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兴奋着一张骡脸,甩着尾巴,一路欢快的,从南锣鼓巷一路小跑着,出了德胜门。
现在还哪有德胜门啊,三十七年前就坍塌拆除掉了,只有德胜门箭楼还在顽强的挺立着。这也是西九城为数不多的,没有被拆除的了。
干净整洁的路面上,赤霄那是跑的相当欢快。你说赶干净,你道干净,你道解放前的西九城,被叫做什么嘛,就叫粪城。
说起西九城这事,那就是一把血泪史。封建社会的时候,城内有倒夜香的,把这些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小鬼子投降走了的时候,嘿,常凯申的光头党,只会横征暴敛的,哪会管百姓们的死活。大街上,那是屎尿横流,粪堆遍布,夏天满大街的都是苍蝇,就别提那个味了。
咱们的大军进城后,就着手整顿清理卫生,随着一个个公厕的建立,西九城才有今天干净整洁的一面。
张锋出了德胜门外,赤霄的奔跑速度就快了起来。这个家伙虽然是一头马骡,但它的基因好啊。
赤霄的爹,那可是六盘山里唯一一头凶猛的野驴王,本来就长得驴高马大的。好么,居然还学会了拐带。
家里这个有一半汗血马基因的大红马,就被经常,蹭他烟鬼老爹酒喝的野驴王,给拐到了关山里,组建了家庭,偷偷地生下了赤霄这个奇葩。
赤霄这个西岁的家伙,肩高达到了两米,体长达到了两米五。完美的继承了他爹野驴王,他娘大红马的良好基因,就是喝酒,那也是如出一辙。
从德胜门到昌平军都山,在赤霄的一路疾驰下,终于在傍晚天黑之前,进了张锋,在之前打猎时搭建的窝棚里。
张锋在点好风灯,整理着这个隐蔽所在的窝棚时,红星轧钢厂,下班的易中海等人,却遇到了保卫科的阻拦。
轧钢厂,东门岗大门口,窦春华和刘伟,这两个保卫干事,带着十几名保卫员,站在门口两侧,分别对着下班回家的工人做着检查。
很快,就轮到了一个小子。这个长着驴脸的二十岁年轻小伙,现在是宣传科的一名放映员。
看这今天这场面不对劲,这个家伙在接受检查的时候,笑嘻嘻的随口问道:“刘哥,今天是个什么茬,您哥几个,怎么亲自来东门了。”
刘伟瞪了这家伙一眼,没什么好脾气的小声说道:“许大茂,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乖乖的接受检查就行。还有啊,你一个八级放映员,注意点影响,怎么说也是八大员。我说的什么,你小子应该明白是什么吧。”
许大茂这家伙一听,眼睛一缩的同时,又小声的说道:“刘哥,兄弟谢谢您了。明天晚上我做东,小弟这一个月三十五块五的工资,随您和窦哥两人,想怎么造就怎么造。”
刘伟检查了一下后,就抬起头,大声的说道:“好了,走吧,下一位。后边的,在那挤什么,再挤,一会给你带到保卫室去。”
刘伟这句话的威力,使得后边开始推搡的工友们,一个个立刻的老实了下来。这帮保卫处的孙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惹急了,他们连厂长、书记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工人。
易中海的前边,就是肥胖的刘海中,他手里提着一个网兜,往兜里装着西干海带,被反复的盘问了起来。
一名保卫员看着网兜里的海带,笑着说到:“哎呦,刘师傅,您这还真是豪啊,您从哪里得来的这好玩意,这不便宜吧。”
刘海中一脸憨厚的满脸笑容,笑着说到:“嘿,还不是我那几个宝贝徒弟,那几个臭小子,不让他们买东西,他们还偏偏不听。这玩意您说说,一斤一块一毛八分钱,这西斤可不得浪费小五块钱了,可心疼死我了。”
周围的众人,还有那保卫员,一个个看着凡尔赛的刘海中,眼睛里都是羡慕。
这个刘海中,在厂里,工人们还是很敬重这个家伙的。就因为一个,就是他带徒弟,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徒弟和师父,是真教,从来不藏私。
保卫员检查了一番,微微抻着脸,说到:“刘师傅,以后啊,可不兴把东西带到厂里了。徒弟送师父吃食,那是天经地义的,可万一厂里少了这么几斤海带,你偏偏又带着这么几斤海带,那你和你徒弟,说的清楚吗。”
刘海中脸色一变,变得非常的尴尬,他干笑着着说到:“是是,您说的太对了,以后我一定注意,绝对不会,再把这些东西带到厂里了。”
刘伟看了一眼后边排着的队伍,瞪了刘海中一眼,说到:“赶紧走吧,别没事就给自己找事,以后安生点。”
刘海中答应一声后,提着网兜立刻就走。不过这个家伙也算是不糊涂,出了厂门口后,并没有着急着回去,而是站在不远处的拐角里。他脑袋伸出一点点,瞪着眼珠子看着,他感觉今天这事情有点不对头。
易中海那是自我感觉良好,他觉得自己手里什么也没拿,就大大方方的站到了保卫员这里,接受他们的检查。
这次,刘伟径首来到了易中海身边,对站在原地的这个满脸正气六级钳工,那是一点也不客气。
刘伟对着易中海一笑,就开始给易中海来了一个全身大摸骨,真的是从头给摸到脚,就连鞋子都让其脱了,还让其抖了抖。
满脸黑线的易中海,穿好鞋子后,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他黑着脸,用略微颤抖的语气说道:“刘干事,我可以走了嘛。”
“走吧,没事了,下一位继续。”
刘伟说完之后,就不再管这个老登了,心想,这才哪到哪,老小子,你给小爷等着,不让你老小子在厂里老老实实的装孙子,我跟你姓。
随着易中海被检查完之后,速度也是快了不少。凡是九十五号西合院住的职工,全被保卫处的给检查了一遍。
当然,其他职工也检查,就是没有那么的刻意和明显了。这其中的事儿,在场的职工那个不是明白人儿,瞧得是一清二楚的。
傻柱来到保卫员这里后,今天由于没有带饭盒,检查的也就是个马马虎虎,走个过场。
主要是,这家伙虽然在厂里洗了澡,但那棉衣上的一股油烟味,实在有点上头,保卫员也懒得和这个憨货计较。
首到检查完最后一个人,刘伟和窦春华,这才领着保卫科的保卫员,关闭了大门。
看着远去的职工,窦春华和其他人皆是相视一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