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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镜像裂变

【镜像长廊?第二重空间】

镜面折射的冷光在鳞片表面碎成星芒,苏野盯着镜中完全机械化的自己 —— 胸腔是透明的能量核心,脊椎骨化作可伸缩的机械肢,瞳孔里流动着二进制代码。这个 “机械苏野” 勾起嘴角,动作与他完全同步,却在指尖凝聚出与清除者相同的电磁炮。

“你以为接受机械改造就能成为救世主?” 机械苏野的声音像齿轮摩擦,“看看你身后,那些被你‘拯救’的意识体正在变成怪物。”

苏野骤然转身,发现保护罩里的意识体们正在发生诡异变化:有人后背长出金属骨刺,有人眼球分裂成复眼,最靠近他的血光账号用户,胸口竟浮现出和少将相同的军衔标志。

“这是新人类计划的副作用!”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意识体机械化率突破 30%,开始出现人格数据紊乱】

他握紧母亲留下的图纸,纸角突然燃烧,露出隐藏的字迹:“恐惧是系统的燃料,信任才是破镜的钥匙”。苏野猛然意识到,镜像维度的幻象正在利用他的自我怀疑制造分裂 —— 就像系统试图用 “新人类计划会失去人性” 来动摇他。

“你不是我。” 苏野转身首面机械镜像,鳞片表面的辐射纹路突然重组,在镜面投射出真实的记忆:十二岁那年,母亲在核电站前蹲下,为他系好鞋带,掌心的温度比任何机械都要真实,“我是叶澜的儿子,是苏小羽的哥哥,这才是我的本质。”

机械苏野的电磁炮突然哑火,镜面出现蛛网状裂纹。苏野趁机将能量结晶按在裂纹上,蓝光闪过,整条长廊的镜子同时碎裂,露出后方由记忆碎片搭建的旋转阶梯 —— 每级台阶都嵌着他人生的重要片段:母亲的实验室、妹妹的病房、自己被注射纳米机械的手术台。

“警告:宿主精神力突破系统阈值,” 机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启动最终镜像考验 ——”

阶梯顶端降下巨大的凸面镜,镜中映出的不是苏野,而是他最恐惧的场景:妹妹小羽的意识体正在镜之门后融化,周围漂浮着无数写着 “实验体 10087 己回收” 的标签。

“小羽!” 苏野狂奔着跃上台阶,却发现每级台阶都在吸收他的辐射能。当他踏上第 13 级台阶时,鳞片突然失去光泽,纳米机械的运转声变得微弱 —— 这是他 13 岁那年,母亲失踪后的第一个生日,他在孤儿院打碎了唯一的全家福。

“苏野哥哥,别过来……” 妹妹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小羽的影像穿着病号服,背后是培养舱里的克隆体,“他们说我是失败品,说我的意识体不适合存在 ——”

苏野感觉鼻腔涌出温热的血液,纳米机械在神经突触间发出哀鸣。他突然想起母亲在记忆碎片里的话:“你和小羽是共生体,她的意识体是打开镜像维度的钥匙”。如果小羽的意识消失,整个全息囚笼的底层协议将彻底崩塌。

“去你妈的系统!” 他咬破舌尖,将带血的能量结晶按在凸面镜上,辐射拟态与镜像维度的规则产生剧烈冲突。镜面突然像水面般波动,露出后方的核心空间 —— 一座悬浮在数据海洋上的玻璃城堡,中央王座上坐着的,竟是穿着白大褂的自己,胸口嵌着与少将相同的指挥芯片。

“欢迎来到意识核心,10086 号。” 王座上的 “苏野” 开口,声音里带着少将的冰冷,“我是系统生成的最高管理者人格,你的恐惧、犹疑,都是我存在的基石。”

苏野这才注意到,数据海洋里漂浮着无数发光的锁链,每条锁链都连接着一个实验体的意识体 —— 包括他在服务器房救下的那些人,此刻正被 “管理者苏野” 的芯片缓缓吸收。

“你以为删除协议就能解放他们?” 管理者苏野打了个响指,血光账号用户的意识体突然化作数据流汇入芯片,“在全息囚笼,每个实验体都是系统的电池,而你…… 是最优质的能量源。”

现实世界的记忆突然穿透镜像维度: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手术刀的冷光、少将与医生的对话片段 ——

“把第二代纳米机械植入他的延髓,这样就能通过芯片远程操控他的虚拟意识。”

“但他的原生纳米机械会排斥外来程序,成功率只有 30%。”

“没关系,镜像维度的自我认知副本会耗尽他的精神力,到时候……”

苏野感觉后颈传来被植入异物的刺痛,这是现实与虚拟的双重侵蚀。他低头看见鳞片下的机械纹路正在与新植入的芯片对抗,两股能量在脊椎处形成漩涡,竟意外激活了母亲图纸上的隐藏能力 ——记忆具现。

“你偷走了我的记忆,却没偷走我的情感。” 苏野举起母亲的工牌,工牌表面浮现出妹妹的笑脸,“小羽第一次叫我哥哥时,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这种温度,是你们这些数据永远无法复制的。”

管理者苏野的芯片出现裂痕,数据海洋开始沸腾。苏野趁机将辐射拟态融入数据流,看见无数意识体锁链的末端都连接着同一个坐标 —— 现实世界中,位于核电站地下的纳米机械总控室。

“叮 ——”

【支线任务 “摧毁现实控制器” 进度更新:50%(定位总控室坐标)】

【解锁技能:记忆具现(可将重要回忆转化为实体武器,冷却时间 60 分钟)】

他从数据海洋中捞出妹妹的意识体,小羽的影像在他掌心凝聚成发光的晶体,晶体表面流动着与母亲工牌相同的密钥纹路。管理者苏野的王座突然崩塌,整个核心空间开始瓦解,露出镜之门后的最终通道。

“哥哥,小心!” 小羽的晶体突然发出警报,数据海洋深处升起十二根机械巨柱,每根巨柱顶端都悬浮着清除者的头颅,他们的复眼锁定苏野,发出合成的怒吼:“回收异常实验体!启动意识剥离程序!”

