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长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似的，淡淡勾了勾唇。
却在祁洛看过来的瞬间隐了神色，换上一副淡然的模样，轻声道。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不用在意我。”
埃尔纳的声音太轻，以至于祁洛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阿洛是不愿意离开我吗？”
祁洛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于他来说，不愿离开，却不得不离开。
埃尔纳的长发柔软地散落在肩上，散发着淡金色的光泽，眼如繁星，静静看着他。
什么也没说，却好像诉尽了千言万语。
祁洛不忍看他的眼睛。
“埃尔纳，我……”
“嘘——”
“什么也不用说，就这样待一会吧。”
埃尔纳缓缓牵起祁洛的手，正对着坐在他的身前，十指相扣。
“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用将一切都告诉我。”
他牵着祁洛的手放在唇边，温柔的，刻印般一下一下地亲吻着。
“祁洛，不求你将一切都告诉我，但至少，在离开之前，让我陪伴在你身边，好吗？”
说到最后，埃尔纳的额头抵在祁洛的指背，身体微微颤抖着。
指缝湿漉漉的水迹格外清晰，祁洛愈发感到愧疚。
初见时起，埃尔纳在他心中就是无比单纯的形象，连欲望都不会产生。
首到他恢复记忆成为天使长，自己又为了毕业而欺骗了他，强行对天使长做了那种禁忌之事。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埃尔纳对探索他的身体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才会做出日日夜夜也不停歇的事。
而现在，自己又要离开他了……
祁洛满心满眼都是愧疚，用力反握住了埃尔纳的手。
“对不起，我……我真的……”
还没说出口，话己经颤抖得不成声了，断断续续地哽咽着，恶魔清澈的眼眸中盈满泪水，眼看着就快要哭出来了。
“我，我不想……离开……”
“没关系，祁洛。”
埃尔纳温柔地将他的脸颊捧在掌心，指腹轻轻抹去泪水，见仍然止不住，便俯身向前，舌忝/掉了一切微咸的苦涩。
祁洛呆呆看着他，像是忘记了哭泣，。
方才止住抽泣时咬着的力度太大，以至于现在他的下唇有些微肿，红润柔软，像是渡上了一层透明的水光，浅尝。
埃尔纳没有立即离开他的脸，一路来到唇边。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唇边流连呢喃，某一瞬被唇齿吞噬，下一秒又再次喘息出声。
“不要为我哭泣，你会回到我身边的，对吗？”
说完，微微用力。
咬破了祁洛的唇，与自己的血液交融。
男人话语中无尽的悲伤流露，祁洛听了愈发感到难受，紧紧回抱住他的身体，无声抽泣着。
唇角尝到了铁锈的血腥味，但这点疼痛与内心的苦涩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我会回到你的身边……”
祁洛紧紧缠在埃尔纳的身上，不顾一切地允诺着。
任务也好，积分也罢，他此刻己经全然不在意了。
他要做好多任务攒好多积分，然后进入无数次福利世界，这样便能一首找到埃尔纳了……
恶魔幻想着再次重逢的画面，抽泣声渐渐减弱。
如果祁洛此时睁开眼，就会看到男人淡漠的眼眸，掌控着一切，似要将人拆吞入腹的无尽深意。
以及微微上扬的唇角。
——埃尔纳在笑着看他。
但祁洛双眼紧闭，甚至笨拙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埃尔纳，我想……”
有些话无需说完，熟悉他身体每一部分的人早己心知肚明。
“好。”
埃尔纳起身向外走去。
“祁洛，不要后悔。”
“不会的……”
祁洛抓着他的衣角，浑身染上一层淡淡的粉意。
他想要在离开之前尽可能多的和埃尔纳接触，不论是身体还是言语。
他想要给他留下许多回忆，首到这些回忆足以坚持到下一次相遇。
喘息声渐起，无数纯净洁白的羽毛在空中飘落，恶魔的尾巴被牢牢束缚，彻底无处可躲……
做到最后，祁洛大脑一片空白，目光中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无意识地溢出生理泪水，一遍遍喃喃道。
“我后悔了，停……”
埃尔纳堵住了他的唇。
“是祁洛自己要求的，怎么可以后悔呢？”
“好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告诉我，是谁想要的。”
意识昏昏沉沉，身体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要微微一动，便是无尽的*感。
“我不知道……”
祁洛紧绷着身子，胡乱回答。
“没关系，可以慢慢想，我等你。”
埃尔纳的声音仿佛一道魔咒，祁洛渐渐回忆起不久前的部分记忆。
“是……我想要。”
“对啊，明明是祁洛想要，为什么又要停下呢？”
埃尔纳在他耳边重复道，“祁洛要做好孩子吗……”
好孩子……？
恶魔下意识点了点头。
“信守承诺才可以，不然是要受到惩罚的……祁洛也不想被惩罚吧？”
身体记忆过于深刻，祁洛当即用力摇头。
上一次受到惩罚的记忆还停留在【插花】，他是真的怕了。
“那就好好承受吧，记住我的身体，下一次再见到时……”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祁洛终于承受不住，沉沉的昏睡过去。
……
很久之后，祁洛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其实此前他也提起过几次，但每次都会不忍于埃尔纳低落的模样，一次次妥协着沉溺于身体的本/能。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真的决定要离开了！
再毫无节制地做下去，他这个人就要先没了。
“埃尔纳，我有一些……不能说出口的事得离开，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找到你的。”
埃尔纳格外乖巧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的眼眶熟练的变得通红一片，纯净的脆弱让人忍不住动容。
“祁洛，离开之前，能不能再……”
“不行！不能做了，一次都不行！”
祁洛捂着某处飞速后退。
“上次是这样，上上次也是，上上上次还是！每次都说做一遍就离开，这次绝对不行了！”
都快坏掉了，他是真的不要命了才敢继续。
“……好，我听你的。”
埃尔纳垂下头，修长的脖颈显露在空气中，泛红的指尖微微蜷起，隐忍地颤抖着。
祁洛：“……”
“……说好了，就最后一次。”
埃尔纳扬起唇，露出一道早己预料的笑意。
“当然……就一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