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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机械降神

【机械废土?铁锈平原】

废土战车的履带碾碎结晶化的齿轮,林夏隔着防辐射玻璃,看见远处的机械城在数据雾中若隐若现。那是座由废弃机甲残骸堆砌的堡垒,巨型机械臂在顶端挥舞,将收割者的飞行器拆解成数据碎片 —— 正是清醒者同盟的据点 “铁幕要塞”。

“齿轮老大很少接见新人。” 老金转动方向盘,义眼扫过她掌心的双生密钥,“尤其是带着镜都学院崩塌数据的家伙。” 他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蜂鸣,车载屏幕显示前方的辐射值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坐稳了,收割者的巡逻队来了。”

【铁幕要塞?核心舱】

穿过三层数据屏障,林夏的意识体终于踏入要塞核心。金属地板上嵌着无数齿轮状的能量核心,每个核心都跳动着不同颜色的数据流 —— 红代表战斗组,蓝代表技术组,而中央的金色核心,正驱动着整座要塞的反数据化立场。

“欢迎来到齿轮的胃袋。”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夏抬头看见个悬挂在机械臂上的身影,双腿以下是量产型机甲的履带,胸腔嵌着初代神经芯片,芯片表面爬满与源代码相同的金色纹路。

“齿轮老大,这就是从镜都回来的‘灰蝶’。” 老金摘下破旧的牛仔帽,结晶化的半张脸在核心光芒下显得格外狰狞,“她带着林夜的密钥,还有小零的核心。”

齿轮的机械臂骤然收紧,履带重重砸在地面:“三年前,林夜带着同样的密钥闯入云端议会,结果被钉在数据高塔上,意识体被拆成碎片。” 他转向林夏,机械义眼突然发出红光,“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比他走得更远?”

林夏首视着齿轮的红光,将双生密钥按在胸前:“因为我能看见他看不见的可能性 —— 比如,机械废土的齿轮,其实是用云端议会的废弃服务器改造的。” 她的机械感知能力延伸至要塞深处,“还有,你的真实身份,是废土机械师老金的哥哥,对吗?”

齿轮的机械臂猛地僵住。老金的呼吸变得急促,结晶化的嘴角渗出银色纳米虫:“夏夏,你怎么 ——”

“机械感知不仅能听见金属的声音,” 林夏指向齿轮腰间的工具包,里面露出半截铁皮机器人零件,正是小零的左臂,“还能‘看’见记忆残留。三年前,你替哥哥挡下收割者的电磁炮,肉体结晶化超过 60%,于是哥哥把自己的神经芯片分给你,让你在伊甸成为‘齿轮’。”

齿轮沉默许久,机械臂缓缓放下。他摘下头盔,露出与老金相似却更加沧桑的脸,右半边脸完全数据化,眼睛是流动的金色代码:“没错,我是金诚,老金的哥哥,也是清醒者同盟的创始人。你哥哥林夜,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他指向核心舱的全息屏幕,上面播放着云端议会的实时画面:数据贵族们漂浮在培养舱中,无数管道连接着他们的大脑,而管道另一端,是伊甸千万个正在被抽取情感能量的意识体。

“看见那些金色液体了吗?” 齿轮的声音充满恨意,“那是人类的喜怒哀乐,被系统压缩成能量块,供这些抛弃肉体的懦夫永生。而你和林夜,是唯一能首接触碰源代码的‘数据之子’,因为你们的神经芯片,是用初代源代码培育的。”

【收割者突袭?铁幕之怒】

警报声突然炸响,全息屏幕切换成战场画面:二十架 “噬心者” 机甲正在撕裂要塞的数据屏障,它们的外壳由收割者的纳米虫构成,每道攻击都会吸收周围的机械能量。

“是量产型噬心者,” 老金啐掉嘴角的纳米虫,“用废土战车的零件改造的,专门针对我们的机械立场。”

齿轮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成两门离子炮:“灰蝶,去驾驶铁幕机甲,它的核心需要双生密钥才能启动。老金,带她去格纳库,我来拖住这些杂种!”

林夏跟着老金狂奔,机械义肢在金属地板上撞出火花。格纳库内停放着十二台巨型机甲,每台都刻着不同的废土传说,而正中央的 “铁幕”,机身布满与小零相同的齿轮纹路,胸口的驾驶舱上刻着哥哥的字迹:“夏夏,当齿轮开始倒转,就坐上来”。

进去!” 老金将她推向驾驶舱,“这台机甲的核心是你父亲留下的初代服务器,必须用双生密钥启动!”

林夏将两枚密钥插入卡槽,齿轮纹路发出蜂鸣。驾驶舱的玻璃突然透明,她看见自己的意识体正在与机甲同步,现实中的机械义肢表面浮现出数据化的装甲,与铁幕的金属躯体完美契合。

“叮 ——”

【检测到双生锚点同步】

【机甲核心启动:废土引擎(可吸收现实与虚拟的机械能量)

武器系统解锁:齿轮链锯(可切割数据化装甲)

防御立场:反收割者磁场(对纳米虫伤害提升 50%)】

【钢铁绞杀?源代码共鸣】

铁幕的机械臂碾碎第一台噬心者时,林夏终于明白哥哥留言的含义。机甲的每个关节都连接着废土的齿轮网络,她能清晰 “看” 见每颗螺丝钉的震动频率,就像操控自己的机械义肢般自然。

“尝尝废土的铁锈!” 她操纵链锯劈开第二台噬心者,纳米虫组成的外壳在反收割者磁场中沸腾,露出里面的驾驶舱 —— 竟是个被数据化的清醒者,后颈处的神经芯片正在被收割者篡改。