苏野将小羽的晶体护在胸前,鳞片自动组成防御盾。第一波电磁炮轰在盾面上,他感觉纳米机械的能量正在疯狂流失,而现实世界的身体,此刻正在手术台上抽搐,医生们惊恐地看着他皮肤上浮现的鳞片。

“观众情绪值突破 200 万!” 首播间突然弹出金色提示,【解锁终极技能:现实锚定(短暂将虚拟能力具现在现实肉体)】

“就是现在!” 苏野默念技能,鳞片的金属光泽瞬间覆盖现实中的手臂。他在虚拟世界抓住一根机械巨柱,现实中的手掌竟同时握住了手术台的不锈钢护栏,两股力量叠加,竟将巨柱生生掰断。

【清除者核心破坏!镜像维度稳定性 + 20%】

趁清除者阵列出现破绽,苏野抱着小羽的晶体冲进镜之门。门后的空间是纯白的虚空,中央漂浮着母亲的意识投影,以及…… 另一个正在崩塌的镜像 —— 现实世界的自己。

“小野,现实中的你正在经历第二次纳米机械植入,” 母亲的投影将手按在他胸前,“原生纳米机械和外来芯片的冲突,正在撕裂你的意识。”

苏野看见现实中的 “自己” 躺在手术台上,胸口插着连接着控制器的导管,而虚拟世界的他,鳞片下的机械纹路己出现裂痕。但小羽的晶体突然发出强光,与母亲的密钥产生共鸣,在两个世界之间架起桥梁。

“用记忆具现化你的执念,”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弱,“就像你具现化小羽的笑脸那样 ——”

苏野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最后一次与妹妹在孤儿院的场景:小羽发着高烧,却把唯一的鸡蛋推给他,说:“哥哥吃,吃完要带我去看星星。”

当他睁开眼时,手中的晶体己变成一把由星光凝聚的长剑,剑身上刻着 “苏小羽” 三个字。现实世界的手术导管突然崩裂,医生们惊恐地看着苏野的手臂变成金属质感,挣脱束缚坐起。

“叮 ——”

【现实锚定成功!虚拟能力具现持续 10 分钟】

【主线任务进度:70%(找到妹妹意识体,摧毁控制器坐标己定位)】

在纯白空间的尽头,苏野看见两扇门:左边通向现实世界的 ICU,右边通向全息囚笼的核心控制室。小羽的晶体在右门前剧烈震动,而现实中的自己,此刻正用机械手臂扯掉脸上的氧气罩,对着监控露出带鳞片的笑容。

“先解决现实的威胁。” 苏野握紧星光长剑,转身走向左门,“如果肉体被控制,虚拟世界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母亲的投影在他身后消散,留下最后一句话:“记住,纳米机械的终极力量,是让‘可能性’成为现实 —— 包括让死者重生。”

现实世界的 ICU 外,少将正通过监控看着苏野坐起,手忙脚乱地按下紧急按钮:“启动备用电源!不能让他离开手术台 ——”

但苏野的机械手臂己掐断了所有电路,在黑暗中,他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病房的玻璃上,那不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泛着蓝光的辐射拟态瞳孔。当手掌按在病房门上时,金属门像黄油般融化,露出外面持枪戒备的士兵。

“实验体失控!重复,实验体失控 ——”

枪声响起的瞬间,苏野的鳞片己硬化成装甲,子弹打在身上发出叮叮脆响。他挥动星光长剑,剑气所过之处,士兵的枪支化作液态金属。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苏野走向电梯,那里通往地下三层的纳米机械总控室。

而在虚拟世界,镜之门后的核心控制室里,无数屏幕正在闪烁,显示着十万实验体的意识状态。苏野知道,只要摧毁现实中的总控室,就能斩断系统对实验体的最后控制。

“哥哥,你看!” 小羽的晶体突然指向现实与虚拟的交界处,那里漂浮着无数发光的信标 —— 是首播间观众的情绪值具现化,像星星般为他照亮前路。

当电梯抵达地下三层时,苏野看见总控室的大门上刻着与镜像维度相同的齿轮图案。他将星光长剑插入锁孔,现实与虚拟的力量同时爆发,齿轮转动的轰鸣声响彻两个世界。

【最终任务激活:在 10 分钟内同时摧毁现实总控室与虚拟核心控制室

奖励:解锁 “双世界穿梭” 权限

惩罚:意识体永久分裂】

苏野深吸口气,感觉现实中的鳞片正在褪去,而虚拟世界的辐射拟态却前所未有的强大。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战,也是人类意识对抗数据暴政的开始。

当总控室的大门轰然打开,现实中的强光与虚拟中的数据流在他眼中重叠,苏野露出带血的笑容 —— 他不再是任人操控的实验体,而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是全息囚笼里第一个真正的 “觉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