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微醺的眼眸里藏着星河,深深地望着他,扯了一下嘴角:“爷,你头发乱了。”
他扶着李相夷往梳妆台走去:“您要回去,这头发得重新梳一下……”
李相夷抬手捏了捏眉心:“这一坛酒,我喝了一多半……”
他坐下看了一眼梳子,按了按额头:“我自己来……”
二月红瞧见他的模样,失笑道:“时辰不早了,待您自己梳完,这都得到子时了。”
他解开发带,拿过梳子:“佛爷拿来的那一枚戒指……与我祖上有关。”
“那是一个特别凶险的地方。”
李相夷按着头,闭目养神:“你果然知道一些东西。”
“此事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
“佛爷他们应当也不会逼迫于你。”
“我也不会逼迫你。”
他想了想道:“小哥猜测,里面有一个墓……根据那些尸体来看,里面的东西不会简单。”
二月红仔细地将头发理顺,开口问:“爷己经与佛爷冰释前嫌,此事也会参与?”
李相夷默然片刻,嗯了一声:“会的吧……事关日本人……”
“但是我想看一看,这张启山有什么能耐。”
“待他将矿山试探一番,再看插不插手。”
他略一停顿,面露思索:“若是没能耐,这合作也进行不下去。”
二月红低头将头发绑好:“明白了。”
他搁下梳子,郑重其事地说:“爷什么时候想去,来红府招呼一声。”
李相夷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
他往门口走去:“不必送了,今日的曲,绝妙。”
西顾门。
张起灵正坐在书桌前看书,低头时不时的写上几句。
忽而,八角敲门走进来:“张爷,爷真的回来了。”
“小的还以为他会歇在二爷的府上。”
张起灵唇角上扬弧度,搁下笔起身:“他不会。”
八角嘿笑一声,附和道:“还是张爷懂咱爷。”
他躬身示意:“爷去沐浴了,我来替他取一套衣物。”
张起灵拿了一套衣物,侧身递给他:“将煨着的醒酒汤,端一碗来。”
八角点了一下头:“小的这就去。”
没多久,李相夷走进来,瞧见立在书柜前的身影,张开手搂住,将头蹭在脖颈:“这么晚了还不安置?”
“今日这酒喝的,真醉了。”
张起灵将书搁下,扶着他在床边坐下:“醒酒汤。”
“谈的如何了?”
李相夷捧着碗抬头:“小哥,你如今越来越人精。”
“他说只要我去,知会他一声便好。”
想到今天的事,他幸灾乐祸地又说“张启山今日也去了,吃了一个闭门羹。”
“我估摸着他还会去,上演三顾茅庐。”
张起灵闻言一笑:“看出来了,张启山吃瘪,你很高兴。”
李相夷拿过水漱口,丝毫不掩饰:“那是。”
“虽然如今尽释前嫌,但是,该嘲笑还是得嘲笑。”
他拉过被子道:“快上床,我再跟你说一个有意思的事。”
待人躺在身侧,李相夷缓缓开口:“我今日见到老六被一个女子缠着。”
“那女子你也认识,是海天帮帮主温濯的女儿,叫温晚。”
“老六并没有很排斥她,平常有人这么纠缠他,老六估计就是一刀。”
张起灵眼底闪过诧异:“温晚我知道,善用一把唐刀。”
他抬手解开李相夷的发带,眼底闪过迷惑:“夷哥,你发带的结变了。”
不是他早上打的结。
李相夷恍然解释:“我比红官喝的多,醉的厉害,当时己经是亥时六刻,着急回来。”
“是红官帮我重新梳的。”
听见他的话,张起灵眉头一缓:“你们玩的尽兴吗?”
“这次你带着目的去,改日再请他喝一回。”
李相夷头发散披,用头蹭了蹭他:“行……听你的。”
“你帮我按一按后背吧,我们两个喝醉,躺地上睡了一觉。”
“方才没感觉,现在觉得有点难受。”
话音刚落,他己经自觉趴下:“明日我带你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聚会的都是熟人,你肯定适应。”
张起灵嗯了一声,双手落在他后背:“这里吗?”
李相夷感受了一下:“上面一点……”
他忍不住揶揄道:“破解机关的发丘指,给我用来按身体,我是真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