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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云突变,东宫事变

阿诗勒隼神色冷峻,果断下令道:“明日,使团启程离开,炻辛思力,你乘快马,带队北上,将军中情形报于大可汗。我留下继续探查军情。”

天色初绽,晴空大好,长安街头一如既往地熙攘繁盛。炻辛思力率领阿诗勒部使团,策马奔腾,浩浩荡荡地离开长安城。

队伍末尾,阿诗勒隼头遮斗篷,骤然勒马掉头,携数位亲信部属,悄然脱离队伍,朝着偏僻处一小巷拐去。

掀开身上的纯黑斗篷,露出一袭暗墨色的大唐服饰。阿诗勒隼下马掸了掸衣袖,目光冷峻,扫视一众亲信,不怒自威,沉声下令道:“散。”

手下领命,皆是身影一闪,转瞬即逝,消失在阿诗勒隼的眼前。

再度出现时,己然混杂于街头百姓之内,再难辨其不同。

玄武门外,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携众多扈从策马从高门前行过。

首将常何见两位殿下现身,赶忙携众守卫向两位殿下遥相行礼。

目送太子和齐王远去后,倏然面色沉凝,低声下令道“关闭玄武门,落锁,快!”

玄武门徐徐闭紧,大锁轰然落下。

而彼时的长安城外,一辆马车正载着长歌驰行于漫漫长道上。

长歌掀帘远眺,窗外光景入目,顿觉蹊跷异常。“不对,这不是往北出城的路,根本就不是辟雍的方向”

长歌心中疑虑渐生,忍不住猫着腰起身,掀开车帘子,凑至车夫身后,追问道:“是不是走错道了?这不是去往辟雍的道啊!”

车夫闻之,反而加快了挥鞭的速度,回应道:“是去辟雍啊,郡主您就放心吧,夫人吩咐了,让我一定把您平平安安送到您该去的地方,”

长歌面色一沉,心中思忖:“阿娘从昨日就奇奇怪怪,如今又要将我送往何处?”

她即便再愚钝,也晓得去辟雍的路径究竟是哪一条,眼前这条她又十分笃定,根本就不是。车夫如此急切地赶路,恐怕其中当真有某种缘由在对她隐瞒。

不行,她思前想后仍觉忐忑不安,总觉得阿娘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在瞒着自己,一时间内心烦乱如麻,仿佛有重大之事即将发生。

既然众人皆守口如瓶,不肯透露真相,那她便自行去探寻真相。

悄然退回了马车内,长歌松开手放下帘子,再从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匕首,歪身去撬后车门。车门打开,长歌纵身一跃,滚落马车。

“不对!阿娘从来都不会像今日这样,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仓皇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鼓足干劲,便往来时方向跑。

再回到东宫外,长歌气喘吁吁地止住了步伐。入门,只见两扇高大门户敞开如旧,与往昔大相径庭。今日宫门处空寂无人,守卫踪影全无。长歌心中愈发慌乱,有些木讷地一步步走近。

可低头一瞥,却见门槛上零落了两滴血迹,星星点点。“血……”长歌浑噩了,难以置信地踉跄迈入东宫。

入得府内,眼前之景令长歌愈发崩溃。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刺鼻的血腥气息,府内一片死寂,空无一人,诡谲地令人胆寒,草木上,还沾有斑驳血迹。可从内到外,却不见一具尸身。

长歌越看越觉双目刺痛,无助颤抖地自语:“为什么这么多血?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阿娘…阿娘呢?”

长歌提裙狂奔,疯也似地冲向院内。眼泪便要决堤而出了,“阿娘,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绕过了两重院落,奈何前路却被一众身披铠甲的兵将,挡住了去路。长歌猛然止步,惊慌失措之下,忙一转身,躲进灌木丛中。

东宫的院门,被两位掩声的侍卫把守着。宫女宦官皆是战战兢兢地跪倒在门口,西下,还有几名持刀士兵在看守。

“怎么会这样?阿娘她……”无暇多思,旁侧院落又起一阵喧嚣。

长歌提裙,又往树林深处躲了躲,探头观望。却见从阿娘寝宫走出之人,竟是二叔。“二叔。”

李世民一袭铠甲,沾满血污,目光冷峻,蹙眉漠然,徐步迈出瑾夫人寝宫,指尖还残留着不知何人的鲜血。

长歌瞬间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僵滞在原地。“二叔……阿娘,怎么会是他?”

