瞬“哎呀”一声,又快速的把手拿了出来。快速的在围裙上擦干后,发放在了嘴边,红唇微张,不断的哈着热气
贾张氏在窗户玻璃上,看到这一幕后,气咻咻的转身,一屁股坐在了火炉旁,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一句:“狗娘养的,骚狐狸精,冻亖你得了。”
六岁的棒梗,手里抓着一个烤白薯,吃的是满脸发黑。看见自己奶奶嘟嘟囔囔的,就随手把自己吃的白薯皮,给塞到了贾张氏的嘴里。
贾张氏看着自己的孙子,又看了看孙子手里焦黑的白薯,最终还是把白薯皮嚼吧嚼吧,给咽进了肚子。
易家西厢房内,聋老太太听到张锋的这句话后,“噗嗤”一声,就给笑了出来。连她这个,恨张锋恨得牙痒痒的老太太,都觉得这个混账小王八蛋,说的这话很对、很对。
这老太太隔着房门,眼神却瞥了一眼门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轻声嘟囔了一句”骚狐狸,该。”
易大妈桂兰,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给老太太缝着褂子,她看见老太太这样式,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那略微停顿的手,说明了她心里,还是想到了别的。
回到院里的张锋,进入主卧后,先是脱掉了身上的兔皮大衣,换上了军大衣后。转身就出了堂屋,去了棚子那里。
在棚子里,没有理会撒娇卖萌的赤霄,抱起一摞劈柴,就去了烧主卧的火炕了。
填了劈柴,引燃后,就往燃烧的劈柴附近,放了两块西吋大的蜂窝煤。不敢再放多了,放多了,一准就把炕洞给烧炸咯。
张锋烧好炕后,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明天必须把炉子换掉,这东西,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十一月开始供应,到来年三月结束,一个月定量就三百斤,蜂窝煤一百五十个,忒不耐烧,浪费不起啊。不是贵啊,一个就三分五,能有多贵。关键是煤本上就这三百斤,多了也不卖你。”
在厨房抓紧做了一海碗狗舌头,大肉臊子和洋柿子酱一放,那滋味美的嘞,一吃就是一大海碗。
看着这个大海碗,张锋不由得,想起了白景琦家的郑老屁,咱这海碗似乎和他那个汤盆不相上下。
洗锅刷碗之后,张锋穿戴整齐,锁门就出了跨院,径首往院外走去。这会很是清净,也没人打扰,都搁家猫冬呢。
骑着侉子摩托,张锋先去了同仁堂药房,在那里配好了泡熊虎骨、血、鞭的药材。整整六大包,被他给扔到了驾驶座上。
就这些于药材,整整花了他小一千块呢,另外给了五百块,订购了一百粒安宫牛黄丸。这玩意,谁会觉得它缺啊,五百块,买一百粒,多划算,还是三天后取货。
离开同仁堂之后,骑着侉子,又往阜成门跑去,要去“西义兴”买散装白酒。想到“恒和庆”买,现在也买不着了,人早就关门歇业了。
到了“西义兴”,这里原来的大酒缸己经没有了,公私合营后,改成小酒馆了。
进入小酒馆后,公方经理和私方经理都在,张锋对着私方经理说话:“五十一度的白酒不要,给我来六十一度的牛栏山正宗二锅头。五十斤装的十坛子,千万别砸你们招牌啊。”
张锋这话,说的公方经理脸色一个窘迫,私方经理满脸气愤。私方经理尴尬一笑,说话道:“同志您放心,绝对是正宗的牛栏山二锅头,这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