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金棺在江心浮沉的刹那,十二尊青铜巨像突然屈膝跪地。棺椁表面的剑痕渗出血珠,每道裂痕都拼成"昭武"二字,正与朱雄英胎记的纹路严丝合扣!
"开棺!"朱棣的剑锋劈向铁索,火星溅在青铜跪像的面甲上。九鳞卫老八突然暴喝:"王爷当心!"话音未落,跪像的掌心突然迸出三百支狼牙箭,箭尾缠着的《军户黄册》残页遇风即燃!
朱雄英的银枪旋身扫落箭雨,枪尖挑起的火团映亮棺面——"洪武三十一年"的铭文下,竟压着朵颜卫的狼头徽记!晋王残躯化作的血雾突然聚拢,腐肉中传出朱棡的嘶吼:"老西可敢赌?这棺里躺着的是标兄真身!"
江涛突然掀起血色漩涡,金棺的铜锁在浪尖炸裂。朱棣的白蟒箭射穿棺盖缝隙,箭簇钉着的半枚玉珏突然迸射金光——传国玉玺缺角正从朱雄英胎记处剥离,化作流光没入棺中!
"拦住他!"老八的刀锋劈向朱雄英后颈,却被磁石吸偏三寸。少年反手扣住刀背,九瓣莲纹突然灼穿战袍:"这胎记......在吞食磁力!"
棺盖轰然掀飞的刹那,八百只漠北冰蛛从棺中涌出。玄甲卫的惨叫被蛛潮淹没,朱棣的剑锋劈开蛛网,却见金棺内没有尸骸,只有三百卷《九龙密诏》整整齐齐码在冰玉匣中!
"贤侄可知这是什么?"朱棣的剑尖挑起卷宗,褪色的"逆"字下压着张泛黄脉案——"洪武二十五年腊月初八,东宫大火,接生婆李氏抱婴走密道,遇蓝玉截杀......"
晋王血雾突然凝形,腐手抓向脉案:"标兄亲手调制的'三日醉',就抹在这脉案边缘!"他的指尖划过纸缘,暗红的药渍突然腾起蓝焰,"当年蓝玉正是嗅到此毒,才屠了接生婆满门!"
地宫废墟突然地动山摇,十二尊青铜跪像的眼窝里喷出硫磺烟柱。朱雄英的银枪刺穿当先跪像的咽喉,泻出的不是机括,而是成捆的《九边布防图》——宣府要塞处的朱砂标记,竟与蓝玉案卷宗里的血指印重合!
"王爷!朵颜卫换了旗号!"玄甲卫的嘶吼混着蛛潮翻涌。朱雄英抬眼望去,江面上的狼头旗己换成白莲幡,幡下立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那人手中提着的,正是东宫除夕宴的赤金酒壶!
"标兄果然没死!"朱棣突然狂笑,剑锋劈碎冰玉匣。三百卷密诏腾空飞起,每卷背面都粘着半块茯苓饼,饼上的牙印与朱雄英幼时的乳牙拓印严丝合缝!
九鳞卫老八突然跪地撕开胸甲,心口黥着的漠北舆图渗出蓝血:"末将这条命,是标殿下从白莲祭坛抢回来的接生婆所赐!"他的刀尖戳向舆图上的狼头徽,那处皮肉突然翻开,露出枚嵌在肋骨间的东宫令牌!
江心突然传来婴儿啼哭,金棺内的冰玉匣突然炸裂。朱雄英的白蟒箭射穿飞溅的玉片,箭簇钉着的脉案残页突然显形——"婴孩左肩有莲纹胎记,与漠北狼王图腾同源!"
"原来如此!"朱棣的剑柄重重砸向跪像,"标兄与白莲圣女私通,借漠北血脉乱我大明!"他忽然拽过朱雄英的护心镜,镜背暗格里嵌着的半枚玉珏突然飞起,与金棺中的传国玉玺缺角拼成完整螭虎佩!
晋王血雾突然凝成利箭,洞穿朱雄英的左肩。黥着九瓣莲纹的皮肉翻卷处,赫然露出漠北狼王的刺青!"贤侄可知这刺青的来历?"血雾中传来朱棡的狞笑,"蓝玉亲用战死者的骨灰刺就,遇朱氏血脉即焚!"
朱雄英的胎记突然燃起幽蓝火焰,十二尊青铜跪像同时暴走。它们的掌中《削藩诏》残片突然飞旋,拼成的漠北舆图正被火焰吞噬。朱棣的玄甲卫在火海中结成盾阵,却见白莲幡下的青铜面具人突然抬手——三百艘蒙冲战船从江底浮起,船首撞角竟是用谨身殿的蟠龙柱熔铸!
"标兄,还要藏到几时!"朱棣的怒吼震落檐角碎瓦。青铜面具应声而裂,露出的面容让玄甲卫齐齐跪地——竟是本该躺在孝陵地宫的懿文太子朱标!
"西弟别来无恙?"朱标手中的赤金酒壶突然炸裂,泻出的不是琼浆,而是成群的漠北火蛾,"为兄借假死布这焚天局,等的就是今日!"
朱雄英的银枪突然调转,枪尖抵住朱标咽喉:"我究竟是谁?"
暴雨骤歇,江心浮起八百口铸铁棺材。朱标轻笑抬指,首尊棺盖轰然掀飞——棺中跪着的陶俑面容,与朱雄英如出一辙!
"你是我儿允炆的双生兄弟,"朱标的金剪刺破指尖,血珠滴入江涛,"白莲圣女所出的......漠北狼王!"
最后一滴血没入水面的刹那,整条长江突然倒流。十二尊青铜跪像在漩涡中解体,裹着《九边布防图》的铁片如利刃翻飞。朱棣的剑锋劈开最后一道浪头时,传国玉玺的完整形态在江心显现——那缺角处嵌着的,正是朱雄英胎记剥落的碎片!
"父王......"朱雄英的嘶吼被浪涛淹没。江底突然升起座白莲祭坛,坛上青铜鼎中浮着具婴孩骸骨——腕上缠着的长命缕,与他腰间螭虎佩的穗子同出一辙!
朱标的身影在祭坛顶端渐渐虚化,余音在江面上回荡:"老西,这九边烽火,就当作为兄送你的登基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