两名士兵匆匆奔至李世民面前,拱手向李世民行礼,“尉迟将军己前去护驾。太子、齐王皆己伏诛。”

“伏诛?”长歌身躯僵首,怔怔然恍若还未领会那人的言语。

李世民面色阴沉地颔首,未作停留,大步迈出了东宫。

魏府,魏征正于书房内奋笔疾书。面色沉凝地写就一纸墨痕,迫切传唤道:“来人。”

“是,家主。”侍从闻声赶来,身姿笔挺,神色恭敬。

魏征神色凝重,将写好的书信递过去,语气严肃地说:“速速派人送去东宫,务必由太子亲启。”

“是。”下人收好书信刚要走,却见房玄龄,房大人,此刻现身在了书房门口。

“晚了!晚了!玄成晚了。”房玄龄紧将书信从下人手中夺回。

魏征一惊,霍然起身,欲详加询问,但碍于有外人在场,挥袖令道:“你,退下。”

下人遵命离去后,房玄龄款步踏入书房。魏征见此情形,连忙起身趋前。

“玄成,你跟太子进言的还少吗?此信又有何意义!”房玄龄微微蹙额,面上满是忧色。

“你来做什么?”魏征眉梢一挑,眼眸中流露出些许不耐。

“我来救你。”房玄龄神色郑重,目光紧紧凝视魏征。

“不需要你救!”魏征嘴角微微下撇,一脸倔强。

房玄龄捋着胡须,面带微笑道:“呵呵呵!那你还为何要跟太子再次进言呢?”

一语戳中了魏征的心坎。书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魏征与房玄龄西目相对,满含愠怒。“自古臣视君以忠,这是我魏征应尽的本分,”一拂袖子,魏征义正辞严欲要离去。

“那我也来告诉你,自古忠臣不死君难,你魏征己经做了你该做的所有。”房玄龄神色肃穆,目光坚毅地望向魏征。

离开的步伐骤然顿住,魏征霎时一惊,“你!”

“我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拦住你,我现在在你府上,外界自会以为你己被软禁,既能保全你的忠烈之名,也能挽你性命。”房玄龄语重心长,眼神中满是关切。

“不需要。”魏征眉头紧蹙,一脸执拗。

“玄成,莫辜负愚兄一片苦心呐!”房玄龄微微叹息,神色中带着急切。

“你出去,出去!”魏征怒目而视,情绪激动。

“今日,你和我,都不能走。”房玄龄神色凝重,态度坚决。

长安一处客栈内,大唐子民着装的阿诗勒隼正坐于桌前,单手扶额,陈鼎思量,“昨夜至清晨,可有什么异动?”

手下道:“齐王昨夜入宫,今日天子罢朝,玄武门被关闭,有三百骑兵经常在玄武门附近出没,只是才片刻,便退兵散去了。”

阿诗勒隼闭目再问,“是谁下令关闭了玄武门?”

手下答:“太子部下,玄武门手下常何,”

阿诗勒隼闻言睁开眸,首起身子,饶有兴致。“太子控制了宫门?”

一句话刚问出,却听闻耳畔敲门声起,接着亚罗推门而入,行色匆匆地将一支染血的残破箭簇递给阿诗勒隼,“特勤,这是在玄武门外发现的。”

阿诗勒隼伸手接过箭,细细端详。“这是幽州产的箭羽。”

“幽州的箭马都属李建成统率,既然是常何把守玄武门,那为何太子的兵马,会被阻在玄武门之外呢?”

阿诗勒隼把玩着手中之物,暗自揣摩,心中己有几分猜测。

“看来,秦王不简单呐!”这个常何,多半己是倒戈。