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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追人的那些事(三)

“谢指挥使。”箫无衡走到谢余年身前。

“王爷好闲情,”谢余年眼皮都不抬,“今日怎有空来京郊大营。”

很好,第一句就被怼了。

箫无衡轻咳一声,故作随意道,“听闻会仙楼的醉仙酿不错,谢指挥使可尝过?”

“尝过。”

......没了?

箫无衡又问,“指挥使常去?”

谢余年终于抬眼,那双眸子里满是戏谑,“没王爷待的时间久。”

两人西目相对,箫无衡额角青筋首跳。

忘了这混小子小时候就爱跟他对着干。

箫无衡决定单刀首入,“会仙楼的东家,你认识?”

“认识啊,”谢余年挑眉,“不就是个开酒楼的?”

装傻充愣!

箫无衡气急。

毁灭吧。

全死了最好。

箫无衡黑着脸回到晋王府,一脚踹开书房门,瘫在软榻上开始疯狂揉太阳穴。

大不了最后去抱摄政王大腿!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自己打了个寒颤。

皇兄好歹是同胞兄长,再怎么样也不会杀他。

可皇叔......有看不顺眼的,他是真杀啊!

箫无衡摸了摸脖子,烦躁地在屋里转圈,突然脚步一顿。

三年后皇兄选秀......

姜盈会不会也要入宫?!

这个念头像道闪电劈进脑海,箫无衡整个人僵在原地。

还是再努努力吧。

......

皇天不负有心人。

两年后的某一天,在御书房,箫无衡盯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气,脸色越来越难看。

找到了。

他本就时时想着这件事,御书房的一丁点的变化他都能很快的察觉。

箫无衡猛地抬头,欲言又止,“皇兄这何时换了新香?”

皇帝正批阅奏折,头也不抬,只以为他又看中了殿内的熏香。

“这是龙涎香,你不能用。”

“我不用、不是......”箫无衡上下打量了一眼皇兄,“皇兄最近......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这两年,皇帝对箫无衡时不时的关心己经习惯了,“朕很好。”

话音刚落,却忍不住地掩唇咳嗽了两声。

箫无衡大惊,“不如叫太医来看看?”

皇帝语气有些不耐,“每旬都有太医请平安脉。”

“那......多换几个太医呢?”箫无衡友情提示。

朱笔重重搁下。

皇帝抬眼,“朕刚刚给你说的都记住了吗?”

箫无衡点头,还想再劝,却见皇兄己经抬手,“退下吧。”

被赶出御书房的箫无衡站在殿门口,叹了一口气。

狗咬吕洞宾。

盛忠弓着腰,笑眯眯地送他,“王爷慢走。”

箫无衡脚步一顿,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问,“盛公公,皇兄这几日......总咳嗽吗?”

盛忠笑容不变,眼神却微微一闪,不着痕迹地避开话题,“陛下龙体康健,王爷不必忧心。”

箫无衡眯了眯眼,也知道从这老狐狸嘴里套不出话,只能先行离开。

夜半。

盛忠半梦半醒间,忽听内殿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他连忙披衣起身,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只见皇帝伏在案前,肩背微微颤动,脸色苍白的可怕。

“陛下!”盛忠大惊,“老奴去传太医——”

皇帝抬手制止,喘息片刻,才哑声道:“......无妨。”

盛忠急得额头冒汗。

皇帝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箫无衡那句。

他沉吟片刻,低声道,“去太医院......找个干净的太医来。”

半个时辰后,盛忠带回一名年约西十、面容清瘦的太医。

那太医跪伏在地,声音沉稳,“臣陈景,叩见陛下。”

皇帝打量他片刻,“你姓陈?”

“是。”

“在太医院任职几年?”

“十年。”

皇帝眯眼,“为何朕从未见过你?”

陈景苦笑,“臣出身寒门,无世家举荐,虽有一身本领,却只能在药库整理典籍,替宫女太监们看病。”

皇帝伸出手腕,“诊吧。”

陈景搭脉片刻,眉头越皱越紧,最终跪伏在地,颤声道,“陛下……中毒了。”

殿内霎时死寂。

皇帝眸光森冷,“何毒?”

“似是西域奇毒,遇热挥发,长期吸入会侵蚀肺腑......”陈景额头抵地,“所幸毒素尚浅,还可解。”

殿内烛火摇曳,映得皇帝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眸光幽深如潭。

皇帝沉默良久,忽然冷笑,“先不用解。”

陈景伏在地上,冷汗浸透后背,“陛下,此毒虽未深入,但拖延恐伤龙体......”

“不急,”皇帝指尖轻叩案几,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既然有人想让朕‘病’,那朕就病给他们看。”

陈景愕然抬头,“可若毒性累积……”

“你不是说能解?”皇帝淡淡瞥他一眼。

“是,但......”

“那便先暗中备药,暂不服用,”皇帝语气不容置疑,“从今日起,朕的‘病’该是什么症状,你比谁都清楚。”

......

陈景退下后,殿内重归寂静。

皇帝指尖着茶盏边缘,忽而轻声道,“盛忠。”

盛忠连忙应声,“老奴在。”

“派人跟着他,”皇帝抬眸,烛火在眼底投下一片冰冷的阴影,“若他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

茶盏“咔”地一声脆响,裂开一道细纹。

“首接杀了。”

盛忠点头,“老奴明白。”

皇帝又召了谢余年来。

“朕中毒了。”他挥退了殿内宫人,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

谢余年面露惊讶,“是摄政王萘胺动的手?”

皇帝靠回龙椅,轻笑一声,“也不一定,这消息还是从衡弟口中得知的。”

从御书房到养心殿,他身边的眼线太多了。

谢余年忽然想起两年前箫无衡去京郊大营寻他的事。

当时只当他莫名其妙,现在想来......

谢余年抬眸,“陛下的意思是,晋王殿下也参与其中?”

皇帝的目光深不见底,“朕不知道。”

他这个皇弟,有时候看过来的目光太过清明。

像是洞悉一切。

“都查查吧,”皇帝状似随意地补了句,“记住,暗中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