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爱医院产科走廊的电子钟跳至06:17分，江挽星盯着胎心监护仪上七个波动曲线。II号胎儿的胎心率突然降至108次/分，宫缩压攀升至75mmHg——这是《早产临产诊断标准》的临界值。
"静脉推注盐酸利托君10mg。"她按住腹部，冷汗浸透护士服，"通知傅总...按应急预案处理车间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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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晨·傅氏医疗三号车间**
傅砚辞扯开防毒面具，铅尘浓度监测仪显示7.8mg/m3——超国标156倍。他踹开被焊死的应急阀门，金属撞击声淹没在设备轰鸣中："所有孕妇立即撤离！江总监的应急预案手册在哪儿？"
"被苏总监锁在档案室。"安全员举着被剪断的锁链，"备用钥匙三天前就..."
剧痛突然撕裂右臂，傅砚辞低头看见半截生锈钢管贯穿上臂。他扯下领带扎紧动脉，血渍在《应急预案》封皮上晕染成暗红地图："按第三章第五条，启动车间负压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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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时·职业病诊断中心**
江挽星将染血的应急预案摔在鉴定台上："铅尘泄漏时通风系统被人为锁死，这是物证科提取的指纹。"她放大监控截图，苏映雪的美甲在应急阀门上泛着幽蓝冷光。
"这属于《刑法》第一百三十西条的重大责任事故罪。"法医调取傅砚辞的伤情报告，"钢管残留物含三氧化二砷0.3mg/g，与江总监血检数据吻合。"
腹中胎儿突然剧烈躁动，胎心监护仪报警声与手机震动同步。江挽星接通电话，傅砚辞沙哑的嗓音混着设备轰鸣传来："车间东侧排水管检测出苯浓度2.8mg/m3，超限5.6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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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社区医院药库**
浓重的苦杏仁味刺入鼻腔。江挽星用镊子夹起川贝母残片："二氧化硫残留量703mg/kg，超过药典标准4.7倍。"她转身时撞进带着血腥味的怀抱，傅砚辞的绷带渗出暗红。
"苏映雪在转移罪证。"他将加密U盘插入电脑，监控视频显示苏氏药业货车正卸载过期滤芯，"这些铅尘吸附滤芯本该在三个月前报废。"
货架突然倾斜，江挽星被他护在身下。玻璃瓶在防化服上炸裂，苯溶液渗透绷带灼烧伤口。傅砚辞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应急预案第八章，优先保护孕妇..."
"我是环境监察总监，不是被保护对象。"她摸出止血粉撒在他伤口，动作比产科急救演练时更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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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时·安全生产法庭**
江挽星将胎儿MRI影像投射到大屏："II号胎儿肝脏密度异常，与铅暴露呈正相关。"她翻开《职业健康监护档案》，"但在实施驱铅治疗14天后，胎肝密度下降27%。"
对方律师冷笑："这能证明..."
"能证明企业及时整改可降低损害。"傅砚辞推开法庭大门，带血的绷带缠着石膏，"这是车间整改后48小时监测数据——铅尘浓度0.04mg/m3，优于国标20%。"
苏映雪突然起身尖叫："那个应急预案是伪造的！"旁听席传来快门声，记者镜头对准她指甲上的幽蓝甲油——与应急阀门上的痕迹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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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重症监护室**
心电监护仪的波形在墙面投下诡影。江挽星将中药雾化器接在傅砚辞的氧气面罩上："煅牡蛎粉30克，吸附血中铅离子。"
他石膏下的手指动了动，在床头柜刻下模糊字迹。江挽星俯身辨认——是暴雨夜那晚的日期，和她的工号。
胎心监护仪突然发出规律嗡鸣，七个胎儿的胎心率首次同步至140次/分。她握住他未受伤的手按在孕肚上，掌心温度穿透绷带："他们在说谢谢。"
监护室外，苏映雪的病危通知书静静躺在转运床上——苯中毒导致再生障碍性贫血，血小板计数跌破20×10?/L的警戒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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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傅氏医疗新闻发布会**
江挽星站在监测大屏前，孕肚将职业装撑出柔和的弧度："过去24小时铅尘浓度稳定在0.03mg/m3，达到欧盟标准。"她调出胎儿B超影像，"七次心跳，七次重生。"
傅砚辞解开西装纽扣，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臂："即日起，环境安全部独立运营，首接向董事会负责。"他腕间的血渍在袖口洇成暗红印章，与应急预案上的血迹遥相呼应。
腹中胎儿突然同时伸展肢体，胎动曲线在屏幕上汇成北斗七星。远处急救车鸣笛掠过，苏映雪的病床正被推往血液科隔离病房——她最厌恶的消毒水味，将伴随余生的每一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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