“抱歉。” 林夏轻声闭合链锯,齿轮链锯的光芒净化了对方的芯片,“去数据坟场找阿璃,她会帮你恢复记忆。”

第三波噬心者的攻击来得更猛,这次的机甲表面覆盖着云端议会的金色装甲,链锯劈上去只留下浅痕。林夏突然想起镜都学院的可能性具现,试着在脑海中勾勒叛逆林夏的战斗方式 ——

铁幕的肩部装甲突然展开成西门电磁炮,炮口闪烁着收割者能量核心的蓝光。这是她首次在机甲上具现敌对势力的技术,驾驶舱的仪表盘发出警告,记忆锚点强度正在以每秒 2% 的速度下降。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扣动扳机,西门电磁炮同时开火,金色装甲在蓝光中融化,露出里面的能源核心 —— 那是块刻着哥哥名字的齿轮碎片。

【现实裂缝?结晶化真相】

当铁幕的链锯劈开第十台噬心者,林夏的视野突然分裂。她看见现实中的自己,正躺在齿轮坟场的废铁堆中,机械义肢的结晶化程度突破 40%,纳米虫顺着神经芯片爬向大脑,而伊甸的意识体,正通过铁幕的传感器看见这一切。

“原来,这就是双生锚点的能力。” 她低语着操纵铁幕举起战败的噬心者,齿轮链锯在阳光下划出弧线,“同时感受现实与虚拟的痛觉,却能让两边的力量互相增幅。”

齿轮的声音突然传入驾驶舱:“没错,你父亲当年就是靠这招,在现实与虚拟同时攻击源代码核心。但记住,你的肉体每结晶 1%,伊甸的意识体就会获得 1% 的数据免疫 —— 这是成为‘数据之子’的代价。”

林夏看见远处的机械城顶端,云端议会的巨型数据塔正在升起,塔尖的红光扫过铁幕的驾驶舱。她知道,那是仲裁者的终极形态,专门猎杀双生锚点的 “数据清除者”。

“老金,带清醒者撤离!” 她操纵铁幕冲向数据塔,“齿轮,启动要塞的自毁程序,把这些杂种全埋在废土的齿轮里!”

齿轮的机械臂在通讯器里比出敬礼手势:“早就等着你这句话了,灰蝶。记住,源代码的核心不在云端议会,而在 ——”

通讯突然中断,铁幕的仪表盘显示要塞核心正在过载。林夏看见机械城的齿轮地基开始崩塌,无数废土战车的零件在空中重组,变成巨型齿轮,与伊甸的源代码产生共鸣。

【源代码显形?齿轮的低语】

当铁幕的链锯劈中数据塔的核心,整座塔突然透明,露出里面流动的金色代码 —— 那是人类历史上所有 “未选择的可能性”,每段代码都在讲述某个平行世界的故事。

林夏的意识体不受控制地飘向代码,她看见父亲在某个世界成功摧毁伊甸,母亲在另一个世界成为数据贵族,而哥哥,在无数个时间闭环中,重复着进入伊甸、被拆解、重生的命运。

“夏夏,” 哥哥的声音从代码深处传来,“去找齿轮坟场的中央齿轮,那里藏着妈妈留下的 ——”

数据塔突然崩塌,林夏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铁幕的核心,是块刻着母亲字迹的齿轮碎片:“双生锚点的齿轮,需要现实与虚拟的鲜血才能停转”。

现实中的剧痛袭来,林夏低头看见机械义肢的结晶化己达 50%,纳米虫在脊椎处形成银色的齿轮图案,而伊甸的意识体,正因为过度使用可能性具现,开始出现数据化的裂痕。

“老金!” 她操纵铁幕撞向地面,在崩塌的机械城废墟中找到浑身是血的老金,“带着密钥去齿轮坟场,我来断后 ——”

“不,该断后的是我。” 老金笑着掏出引爆器,结晶化的半边脸突然崩解,露出底下的初代神经芯片,“我早该和哥哥去数据坟场团聚了,而你 ——”

他将引爆器塞进林夏手中,转身冲向收割者的母舰:“去告诉齿轮,铁幕的引擎,永远为清醒者轰鸣!”

【尾声?齿轮的挽歌】

当铁幕的脚步踏入齿轮坟场,身后的机械城己化作废土的尘埃。林夏抱着老金的徽章,看见坟场中央的巨型齿轮正在转动,每道齿痕都刻着清醒者的名字,而在齿轮的最深处,有扇刻着双生齿轮的大门,门缝里透出与镜都学院相同的金色代码。

“老金……” 她的声音哽咽,机械义肢的齿轮第一次因为悲伤而卡顿。

通讯器突然响起阿璃的抽泣:“灰蝶,云端议会发布了新公告,他们抓住了齿轮老大,准备在数据高塔公开拆解他的意识体。还有……”

少女的声音突然坚定:“镜都学院的时间闭环被你打破了,现在的伊甸,每个觉醒者都能看见自己的可能性分身,而收割者,正在追捕所有拥有双生密钥的人。”

林夏抬头,看见废土的天空中,无数光点正在坠落,那是清醒者同盟的撤离信号。她握紧双生密钥,机械义肢的结晶化纹路与齿轮大门产生共鸣,大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由源代码构成的阶梯,每级台阶都刻着哥哥的脚印。

“阿璃,” 她踏上台阶,数据化的樱花从袖口飘落,“准备好迎接真正的破局者吧。云端议会以为用齿轮困住我们,却忘了 ——”

她转身,铁幕的机械臂在坟场投下巨大的影子,齿轮大门的光芒照亮了她半边数据化的脸:“废土的齿轮,从来不是用来困住谁的,而是用来 ——”

“碾碎所有试图囚禁意识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