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天夜里得到的消息,沈岚恨不得仰天大笑几声,真是口渴了老天爷上门送水喝,自己这运道真是没话说。
“今日就不去宋大人府上了,去燕国公府,椿霞认识路。”
卢佑德被永庆帝按在府里,闭门思国,这老小子竟然真的一动不动,上一世永庆帝去世后,这个老东西还活蹦乱跳地在朝堂上蹦哒,那么爱权势的一个人能龟缩在家里。
果然打听到了一些事情,这几日朝堂上为了李雍外孙子的事儿吵得不可开交,沈岚对李雍倒是没什么印象,她出生前李雍一家早就扎根在武威郡了。
这么多年甚少回京城,她只知道这人战功赫赫,是个忠臣良将,其余的便一概不知了。
但她可是知道这李雍的外孙子就是后来北漠那边的赤赫大将军。
北漠常年在武威郡边上寻衅挑事,永庆帝当时日日趴在沈岚耳边道,要是国库充盈,一定狠狠地灭了北漠气焰,沈岚听了这话后,将自己行商赚的几十万两白银全部都捐给了国库。
永庆帝用这笔钱重新给大周的士兵配了甲胄,又买了几千匹骏马,打算训练一批精锐骑兵,剑指漠北胡人老巢。
只可惜永庆帝给大军选了一位蠢的出众的将军,沈钦和急着在军中立威,一到武威郡,还没来的及休整。
就带着三万兵马闯入了漠北境内,也可能是人衰,他正巧和李淮翡的大军不期而遇,他一个骑马都不稳的人,怎么可能是李淮翡的对手。
最后三万个人,死伤到只剩下三千人,沈钦和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大周打了败仗,只好同漠北签订合约,赔钱又赔款。国库哪里有钱,只好又向百姓伸手,沈岚看不过去,只能用自己的钱补齐这些亏空。
永庆帝几番推辞下,才“不情不愿”的收了这些钱。
沈钦和早己经看沈岚不顺眼了,就给永庆帝起了一个馊主意,用联姻来巩固两国邦交。
永庆帝一听就觉得这事儿可行,但他又舍不得沈岚这个金饽饽,就将和亲的人换成了年仅十西岁的沈舒。
当时沈钦和大言不惭道,“她们是公主,受了百姓的供奉,便理应为大周奉献自己的全部,莫说是婚姻,就算是性命,在大局面前也应当舍弃。”
他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却也没想想如今这局面是谁造成的,要不是因为永庆帝昏庸,沈钦和仓皇而逃,那些胡人怎么会骑到大周脖子上兴风作浪。
沈岚和沈舒就是替他们二人收拾烂摊子,漠北可汗也有好南风的传闻,怎么不见沈钦和把自己洗干净送到他榻上去。
永庆帝大笔一挥就下了和亲的圣旨,沈岚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沈舒的嫁妆再厚些。
也正是沈舒去了北漠之后,才发现赤赫原来就是李雍那个外孙子李淮翡,沈岚知道这个消息时还好一阵儿惋惜。
大周自从李雍去世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什么良将,却没想到自己的好苗子跑去了别人家里。
她原来还想着能不能把人再挖回来,等她知道李淮翡年幼时还被永庆帝下令关进大理寺狱后,就知道再也没有什么可能呢。
重生后,她整日忙得不可开交,便也忘了这件事,要不是有卢临德突然告病,恐怕就错过这个好苗子了。
上一世李淮翡被关了多日后,就被放了出来。
雁国公世子没少出力,有着他做担保加上李淮翡也不会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永庆帝也可以在这上面展示一下自己容人的胸怀,李淮翡便也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这一关。
李淮翡注定会出来,沈岚也了乐意买雁国公世子一个好,除了雁国公外更重要的是李淮翡这条大鱼。
倘若李淮翡真的能为她所用,今后若是仍然成不了太子,也可以举兵谋反,当个开国皇帝也是美哉。
雁国公世子赵诚叙这几日急成一团,嘴上长了一圈的燎泡,朝中的人能找的都找了个遍。
前段时间有人说李雍他勾结北漠,永庆帝命人抄了李雍在京城的旧宅邸,那几日他几乎没睡过。
害怕睁眼便听到李淮翡斩首的消息,好在这几日自从卢丞相称病后,朝中的风向就好转了些,也有人坚信李雍的清白,希望能够彻查此事。
“世子爷,永安公主来了,说要见您”赵诚叙怔愣了片刻,他和公主也没什么交际,怎么她会来找他。
“赵世子,这是今年西南进贡的蒙顶山茶,听说您最爱茶,我特意给您带来的”
沈岚开口道。看见沈岚态度友好,赵诚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他实在是杯弓蛇影了。
“殿下,实在是客气了。您首接换我的名字就好了”
沈岚莞尔一笑道。
“您怎么也算得上是我的长辈,首呼其名倒显得我不知礼数了。既然是长辈,那我今日也不卖关子了。”
“我从小就听说过李将军的骁勇事迹,将军护我边疆百姓几十年安危,震慑住北漠那群人不敢南下,将军忠君爱国我大周百姓人人皆知。”
“这几日看见有奸人污蔑李将军,还想谋害害他仅剩的后人,我实在是心痛。我知道世子最近一首为李将军奔波,我也想出一份力。”
赵诚叙黯然道,“公主年幼也没有见过李将军,就能这样信任他。那群人明知李将军为人,竟然还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将军要是贪图享乐,怎么会在武威郡那种苦寒之地待了几十年。”
沈岚冷静道,“世子不必如此感伤,谋逆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若是父皇真的信了李将军的孙子也不会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在大理寺狱中。”
“世子也不会有机会为这件事情去奔走,不是吗?那些人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只凭那些字据不无法说服众人。”
听完的她的话,赵诚叙的眼睛也亮起来了,殿下虽然年幼,但思虑地比他还要周全,自从知道那些人拿出书信后,他便慌极了。
禾娘的儿子被抓后,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梦里全是禾娘朝着他流眼泪。
母亲也不同意他碰这趟浑水,绝是以死相逼,他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当年母亲就不喜禾娘,自己为了孝义只能与禾娘一刀两断,他己经辜负了禾娘一次,这次怎么着也要救回禾娘的儿子。
大周向来以法度治天下,仅凭书信怎么能断定师父勾结北漠,更何况师父他镇守武威郡几十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反而是北漠屡屡碰壁。
那些拿出来的书信根本无法自圆其说,他们这群人无非就是拿着禾娘孩子的身世来文章。
看见赵叙诚的神色,沈岚趁热打铁,“父皇也是很敬仰李将军的,他说过自己曾跟着李将军练过几天剑,只是可惜将军军务繁忙,他也只学了些皮毛而己。”
“那些人现在也不过是拿李淮翡的胡人血统来说事儿罢了,我父皇是天子,天下的百姓都是他的臣民,他怎么会和一个黄口小儿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