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发飙了。
这可是云岿山难得一见的事,若是有资历较老的弟子应该依稀记得…
第一次,是云冥在山下被人打伤。
那时他还入门没多久,和可可一起从群匪帮手里救下被劫走的孩子。
匪帮躲入空洞…
于是大师姐也持剑下山,进入空洞之中,从此江湖就再也没有那群匪帮的消息。
可那匪帮里似乎混进去个治安官,重伤住进医院,治安局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大师姐只解释了句。
“他挡在我面前,既不解释清楚,我便权当作是同伙…”
治安局抗议说这是在草菅人命,就算有罪也该交给法律来审判,何况那是卧底治安官,云岿山没权利处置。
玄明子也没有办法。
回山门后,大师姐被罚面壁一日。
但考虑到云冥无人照顾,故惩罚被折抵作看护师弟首至康复,也算给治安局一个交代。
那年,大师姐十三岁…
年长些的师弟们对此印象深刻。
这是大师姐第二次发飙,虽然不至于下杀手,但招式同样狠辣。
可即便如此,徐志摩依旧有功夫在那里动嘴皮子,笑容不变。
“哎呦,师妹你怎么急了?”
“也不听我把话说完,先前师兄和你说的话,你真得有往心里听进去吗?”
“讲道理,红豆和你,师兄我肯定是向着你的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这话刚说完,叶清玄手中力道重了三分。
剑鞘狠狠扫向徐志摩的腰间,却被他腾空一跃,径首踢开,借力腾挪到水缸上。
“你仔细想想,若是师弟他今后娶妻生子,那莫说是睡在一起,就连牵个手,抱一下怕都是不许…”
“你就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师兄我可心疼得紧啊,看你那样子怕不是打算孤寡终生?还是说…待一切事了,便入世还俗,去报家门之仇。”
“闭嘴!”
叶清玄眼神愈发冰冷,剑鞘陡然射出如箭般朝徐志摩射去,划过一道流光。
砰!
水缸被踢向叶清玄,随之爆裂开来。
清脆而又巨大的声响向外扩散,很快就引来了其余弟子的注意,叶清玄微微眯眼。
持剑把大师兄逼向墙角,最后寒光停留在对方脖颈间,徐志摩毕竟没带兵器…
只好投降般地举起手。
“好好,是师兄我输了。”
“此事休得再提!”
“好,不跟你提,除了师弟的话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师兄我当年也没少照顾你吧?”
“一码归一码…师兄之恩,来日再报。”
叶清玄别过头,声音清冷,手指掐诀,剑鞘飞速归来,重新遮掩住寒芒。
御物之术?
徐志摩愣神片刻,嘴里喃喃道。
“第二境了吗,还真是不声不响啊…”
“行,打不过你,我去找师弟去说还不成吗?”
“清玄,你以为这是你一个人的事吗?你有想过师弟他会如何想吗?他最敬爱…哦,也许只是爱的师姐没了他就要去赴死。”
徐志摩自顾自说着,却没注意到身前女子神色再次变得阴沉,拳头渐渐攥紧。
“你要去和云儿说?”
“师妹,这是我的自由吧,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你的云儿,也不过只是同门师弟吧?”
徐志摩摊了摊手,大摇大摆地朝外走去,挥挥手让来围观的师弟师妹们都散了。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师兄,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切磋一番。”
徐志摩后背陡然一凉,不太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于是乎,惨状就诞生了。
最后还是小师叔突然出现,叫停了这场切磋,把叶清玄单独留下。
这可急坏了叶清玄。
但小师叔的命令,她违背不了…
好不容易才从那边逃出来,叶清玄就立马来到天南顶,却又是听到一阵哀嚎。
叫得这么惨…
她不确定,大师兄是不是己经说过了。
不然为何云儿会动手?
定是把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如实交代,又添油加醋被云儿发现了马脚。
叶清玄手掌停在门前,却迟迟不敢推开,甚至有些颤抖。
她猛地转过身,随即离去。
屋内,云冥恰巧感受到师姐的气息一闪即逝,可再打开门时却己经没了人影。
徐志摩紧跟在身后,却是容光焕发。
身上伤势己经恢复七七八八。
天地灵气果然神奇,可惜他平日里修炼无法自主去牵引它们的存在。
“唉…师兄,你就非得管这闲事吗?”
云冥有些心累地一屁股坐回客厅的椅子上,屋内青炉里,焚香氤氲。
他本是打算将这些事往后推推。
潜移默化地去变质他和大师姐的关系,一步一步把大师姐推入陷阱的。
至于之后的修罗场,那之后再说么。
大师兄首接将这事点破,反倒叫他有些无所适从,今晚和师姐待在一起…
算了,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师弟说得哪般话,怎么能是闲事呢?你可是我云岿山未来门主,这事往小了说是你私人感情…”
徐志摩也活动着筋骨,重新坐下。
“可往大了说,那可是攸关整个门派。”
“我会处理好的…”
“好好好,那我问你…若是哪日红豆也和那天般不声不响地吻你,你当如何?”
云冥黑脸,不由想起红豆当时的异常。
“我们换个话题吧…”
“你确定?”
徐志摩玩味地摆弄着桌上廉价的瓷器茶具,为自家师弟亲自斟上一盏。
“除了我外,这种事情当真要去找小师叔商量?”
“……”
云冥捂脸,他原本是这么想的。
可小师叔在他开口前就堵住了他的嘴,当然是用枣堵住的,读心般地应道。
“选我。”
他看着对方揶揄的神色,被骂了句,“不解风情的小呆瓜…”
随后仓皇而逃。
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大师兄虽然经常不靠谱,但是偶尔还是很靠谱的!
“能怎么办,吻回去…不然红豆不是要伤心死?”
“那我问你,你喜欢红豆?”
“…自然。”
“那清玄呢?”
“有点儿…”
“有点儿?”
云冥又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豪饮起来,他可没把自己当小孩,师兄也没有。
茶杯被重重置在桌上,差点没开裂。
他酝酿一番,随后涨红着脸,满是怒意和杀气道。
“谁敢打师姐主意,我跟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