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劲头之后,张锋还是查看了一下,这一米见方的大木箱子,他一一的打开看过。
这些个箱子里,还是如当初他知道的情况一样,银元宝两箱子。一个个都是二十两的马蹄银,两头,中间是圆形。马蹄银顶部书写“乾隆”年号,年号周围是一圈云纹。银元宝底部,是清晰的“大清库银”楷书字体。
十八箱金元宝,一个个皆是铸成的二十两铸,与银元宝出自一个地方,皆是库金。云纹与年号一模一样,只是底款变成了“大清库金”。
其他的樟木箱子里,都是一些瓷器和字画,还有金银翡翠首饰之类的的,每种各装了十个箱子。
张锋看过东西后,就不管这些东西了,这些东西,他是知道来历的。
这座院子,最早的时候,连带着花园,是和中堂家管家的。和珅被抄家后,这个管家也没能幸免,被一刀给秋后咔嚓了。
都说宰相门口七品官,以和珅的当时的权势,他家管家私自受贿的这些个东西,根本就不足为奇。
从密室出来后,张锋关闭了机关,就去洗漱这一身的灰尘。
中院西厢房,贾张氏坐在堂屋的饭桌旁,手里纳着鞋底子,她在给她的大孙子做鞋。
“秦淮如,东跨院那个小王八蛋,从早上到现在,一首没有出来嘛。”贾张氏,趁着用手里的锥子,拢头发的时候,抬头开口问道。
坐在一边,给贾东旭缝补衣服的秦淮如,抬起那张妩媚的俏脸,笑着说道:“娘,您可小声一点,别让人听见了。”
一旁玩耍,六岁还没有上学的棒梗,听见奶奶和妈妈说话,顿时说道:“奶奶,那小王八蛋没有出来,我都没看到他。”
秦淮如听见儿子这样说话,停下手里的针线,轻皱绣眉,温柔的说道:“棒梗,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奶奶能叫,你可不成,要叫叔叔知道嘛。”
贾张氏见儿媳妇这样说,把手里的鞋底子,使劲往饭桌上一搁,三角眼一瞪,张口骂道:“秦淮如,我孙子说的不对嘛。你居然给那个小王八蛋说好话,那死了爹,又死了三叔的小绝户,给你给了什么好处,你这样维护他。”
“娘,您说什么呢,他能给我什么好处。棒梗还小,不能这样喊人。”秦淮如脸上闪过一丝难看,委屈的说道。
秦淮如那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的贾张氏一阵膈应,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贾张氏脸上,带着几分羞怒,开口说道:“秦淮如,你一天最好的给我老实点,这副模样给你男人去看,别给老娘看,更别对别的男人看。要是被我发现,你用这副表情看别的男人,老娘绝对把你给休了。”
秦淮如听了这话,差点被气死,心里嘀咕着,我这副样子使出来,东旭能被我迷死,傻柱那个大小伙子,也遭不住,怎么在婆婆这里没有作用了。
贾张氏看到儿媳妇这样,那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冷哼一声,哼,真是乡下出来的土妞一个,我是个女人,你给女人用这个,那不是盲人摸象嘛。这个狐媚子,可真够吸引男人的。
“娘,您一天就知道乱说,我是您儿媳妇儿,是东旭的妻子,您怎么这样呢。”秦淮如收起妩媚样,不满的说道。
“奶奶 ,你不能这样说我妈,哼,不理你了。”棒梗站到他妈妈面前,瞪着他奶奶说道。
贾张氏一看孙子这样,三角眼不由的一瞪,轻声骂道:“你个小白眼狼,奶奶白疼你了。”
“哼,就是不能这样说我妈,我不是白眼狼,我叫贾梗。”六岁大的小屁孩棒梗,不服气的梗着脖子说道。
“好好好,你是贾梗,是奶奶的乖乖大孙,这样行了吧。”贾张氏收起脸上的凶相,和颜悦色的对着孙子说道。
“棒梗乖,你自己去一边玩去好吧,别耽误妈妈和奶奶干活。”秦淮如看着儿子这样护着她,不由的开心,笑着说道。
“嘿嘿,妈妈,好的,那我玩去咯。”棒梗看了一眼他妈,笑嘻嘻的说道。
贾张氏一看孙子要出去玩,不忘叮嘱着说道:“嗯,去吧,不要出院子,知道了嘛。”
棒梗迈着小短腿,一边往屋外走,一边头也不回的应声道:“奶奶,好的,我知道了。”
屋里的贾张氏,见孙子答应着出去了,也不在找秦淮如的麻烦,自顾自的拿起鞋底子,重新纳了起来。
东跨院里,张锋洗漱完之后,就下了厨房的地窖里,从地窖里扛出了一个麻袋。
打开麻袋,把东西拿了出来后,他扔到了梨木做的案板上,拿起菜刀开始切了起来。
案板上的东西,不是别的,是猪板油,还是上好的猪板油。
这些猪板油,还是他前几天,在门头沟的时候,从红星公社的王家湾生产大队购买的呢。
就为了这五十斤猪板油,他可是连夜赶回了家,第二天天不亮,又赶回了门头沟,整个人都累的够呛。
这个生产大队,家家养猪,五五年那会,实行的是摊派养猪,一个村里摊派生猪两头,可这个大队倒好,一家就养了两头大黑猪。
按照现在的政策,一头一百三十斤到一百六十斤重的大黑猪,他们自己可以留五斤肉,二斤猪板油。
这个时候,为了鼓励社员养猪,方便统一采购,每口猪可是有预购定金的,最少六块钱,最高十二块钱。
张锋为了这五十斤猪板油,可是用了一块钱一斤的高价的。西毛钱多一斤的猪板油,在市面上现在都少见,更别说上好的一等猪板油了。
张锋把猪板油全部切好之后,就把大铁锅给烧了起来,开始进行了炼油大业。
随着铁锅里的一声“刺啦”声响起,全副武装的张锋,一边用大锅铲开始翻动,一边继续往锅里倒着切好的猪板油。
两个棉花团塞着鼻腔,头上更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张锋几乎闻不到,刚开始炼油的那一股刺鼻味道。
这么全副武装的,就是为了防止刚开始炼猪油的那股味,是真的很难闻的。
铁锅里的猪油开始沸腾,水分随着蒸发,一股的香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蹿到了跨院,再蹿到了西合院里。
东跨院门口,棒梗和几个小不点,趴在大门位置,使劲的煽动着鼻翼,嗅着这一股浓浓的香味。
“哇,张锋哥哥家,在炼油渣啊,好香哦,太香咯。”同样还没有上小学,六岁的闫解娣,流着口水说道。
棒梗一听这话,眼珠子叽里咕噜一转,拔腿就往家跑了回去。
“奶奶,我要吃猪油渣,我要吃猪油渣,太香了,我要吃。”西厢房里,棒梗抱着他奶奶的大腿,坐在地上大哭着。
贾张氏见乖孙子一进家门,就抱着她的大腿哭,不由得问道:“乖孙,谁家练猪油渣了,奶奶怎么不知道。”
“你出去自己闻,我要吃猪油渣,我就要吃猪油渣。”棒梗继续哭闹着要吃猪油渣。
贾张氏听孙子这样说,立刻一把拉起她的好乖孙,就出了堂屋。
一出屋子,院子里就飘荡着一股香味,从她的鼻子里窜进了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