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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章 无法克服的恐惧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与陈阳的关系,可内心却在逐渐疏远。我开始更加专注于自已的工作,试图用忙碌来填补我内心的恐惧。

在陈阳被公司催促回项目部的那一刻,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知道,暂时不用再被她那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爱笼罩着。然而,她就如我所预料那样,这仅仅只是另一种形式“束缚”的开端。

回项目部后,陈阳那个可怕的嘴脸又开始了,对我的“监控”变本加厉。每天洗澡,要求我把手机挂在边上,我感觉自已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的玻璃罩中,供人观赏。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在她的审视之下。我感觉自已失去了最宝贵的自由。

陈阳寄来一本明信片,厚厚的,足足有一千张纸。初收到时,我以为是她送我的礼物。然而,当我知道她的要求时,心里冒出的全是厌恶和恐惧的想法。

她竟然要求我每天在明信片上书写一段表达对她爱意的情话,完成后拍照发给她,待写满一本再寄回给她。这于我而言,无疑是一场艰难的苦役。我本就已经厌恶和恐惧她,怎么可能写得出来情话,还是每天写。可如果不写,她的埋怨和发疯会把我整个人淹没。

有一次,工作上的事务繁忙得让我晕头转向,整个人疲惫地回到住处,把这写情书明信片的事给忘记了。第二天,她的质问和指责便如连珠炮般袭来。电话那头,她的大声的批斗着着我愤怒,细数着我的“过错”,指责我对她的爱意淡漠。我曾试图解释,可她根本不听,只是一味地宣泄着自已的不满。那一刻,我心中对她的恐惧愈发强烈,甚至涌起些许恨意。我恐惧她那无休无止的要求和近乎偏执的控制,恨她为何不能给予我一丝自由呼吸的空间。

我常常对着那本明信片发呆,无从下笔,于我而言真的太难。每写下一个字,都像是在耗费我全部的精力与耐心。那些情话,在我眼中渐渐变得扭曲,不再是爱的表达,而是束缚我的绳索。我开始害怕夜晚的来临,因为那意味着又要面对这痛苦的任务。而她,似乎并不在意我的痛苦,只执着于她想要的所谓“爱的证明”。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这明信片的“折磨”下日益憔悴。我感觉自已与她之间的感情,不再是基于相互的理解与尊重,而是变成了一种变态的掌控,我像坐牢一般。她掌控着要求我表达爱的权力,而我只能被动地接受。我试图与她沟通,希望她能理解我的感受,可她却认为这是我不爱她的表现,进而变本加厉地对我施压。

我觉得这样的关系是不健康的,可又不知该如何挣脱。那本明信片,就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对她的感情,在这一次次的折腾中逐渐消磨,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无奈。或许,在她的认知里,这是一种独特的爱的方式,但于我而言,却是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我在这爱的囚牢中徘徊,找不到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被这份扭曲的爱一点点吞噬。

此时的我,已经想不起那个阳光的我,到底去哪里了?

“喂,裴凌,我定票了,国庆我们去湘城玩。”电话那头传来陈阳兴奋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总是这样不征求我的意见直接安排我;另一方面,我很担心这趟旅行不过是另一个牢笼。但最终,我还是没勇气拒绝她应了一声“好”。

挂了电话后,我看向那本明信片,深吸一口气将它锁进了抽屉最底层。也许换个环境,能让我的心情好一些。

国庆很快到来,我和陈阳踏上了前往湘城的旅程。一路上,陈阳都很兴奋,叽叽喳喳说着各种计划。然而,我的心思不在她的身上,我太恐惧这个人了。

到达湘城之后,陈阳拉着我直奔预订的酒店。一进房间,她就开始规划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完全不顾及我的想法。我默默地站在一旁,感觉自已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只能机械地听从她的摆布。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可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心都是对这几日相处的担忧与抵触。

在湘城游玩的第一天,我们前往了著名的景点。陈阳像个活力无限的小陀螺,在各个景点之间穿梭,拉着我拍照打卡。每到一处,她都精心设计拍照的姿势和角度,要求我必须配合。我努力挤出笑容,可内心却毫无波澜。在人群中,我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已与她之间仿佛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鸿沟。当她因为我某个表情不够到位而埋怨时,我心中的厌恶感愈发强烈,却只能默默忍受。

中午用餐时,她自顾自地点了满满一桌菜,却没有一道是我喜欢的。我轻声提出想换几个菜,她却立刻驳回,说这些都是当地特色,一定要我尝尝。我望着眼前的食物,没有任何兴趣,而她却吃得津津有味,还不停地给我夹菜,全然不顾我满脸的不情愿。那一刻,我感觉自已像是一个被强迫喂食的孩子,毫无自主可言。

下午,我们来到了一个古街。陈阳在各个店铺间流连忘返,看到喜欢的纪念品就买下来,硬是要送给我,说是情侣之间的出门旅游一定得互相送礼物。我无奈地的只能跟随着给她也挑了礼物。我看着那些被她随意挑选的物品,只觉得它们像是一个个沉重的负担,象征着我在这段感情中逐渐失去的自由与尊严。

晚上回到酒店,我已经疲惫不堪。我瘫坐在床上,渴望能有片刻的宁静。然而,陈阳却依然精力充沛,她坐在我身边,开始疯狂的想和我进行深入交流,我只能机械地的回应她。在过程中,我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愤怒的瞪着我,双手使尽全力将我从她身上推下来。“裴凌,你简直太过分了!我们正干着如此亲密的时刻,你居然能毫无征兆地睡着。你知道这让我有多难堪,多恶心人么?你是不是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是不是对我已经一点意思没有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用力地甩在我的身上。

我心中一惊,瞬间被恐惧笼罩。害怕她又要吵闹不休甚至伤害她自已威胁我,连忙慌张地解释道:“陈阳,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啊。今天陪你逛了一整天的街,从东街走到西街,一直没停下来,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都累到了极点。刚刚真的只是一时撑不住才打了个盹,现在我已经完全清醒了,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满是愧疚与深情的眼神望着她,同时努力调整自已的状态。

接着,她带着不甘心再次扑到我身上,要将未完成之事继续下去。我虽内心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努力地伪装出配合的样子,双手下意识地搂住她,可思绪却忍不住飘散开,眼神中也悄然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只是这一切都被我极力掩饰在看似投入的表象之下。

在湘城的接下来几天,情况并没有好转。陈阳依旧我行我素,而我在她的掌控下愈发压抑。我好怀念一个人的时光,那时的我虽然孤独,但至少拥有自由。而现在,我在这段感情中迷失了自已,成为了一个只会服从的傀儡。

终于,国庆假期即将结束。我望着湘城的街头,心中五味杂陈。这趟旅程,真的是我的噩梦,成为了我心中一段痛苦的经历。我知道,我与陈阳之间的问题已经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我害怕面对她,更害怕继续这样被她束缚下去,未来的路在我眼前变得模糊不清,我在这情感的泥沼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