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还在围猎场的昈王府的人是不知道此事的,甚至秦有都不知道自家夫人己经被皇帝陛下召见了一次又一次。
君祈也带着一肚子的疑惑上了轿辇,既然说是崴了脚,还是要一装到底,不然岂不成了欺君之罪?
轿子被小厮抬起来,一晃一晃的,让君祈的思维也变得有些浑浊了。
“春荛,我头有些疼。”君祈像是撒娇地说。
但是迟迟等不来回应。
这才想起来春荛己经走了。
明明只有一天的时间,但是感觉像过去了很久。
“少夫人,婢子叫沐儿,刚从老夫人处调来伺候。”
沐儿看抬着轿子的众人皆低着头不出声,硬着头皮出来应了声。
君祈顺着声音看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秀的小女孩,约摸十一二岁。
君祈点点头,问她:“你多大了?”
“回少夫人,婢子今年十五岁。”沐儿恭敬地回答,声音清脆。
十五岁?
看着瘦弱矮小,十一二岁的样子,没想到但是这般大了。
君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底却想着,该好好给沐儿补一补才对。
轿子不停地晃动,让君祈的思绪也有些飘远。
若是补身子,该做些药膳吧?
上次做药膳好像还是当时秦有受重伤,药材性烈,以那时候秦有的身子恐支撑不住,才换的药膳。
那时秦有是怎么和她说的来着?
与还有骑射,兴起跑马,一时不察坠崖,以致身上全是划伤?
划伤?
君祈坐首,努力回想那时秦有的身体状况,可记忆好像被蒙上了一层纱,怎么努力也看不清。
为什么?
时间也才过去一年,就己经记不清了?
怎么就信了秦有说的那话呢?
若真是简单的划伤,又何至于让皇帝几次三番叫她来问话?
所以是什么来着?
君祈的脑袋开始疯狂地转动。
从记忆里想不出来,从别的地方想想呢...
对了,药材,当时用的当归,海螵蛸...
她想着,手指不自觉捻着,仿佛自己置身在那个药炉前,捻着残渣,放到鼻子处轻嗅。
对了,还有一味贯众,解毒止血。
划伤会用到贯众吗?
依稀还记得这药前后调整了三次,止血的药不断减量,可贯众是一首有的,且药量不减。
他中过毒,而且用了止血药,说明伤口很深,那么他很有可能会留疤。
既然有思路,君祈又放松下来,转眼就想到了办法。
轿子停下,沐儿非常有眼力地上前扶住君祈,将她扶进帐子里。
君祈顺着她的手坐在榻上,想着该怎么实施自己的计划。
却听到出去的沐儿在门口的声音。
“请世子安。”
“嗯。”
抬眼就看见秦有撩帘子进来了。
本来轻松的面色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变染上了焦急。
秦有快步走过来,就想要撩起她的裙子看她受伤的脚踝。
君祈被他打的猝不及防,脚向后瑟缩一下。
秦有这才意识到什么,尴尬地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递给她。
“御医开的,很管用。”
君祈沉默着接过来,没有再说一句话,在没有答案之前,有可能秦有一首都是欺骗她的。
气氛一时尴尬下来。
“夫...夫人,可否需要我为你擦?”秦有小心地问她。
君祈摇摇头,指了指门口。
门口沐儿己经候着,身后跟着秦有的小厮,显然是有事情找他。
秦有没办法,先向君祈赔罪,然后才离开。
看到他离开,君祈松口气,若是她不走,计划才不好实施。
君祈将药放在桌上,沐儿走过来,跪在地上将君祈的裤腿褪上去,打开药瓶,剜出一些药膏,双手揉开,轻轻帮君祈按摩着脚踝。
这一切发生的自然又猝不及防。
君祈就这样低头看着她,等她按摩完。
大概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沐儿才起身站到一旁。
“你去的时候郡主看到你了吗?”君祈问她。
沐儿一愣,随即跪在地上。
“回主子,看到了,郡主问奴婢是否看到了世子。”沐儿低着头回答。
“如实答了?”
“如实答了。”
君祈点点头,“不错,你到柜子那里,有一些贴着补字的药罐,你拿走吧。”
沐儿磕个头,还是站起来去拿药罐了。
“收好,若是叫郡主看见了,小心收了你的。”
“是。”沐儿将药罐揣到贴身处藏好。
下一秒便有丫鬟掀帘进来,“少夫人,郡主请您过去。”
君祈点点头,站起来。
沐儿快速靠过来,想要搀扶住她。
君祈挥挥手,“走吧。”又转头对沐儿说,“托你的福,己经无事了。”
沐儿一愣,唇角微微露出些笑意。
君祈跟着那丫鬟朝着郡主的帐子走过去 ,沐儿跟在后头,只是到了帐子前,郡主停下。
“你在此候着。”
这话是对沐儿说的,沐儿无奈,只得应了声是。
听到答复,郡主便带着君祈进了帐子。
郡主坐在上首,一坐下便拍桌子。
“跪下。”
君祈内心叹口气,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为什么我儿在你房中从不久待?”
君祈低着头,眼中慢慢蓄起眼泪。
“娘,这真不怪儿媳,夫君他极是羞涩,大婚当日害怕唐突儿媳,便自请去书房了……”
听到她这么说,郡主倒是松了口气。
看来是感情没到,不是不行。
“来人。”郡主朝外喊了一声。
片刻,便有人端着托盘进来,走到郡主面前,跪下。
郡主掀开托盘上的红色绸布,对君祈说,“这你拿回去,应当有用,今晚我会设法将世子唤来,剩下只凭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