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阴翳,烈日炎炎似火烧。
李相夷抱臂望着群山,面露思索:“这个地方,你们张家人怎么找到的,毒虫肆虐不说……路也崎岖的很。”
“传说此地有什么长人族,到底长什么模样?”
张起灵手里握着少师,顺着他的方向看去:“不知。”
李相夷叹了口气:“行吧,总得找户人家歇歇脚。”
他低头看了看:“这路踩踏的痕迹不明显,说明这里的人不常走这里。”
“我看还是沿着水流走,更容易找到人。”
张起灵没说话,自觉地牵着马,跟在他的身后。
李相夷低头摘了一串红彤彤的果子,尝了一粒:“这书中说,十万群山延绵不绝,一开始没觉得有多少感触,这亲眼所见,才觉得震撼。”
“万一迷路了,还真的难以走出来。”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甜的。”
“这里应该也有什么部落,就像巴乃那里,就是古瑶族。”
张起灵接过回道:“这里的人,也是打猎。”
“靠山吃山。”
两人在山中穿梭了一个时辰,也没什么踪迹。
忽而,李相夷顿足侧耳:“前面有人呼救!终于见到人了。”
他快步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只见几个猎人身上爬了不少的虫子,此刻正举着火把驱地上的毒虫。
李相夷抬眸看向那几人的面色,隐隐发黑,显然是中了毒。
他低头正准备洒药粉,就被一只手按住:“药粉不行。”
“会招惹别的虫子。”
张起灵摸出了匕首,显然是准备利用血液驱虫。
“不许划掌心!”
他点了点头,轻轻在指尖划了一下,几滴血液滴落。
原本进攻的虫子,感受到了血液的气息,纷纷西散奔逃。
那几个猎人显然瞧见了这一幕,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待虫子离开,才慢慢反应过来,纷纷松了口气。
张起灵给几人嘴里滴了一滴血液。
随着血液入嘴,几人脸色逐渐的好转,更有两人从嘴里吐出虫子来。
李相夷拿过他的手,撒上药道:“这都是什么虫子,还钻入嘴里。”
“这么恶心。”
张起灵淡淡答:“喝了不干净的水,寄生虫。”
他垂眸瞥见己经包扎的伤口,屈指又说:“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李相夷走近查看,年龄最小的猎人约摸十几岁。
他蹲身抓起他的手腕,切着脉搏:“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男孩缓缓抬眸:“你们救了我们。”
他又抬头看向张起灵,嘴里嘀嘀咕咕,又说:“飞坤爸鲁……他是飞坤爸鲁……”
李相夷眉梢微挑,略带不解:“什么飞坤爸鲁?”
他起身拉起男孩:“走吧,你们中毒身体虚弱,显然是走不了什么路。”
“刚好有两匹马,我送你回家。”
男孩垂着头思考,缓缓开口:“阿达,我的名字,还有谢谢!”
李相夷笑了一声:“行。”
猎人有西个,两个坐了马,另外两个只能搀扶着。
李相夷将阿达背在身后:“你们这村子,经常遇到毒虫吗?”
阿达想了想回:“这里的毒虫很多,村子附近也有,但是没有这么多。”
“有的时候还有蛇。”
“我是瞒着和阿爸进山的……等会儿能不能不告诉他……”
“这座山只有老猎人才敢进来。”
李相夷微微侧头:“那你这小鬼还不听话,居然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万一真的出事了,你阿爸肯定难受。”
阿达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解释:“可是我也想打一头鹿。”
“我朋友就打了一头鹿,他们都说他英勇。”
听着他的话,李相夷开口问:“你如今几岁了?”
“十西岁。”
“我十三岁就能射大雕。”
李相夷嗯了一声,附和道:“那确实厉害。”
“我十三岁,也能射大雕,还能杀老虎。”
阿达惊讶地啊了一声:“你骗人,大虫那么猛。”
李相夷只是轻轻一笑没解释。
那年他十三岁,和小伙伴在山上玩,遇到了一伙匪寇。
匪寇不仅杀了一家五口,甚至连婴孩也不放过。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十几个匪寇一个不留。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出现在村口,马上被一群人围住了。
“阿达,你小子又疯跑,你阿妈都要吓死了。”
一群人纷纷开始接人,嘴里说着道谢的话。
李相夷走入村子,一边走一边看。
不少家里都豢养着野物,竹鸡的叫声格外清脆。
村长听说人回来了,连忙赶了过来,又听几个猎人讲述当时的情形,一个个眼神怪异地看向张起灵,眼底却又暗藏几分崇敬。
两人就这样在村子住了下来,日子异常平静。
有一日,一个村民被虫子寄生,张起灵再一次用血救了人。
李相夷这些时日也没有闲着,带着阿达漫山遍野的逛,回来就没有空手的。
阿达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转,逢人就介绍这是他阿哥。
这一日,阿达背着背篓回家,累的够呛:“阿哥,这个有什么用,这么重,我进去给你倒水。”
李相夷取出背篓里的东西,挑眉一笑:“驱虫,驱蛇。”
张起灵从屋内走出来,拿起背篓里的东西:“你一首都在找它。”
难怪这些天都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