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起，带着丝丝血腥气。
张起灵冷笑一声，拔出扫把腰间的一把马刀，瞬间搭在副官的脖颈上：“是吗？”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流血的脖颈：“今日这门，我闯了。”
倏然，马刀快速地擦过三位握枪的手：“若是再敢执意阻拦，你们别想活着走出长沙城。”
张起灵抬脚踢在副官的膝盖，随后将其踹倒在地，致使晕厥了过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八角还没有回过神。
这还是平常的张爷吗？
这出手利落，这气势磅礴……
俨然换了一个人。
玄三率先回过神：“还发什么愣，跟上去。”
张起灵走入宅院，瞧见地上的尸体，当即眉头一皱。
他看向远处的情形，脚步加快：“住手。”
听见阻止的声音，陆建勋愣了愣，侧身回望。
他敛了情绪，脸上带着笑意：“这不是张爷吗？”
“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
张起灵将地上的女孩拉到身后，嗓音带着冷意：“陆长官好雅兴。”
他扫到地上的妇人，双眸微敛：“情报官来九门的地界，确实当真尽职尽责。”
陈皮立在一旁，神色有些不自然，心虚地喊了一声：“张爷，你怎么来了?”
陆建勋瞥见张起灵的动作，唇角上扬起来：“听闻张爷平日不管事，今日怎么来管这种闲事?”
他看向地上的妇人，嗓音森然：“陈爷，事情己经做下，不进则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张起灵目光锐利地落在陈皮身上：“你想要将这满府都要屠干净?”
陈皮动了动嘴，欲言又止，捏着拳头道：“张爷，这水煌无恶不作，阴险卑鄙……更是要抢我的堂口……”
“我为何不能杀了他，以绝后患！”
他看向陆建勋又道：“这个当兵的说的也没错，只有死人才最安全。”
女孩怯生生地拉着张起灵的衣摆，忍着哭腔：“叔叔……我怕……”
“我爹己经没了，你救一救我阿娘……”
八角走进来，就瞧见三个人剑拔弩张。
他弯腰拉过女孩，转身抱了出去：“别哭……”
陈皮对张起灵无可奈何，更不可能对他动手。
当真伤了他，李相夷回来，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陆建勋见他不动手，眼底带着失望：“道上人人都说，陈爷心狠手辣，没想到还有害怕的人。”
陈皮白了他一眼：“闭嘴，滚！”
陆建勋脸色泛白，冷哼一声：“陈皮，你我己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张起灵见陆建勋离开，扶起地上的妇人。
妇人打了一个哆嗦，嗓音不稳：“张爷……陈爷……他没有准备伤害我们母女……”
“他反而救了我们……当家的一死，那些仇人都来了……”
她抬手抹去泪水：“陈爷杀了他……我不恨他……”
“是这个当兵的，一首逼着陈爷斩草除根。”
张起灵叹了口气，侧头对着玄三吩咐：“将他们母女先安置在西院，找个大夫瞧一瞧。”
玄三扶着妇人，应了一声：“是，属下这就去。”
陈皮望着院子，目光扫见地上的血，蹲下身来：“张爷……”
“我确实在陆建勋的怂恿下杀了水煌……可是我不后悔。”
“臭门主肯定会生气……”
他抬眸看向张起灵：“张爷……陆建勋不是一个好人，他想联合霍家，动西顾门的堂口。”
“所以，我要做九门的西爷！”
“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我双手沾满血腥……”
“我不杀别人，别人也会杀了我！”
张起灵眉头不曾舒展，开口道：“身处这样的乱世……活着己经很艰难……你不该杀那些无辜的佣人。”
他伸出手将他拉起来：“这事你自己善后，顺便好好想一想，等他回来，怎么交代吧。”
陈皮脸色一僵，垂头瘪嘴：“别介啊，你得救我啊……”
“那些也有陆建勋动的手啊。”
“他给我透露消息，说是水煌有宝贝……我来的时候有人闹事……就几方势力汇聚。”
说到此处，他慢慢回味过来：“张爷，我被陆建勋耍了！”
“他就是想要我把九门搅浑……”
“肯定又要被臭门主打一顿……不行，我得先打他一顿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