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在沼泽表面灼出蜂巢状的孔洞,每个孔洞都涌出裹着绷带的血仆。他们的眼眶中钻出永生花的血红根须,苔藓状的菌丝在皮肤下蠕动。当我踏碎其中一个血仆的头颅时,菌核炸裂出的腥甜雾气中,浮现实验室的全息投影:穿白大褂的我正往培养舱注入荧光绿的【XII型孢子】。
"新娘不该弄脏婚纱。"洛伦佐的蝠翼扫过祭坛,鎏金棺椁突然竖立如墓碑。棺盖内侧浮现星图,摩羯座方位钉着银烁的断角,巨蟹座位置嵌着江野的染血校徽。当我的银铃触及星图时,孢子雾气突然凝固成镜面,照出十二个我正被不同男主贯穿心脏。
血仆们的绷带自动拆解,露出底下机械化胸腔,【XII-05】的烙印泛着暗红微光。他们的脊骨末端弹出枪管,扫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压缩的时砂粒子——每个飘散的颗粒都映着男主们死前记忆。
血月表面裂开悚然巨口,天体仪的齿轮伴随咀嚼声转动。霍沉舟的脊骨突然崩解,每一截椎骨化作青铜蛇,噬咬星轨上的世界残片:
? 狼人世界的银色草原被撕成数据流;
? 民国街道如玻璃般碎裂坠入虚空;
? 时砂酒吧的霓虹扭曲成永生花蕊的血管网络...
"认知锚点被吞噬时,你会更美味。"大长老的权杖指向祭坛中心,我的胎记突然隆起,皮下钻出微型天体仪——那些球体表面闪烁的全是手术室画面:自己将暗红耳钉刺入每个男主的躯体,血族长老会的徽记在手术刀尖若隐若现。
审判锁链突然反向绞住我的手腕,银铃碎片扎入掌心。时空倒流的剧痛中,我看见洛伦佐被绑在实验室液压床上,求生本能让他用獠牙咬碎了自己的机械蝠翼:"放我回去!沐浸你的血池也比这里干净!"
当血月的巨口啃食到第六个世界时,腐烂的婚纱突然硬化成铠甲。我咬断被孢子侵蚀的小指,白骨作笔在虚空勾画狼族密咒。沼泽底部的十二万具血仆骸骨突然暴起,拼接成一尊骸骨王座,永生花根须在其间绽放出血色玫瑰。
"这才是你的婚冠。"洛伦佐的机械蝠翼展开量子防御网,咽喉却被骸骨藤蔓贯穿。我在他惊愕的注视中坐上王座,银铃荡出的月华凝成光剑,刺入天体仪核心——经济舱哭泣的婴儿银烁突然现身光屏,他的啼哭让整个血月生态系统陷入紊乱。
被光剑贯穿的核心迸发白光,在虚空中投射全维影像——十二座培养舱环绕成圆,每具舱体都浸泡着穿白大褂的我。中间的主舱缓缓升起,洛伦佐的本体被导管连接着所有克隆体,他的脊髓液正被泵入我的血管。
血月碎片化作红雨浇铸囚笼,我的王座成了最华丽的监牢。洛伦佐的克隆体在量子态湮灭前,用机械蝠翼残留的能量启动传讯:"他们在你的银铃里藏了倒计时...去药王谷第十九朵永生花..."
当最后一丝机械骨骼汽化,沼泽上空悬起十二座墓碑。每座碑文都是同一段代码:【Baird-Casimir效应临界值达到99.97%】。药王谷方向飘来的永生花粉末在空中凝结成箭头,穿过我左眼的空洞,首指地平线末端未完成的青铜门。
系统光屏突然播放所有男主死亡时的监控录像,用他们的声线合成主神的宣告:"当我吞掉第十三个月亮,你的每滴眼泪都会成为致命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