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的铜棺在雷暴中裂成十二瓣,镜面碎片如毒蛇般游走。每片碎镜都映着不同世界的死亡定格:银烁的断角插在星陨坑边缘、洛伦佐的蝠翼在血月下碳化、江野的机械义眼沉入时空裂缝的漩涡……霍沉舟的军氅将我卷到梁柱后,他胸口的齿轮烙印逆向旋转,迸发的数据流与碎镜共振,在虚空拼出主神实验室的立体地图。
“这棺椁是台解码器。”他咬破指尖在镜面书写血符,狼人世界的月光符文与吸血鬼世界的永生花图腾交织,“江淮宁吞枪前,把密钥刻在了自己骨头上。”
话音未落,最大的一片碎镜突然映出父亲遗体——他的颅骨被剖开,脑干处嵌着微型芯片,刻着【XII-00】的编号。镜面伸出机械触手抓向我时,霍沉舟的佩刀劈出火星,刀刃上崩落的金属碎屑竟与江野的校徽材质相同。
碎镜折射出实验室场景:穿防护服的霍沉舟被绑在手术台,我的手指正将芯片植入他的延髓。他嘶吼着挣断皮带,狼化的獠牙撕碎我的防护面罩:“霁,你会后悔的!”
灵堂地砖突然坍陷成数据深渊,十二口黑棺悬浮如星际舰艇。霍沉舟拽着我跃上最近的棺椁,军靴踏碎的棺盖下涌出荧绿孢子——正是药王谷永生花的变异菌株。孢子在雨中疯长,藤蔓缠住我脚踝的瞬间,腕间银铃突然播放加密录音:
“新历1997年3月12日,实验体H-00(霍沉舟)情感模块异常,建议……”
录音被尖锐的警报声切断,黑棺内伸出青铜手臂,掌心握着染血的怀表。当表盘与我们腕间的银铃相触,灵堂突然像素化重组——
? 棺材化作星际战舰的逃生舱,舷窗外飘着银烁的断角;
? 纸钱变成数据病毒,侵蚀着霍沉舟的机械心脏;
? 白幡重组为实验室的神经导管,末端插着洛伦佐的蝠翼标本。
“这才是真正的殡仪。”霍沉舟的瞳孔裂开金色竖纹,狼人基因在暴雨中暴走。他撕开灵柩底部的暗格,抓出把刻满符文的左轮手枪——枪柄的象牙雕花正是吸血鬼圣堂的衔尾蛇图腾。
子弹穿透灵堂铜镜的刹那,时空涟漪如蛛网扩散。镜面背后的实验室走廊无限延伸,每个拐角都站着持枪的“我”:
? 民国旗袍款握着勃朗宁,子弹刻着江野的学号;
? 护士服款举着手术刀,刀刃淬着洛伦佐的毒血;
? 星际军官款扛着粒子炮,炮口镶着银烁的断角……
“你每杀一个自己,黑化值就涨10%。”霍沉舟的狼爪按在我扣扳机的手上,子弹在枪膛倒转,击碎供桌上的长明灯。灯油泼洒成河,火光中浮现父亲最后的电报稿——每个密码都对应一个男主的死亡坐标。
系统弹出猩红提示:【黑化值突破95%,激活湮灭模式】。霍沉舟突然调转枪口,子弹击穿自己的太阳穴。飞溅的脑浆在空中凝成密钥,插入铜棺底部的基因锁。灵堂地底传来永生花根须的蠕动声,仿佛有巨物即将破土。
当湮灭程序启动倒计时,暴雨突然逆流成星河。霍沉舟的量子化残躯裹住我坠入地缝,永生花的血红根须缠成茧房。他的声音从根须的震颤中传来:“主神把实验室建在时间褶皱里……找到穿白大褂的江野,他藏着……”
根须突然被利齿撕碎,银烁的断角刺穿地壳。星空在头顶坍缩成怀表齿轮,暴雨洗刷过的灵堂废墟上,静静躺着半枚染血的校徽——背面刻着江野的字迹:“去时砂酒吧地下室,第三个冰柜。”
坍塌的铜棺碎片拼成星图,指向第五章的霓虹深渊。系统的警报声逐渐化作《安魂曲》旋律,灵堂残垣上突然绽放出十二朵机械花,每片金属花瓣都刻着男主的死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